鸭屎的伤口在大腿上，子丨弹丨穿过吊顶板打入的，所以并不是太深。由于包扎完后，活动很多，最疼痛的时候过去了。尽管还是疼，但是没有那么疼了。鸭屎因此疏忽了。等他们在破房子里过夜的时候，鸭屎的腿部就肿了起来，疼痛难忍。

“必须找到大夫，将子丨弹丨取出来。”皮六道，“一刻都不能耽误。”

“到处都不安全，我们去哪儿找大夫？”黑蜘蛛着急地说道。

“不用大夫，你们帮我取。”鸭屎道，“拿火烧下刀子就好。”他回忆起当年帮老鲶鱼从背上取刀的经历，以及为老鲶鱼缝伤口的经历。如果自己得了老鲶鱼的真传，这点痛算个屁。

“没有麻药，你会疼死的。”皮六道。

“没事。”

第163章 偷入黑市

这次盗窃事件震惊了长江中下游的江湖，各门各派都在打听，到底是谁拿下了这一票。同时官方也在调查。

让鸭屎、皮六、黑蜘蛛最担心的是，那个侠盗榜上出现他们的名字。虽然鸭屎放了弗朗索瓦的时候，专门叮嘱过他，如果地下社会再次出现侠盗榜，一定不要让怀义堂的任何人上榜。弗朗索瓦仅仅是对侠盗榜有影响力但是不代表他真的能完全左右该榜。

再说，弗朗索瓦必须“死掉”，他也承诺江湖上已经没有他这号人了。鸭屎要做的是，必须想办法，让所有的人的目光不要盯着怀义堂。

他腿上的子丨弹丨取出后，经过简单的包扎，第二天就可以走路了。虽然还没有消肿，但是不至于那么痛苦了。

“二姐，咱们得干一件缺德的事情。”鸭屎很不情愿，但还是说道，“把祸水引向其他人吧。咱们是地面上的组织，一旦被盯上，什么事都做不了了。”

“你说，把祸水引向谁？”黑蜘蛛问道。

“李圣五。”鸭屎说道，“不过，我们得想办法保障他的安全，不然就太不仗义了；再说，他身上没有伤，被抓了也会露馅。当然，他是独行侠，只要他保持警觉，一般人抓不住他。咱们是地上的组织，万一事情暴露，师父和咱们所有的人都完了。”

“如何引？”皮六不解地问道，“谁会相信一个独行侠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有一个人可以做到。”鸭屎拿出一张纸条，上面有一个电话。

“孔二小姐？”黑蜘蛛问道。

鸭屎点了点头。

“不行，这是寻死。”皮六担心道。

“二姐去见一下她，求她帮忙。让她就说在屋里换衣服时，见到了那贼，并描述下模样。这样，基本上就能左右他们调查的情况。”鸭屎道，“二姐与她的交情是可以的。”

黑蜘蛛道，“这是唯一合理的办法，其他的办法都不是很保险。”

“我还是觉得太危险了。”皮六说道。

“你们都别说了。就这么定了。我去见她，你们俩去地下市场，争取把排名的事情盯紧了。三日后，我们在这个地方汇合。万一一方不到，先到的一方最多等一天，不行就立即回去，不能耽误事。”黑蜘蛛拿起号码，走了出去，飞似的上了房顶，随后消失了。

“如何去地下市场？”鸭屎不解地问道。

“随我来。”皮六带着鸭屎，来到了霞飞路的咖啡馆。不过，咖啡馆的人已经换了，老孙头和那个服务员都已经不在那里了。所谓的作为代号的肉沫涨蛋那道菜，也已经不是代号了。喝咖啡的时候，皮六溜到了里面，发现那个电梯间已经没有了，外面被一块模板给钉死了。模板上用洋文写了很多咖啡名目和西餐菜品。

“咱们必须先找到小宋江，只有他可以帮我们。”鸭屎道。

“去哪儿找？”皮六不解地问道。

“跟我来。”鸭屎道。鸭屎带他到了黄浦江畔小宋江和他的兄弟们住的地方。原来小宋江被宁十三威胁了后极为愤怒，喝了些酒，睡了一天一夜，还没醒。

见鸭屎来了，他完全醒酒了，拉着鸭屎道：“找个隐秘的地方聊。”

