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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九 章

被海王的部下伺候着洗了一个痛痛快快的热水澡,又换上了一身干干净净的新衣服,通体舒泰的天轮堂堂主邱得用被陈祖义客客气气地引出了大船上的客舱。两人并肩而行,侃侃而谈,仿佛一个时辰以前刀光剑影的那一幕根本没有发生过一般。

刀剑既已入鞘,陈祖义力邀邱得用在自己的坐船上“巡检”一番。邱得用虽然明知他在故意向自己炫耀武力,倒也着实希望打探一下陈祖义的实力以便谋划自己下一步的动向,也就乐得“恭敬不如从命”,随着陈祖义在他的坐船上巡走一番。

这陈祖义的坐船乃是一艘典型的两千料大型楠木福船。所谓“福船”,顾名思义,便是那闽地福建建造的一种大型楼船。只见陈祖义的这艘福船长过十五丈,阔近三丈,上平如衡,下侧如刀,底尖上阔,首尖尾宽两头翘,两舷外拱且装有护板,护以茅竹,竖立如垣;全船共分四层,下层装土石压舱,二层乃属下居处,三层为操作场所,最上层却是作战甲板;船艏位置造有两层通透艏楼并镶有铁制冲角,艏楼平台两端各挂一只四爪铁锚,锚高八九尺,锚重几达一千五百斤;甲板中部设一舯楼,艉部另搭三层艉楼;船上立有前、中、后三根大桅,俱张挂矩形硬帆,用缭索自上而下向后拉紧,艉部左右舷各置一根可放倒式辅桅,还有一根艉旗杆式小桅,大桅上各装瞭望木斗并悬海王标旗;甲板两侧各摆着一溜儿兵器架、弓箭架、锣鼓架和令旗架等;在船舷两侧各设四支巨橹,橹长俱是四丈有余,每橹各配四员操橹手;船的首尾和左右舷处各架一尊铁制铳炮,端得是高大威猛,气势逼人。

邱得用边看边在心里暗忖:怪不得太祖高皇帝要用五十万两白银悬赏陈祖义的脑袋,想不到这大船的体势、装设竟是比大明水师毫不逊色。若果如传言所说,这海王手下部众万余,舟船百艘,倒是很可以做一番大事矣。

他仔细打量了几眼船上的海匪,发现他们肤色各异,虽有部分汉人,但以身材矮小、皮肤黝黑的西洋人居多,也有一些披头散发的东洋武士,俱着轻装和藤甲。他摸了摸身边一个海匪身上的藤甲,手感密闭轻巧,煞是好奇。陈祖义见状赶忙解释:“西洋诸国天气炎热,森林茂密,盛产藤萝。这些藤甲乃是西洋人就地取材编制而成,每幅藤甲都被桐油浸过百遍,又在烈日下反复暴晒,虽然轻巧却硬过钢铁,着实刀枪不入。”

陈祖义此时已经脱下戎装,换上中原衣饰。他头戴四方平定巾,身着一袭海蓝色锦缎曳撒,腰束玉带,边佩玉坠,足蹬一双皂色铁网靴,手中还把玩着一柄硕长的象牙骨绢扇,转眼间海匪的凶相荡然无存,直似一位风度翩翩的闲居士绅。

邱得用频频点头,又问陈祖义:“不知海王这大船上可乘几许人丁?”

陈祖义微微一笑,用扇子拍了一下手心:“堂主可能猜得?”

邱得用眯着眼睛默思片刻伸出两个手指:“依老夫猜测总有二百上下。”

陈祖义朗声大笑:“说与堂主知道,这船上总有人丁三百五十员。”

邱得用吃了一惊:“三百五十员?那岂不是三个百户所?”

陈祖义洋洋自得地点了点头:“不瞒堂主,这两千料的大船,祖义手下足有二十几条,便是那最小的海船也在五百料以上。否则,祖义哪敢妄称‘海王’?”

邱得用抚掌大笑:“哈哈哈!若果真如此,那太祖高皇帝给尊驾开出的五十万两白银赏格倒是大大值得。”

陈祖义不屑地撇了撇嘴:“哼!陈某自不与那朱家争夺陆上江山,朱家最好也别和咱陈某拼抢这海上天下。莫说五十万两,便是五百万两也休想取走陈某项上人头。老朱家若是晓事就乖乖地呆在地上别动;若敢下海寻事,哼哼,陈某定会宰了这帮蠢猪喂鱼。”

“好!不愧是海王,这话也只有海王这般气魄方说得出口。”邱得用顺手给陈祖义戴了一顶高帽。

陈祖义闻听心里舒坦,恰好见一海鸟正在海面上空盘旋觅食,便放下绢扇,就手扯过弓箭架上一张硬弓,张弓搭箭略瞄了瞄,将手一松,弓箭“嗖”的一声破空飞去,正正射中海鸟肚皮,那海鸟未及惨叫就挂着弓箭斜斜坠入汹涌翻滚的海浪之中。

邱得用不由得脱口而出:“神箭。”

陈祖义得意地将弓箭插回箭架,重新捡起扇子攥在手中向邱得用拱了拱手:“承蒙堂主谬赞,陈某献丑了。”

在船上走马观花周游一圈竟耗了半个多时辰,日头已经偏西。陈祖义又将邱得用请进客舱并大呼厨子准备酒食:“今日与堂主痛饮一醉。”

邱得用刚刚坐定,陈祖义却规规矩矩地长身而立,恭恭敬敬地向邱得用拜了四拜:“堂主乃陈某救命恩人,陈某再次谢过堂主,请受陈某一拜。”

邱得用慌忙起身搀扶陈祖义:“海王已然谢过老夫,何必再谢?海王快快请起,老夫万万不敢受此大礼,折杀老夫了。”

陈祖义坚不起身,固执地拜完四拜。邱得用无奈,只好赶紧躬身回礼,却被陈祖义死死按住:“堂主,陈某干的虽然是闯海营生却也知礼晓事,陈家祖祖辈辈讲究的就是一个‘义’字,是以给陈某起名‘祖义’,堂主若不受此礼便是看不起陈某,陈某心痛矣。”这话虽然滑天下之大稽,却被陈祖义说得情真意切。

陈祖义话已至此,邱得用只好弓着身子受了半礼。

行完谢礼,陈祖义亲手给邱得用斟了一碗香茶,又取过几碟南洋水果摆到邱得用面前,方在主位就坐,殷殷问道:“不知陈某前世修来何德竟然有幸承蒙堂主施以援手,还望堂主开释。”

灌迷魂汤可是邱得用的拿手伎俩。他嘿嘿一笑,重重地拍了拍陈祖义的手臂:“海王啊,邱某身子虽残,可心里却是亮堂。海王行侠仗义,除暴安良,乃是天下一等一的英雄豪杰。邱某和海王一样,都讲一个‘义’字,义士有难,老夫焉能有视无睹?再者说,老夫略通阴阳之术,也曾私底下为海王推过造命。海王命中带有贵格,日后还要和邱某联手做出一番绝大作为,老夫又岂能坐视不管?”

这番话纯是胡说八道,与那实际情形风马牛不相及。实际是那大明水师指挥使陶泗琪与邱得用素有不睦,互生嫌隙。邱得用在宫中得知太祖高皇帝朱元璋传旨给陶泗琪要其征缴陈祖义后,便派出灵偶给陈祖义梦中托信,原指望陈祖义能够急起迎战宰了陶泗琪,没想到陈祖义在事发当夜竟被灵偶唬得方寸大乱,加之酒醉力乏,居然临阵下了软蛋,匆匆忙忙逃之夭夭。不过即便如此,陶泗琪仍是未免一死,待其无功而返之后,邱得用又暗使计谋,撺掇着朱元璋给陶泗琪加了一个“纵匪”的罪名,终于还是把陶泗琪给斩了。

其实,在邱得用逃出金陵之时便谋划前往西洋寻找陈祖义。他相信,凭借自己的救命之恩,陈祖义定会收留自己,保住性命。而陈祖义驰骋汪洋十几年,若能得其襄助,自己还可以兴风作浪干出一番大事。他之所以要委曲求全、低三下四地伺候船老大,正是因为船老大可以携他出海,他便可以伺机找寻陈祖义。

当然,这段实情是万万不能实说的。不惟不能实说,他还添油加醋危言耸听,胡诌了几句“海王天命所归,可成大事”的说辞,目的便是要获取陈祖义的好感和信任,那句“日后还要和邱某联手做出一番绝大作为”更是抬高自己的身价,将自己摆在和陈祖义平起平坐的位置,暗示陈祖义“切莫以为落毛的凤凰不如鸡,欲要大作为则非我不可”。

陈祖义已将万里海疆踏在脚下,原以为此生不过如此尔尔,听说自己命中还有贵格刹那间便瞪大了眼睛。他赶忙起身给邱得用的茶盏中续了点茶水,迫不及待地匆声说道:“承蒙堂主抬爱,陈某受之有愧。没想到堂主竟然通阴阳、擅休咎,陈某失敬。敢问堂主,陈某究竟造命如何?”

邱得用以前在宫中各色人等见过无数,的确有几个异能之士为图宫内行事方便传授过他一些阴阳数术、奇技淫巧,不过仅是皮毛而已。但牛皮既已吹大,邱得用当然不能在关键时刻泄了气。他继续巧舌如簧故弄玄虚:“这个吗……请海王恕过,所谓天机不可泄露,老夫若泄了天机必遭天谴,是以不能向海王备细详述,只可向海王略说一二。只是……海王可否容得老夫先问上几问?”

郑和谜航——郑和下西洋究竟深藏了什么样的秘密?》小说在线阅读_第40章_作品来自网络或网友上传_爱巴士书屋只为作者by牛八囝_的作品进行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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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和谜航——郑和下西洋究竟深藏了什么样的秘密?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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