鸭屎给门外的皮六一个眼色，皮六也跟了过来。

在地下室的一个小角落里，小宋江很恼火地说：“小师父，宁爷怎么这样？”

“你别生气。师父有他的打算。如果任由各个弟子自己物色人给怀义堂，那他这个师父还怎么当啊。你放心，师父跟我说了。等上海风平浪静了，早晚叫你过去。”鸭屎笑着说。

“太好了。”小宋江道，“那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鸭屎看了下皮六道：“有很多事，需要你帮忙。第一、我们想到地下黑市，目前老办法进不去了；第二、你要找到李圣五，他具体在哪儿我不知道，但希望你找到他，让他躲起来；第三、你帮我们找到胡远见。”

“杀了他？”小宋江笑着问道。

“不用。让他躲远点，越远越好。过一阵子再回来。只要保证他不乱说就好。就说，我会好好谢他的。你用地下的力量，争取找到他。”鸭屎道。

“后两件事，我都没有问题，尤其是李圣五，上海道上出了这个案子，他一定会凑过来闻闻。胡远见多半躲地下了，那里有人庇护他。不过，第一件，我暂时不能帮你们。我回来的时候，鹤顶红给我捎信了，让我一个月内不准去地下。暂时不能过去，所以我知道的地方也都下不去了。”小宋江道。

“没事，完成后两件事，你就是我的恩人。”鸭屎道。

“别客气，小师父。”小宋江嘿嘿地笑了。

皮六遗憾地说：“看来，咱们是没法与屎壳郎联系上了。”

“未必，我有个地方咱们可以去看看。”鸭屎道。

“你还有什么地方？”

“跟我来。”

辞别了小宋江，约莫天黑时分，鸭屎带着皮六来到了弗朗索瓦的别墅。因为传言弗朗索瓦失踪了，所以法租界的人一直在里面做调查。鸭屎带着皮六，拿玻璃刀打开了后窗，将皮六拽了进去。他们从二楼，偷偷下到了地下三层。

别墅里只有几个法国保安守卫着，鸭屎在里面来去自如。因为是租界，所以法国人禁止中国人过来调查，这给了鸭屎很大的便利。

来到地下后，鸭屎问道：“你确定二姐是从这里面下到地下的？”

“我确定。我不仅确定，还可以很确定地说，所有的大别墅，大房子，都有通地下的入口。屎壳郎的弟子告诉我的。”皮六道，“没想到你的鬼点子还挺多，从这里进入是最合适的。”

鸭屎打开了锁，进入了曾经关押黑蜘蛛的房间。他是夜视眼，很快就锁定了那个充满缝隙的地方。他蹲下来，仔细看了看发现。除了周围的缝隙外，整个石板是完整的。如果不仔细看，这里如此昏暗，没有人知道这里可以下到地下。

“下面是什么结构？”鸭屎问道。

“下面是用砖头垒起来承重的。”

“啊，那完了。咱们很难晃动啊。”

“不是，没有泥灰，砖头是活动的。”

“那就好。”

鸭屎从身上的工具中掏出一卷钢丝，这是硬钢丝，尾部有钩子。他斜着插入石板缝，随后一转，钩住了石板。连续插入三个钢丝后，他笑着说：“你帮我拽一下。”

皮六拽着一根，鸭屎拽着另外的两根，两人一用力，一米见方的石板就被抬了起来。

鸭屎顺手推住石板道：“帮我收了钢丝，你先下去。”

皮六收了钢丝，从缝隙中爬了下去，然后帮鸭屎拖着石板。鸭屎下来后，二人一起将石板归位，随后走下台阶，下到小路上。

“怎么走啊？”鸭屎不解地问到。周围是一条黑漆漆的隧道，道上有铁轨。

“没办法，只能沿着铁轨走。当时，我是坐铁轨车过来的。咱们得走上大半天才行。”皮六道。

也不知走了多少路，来到了一个岔路口。皮六傻了，并不知道走哪条路。

“随便选吧。我们没有时间思考了。”鸭屎催促道。

他们随便走进了一个隧道，一直往前走，走了很久前面出现了一个小广场一样的地方。鸭屎与皮六尽可能低着头，慢慢混入了人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