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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日本人除外。若有士兵是日本人,无论亲疏,我一概喊他们“鬼子”,比如“大鬼子”、“老鬼子”、“小鬼子”等。这个口,我是无论如何改不了的。

开始,士兵们对我的叫法还颇有微词,但渐渐地不仅接受了这种叫法,还在军营里私下流行起来,成为枯燥的军旅生活中一点小的可怜的乐趣。

“墨西哥”也在盯着我,但我们都没有说话,只是彼此都明白:此时此刻,我们都被紧张、焦灼和恐惧包裹着。

实际上,我们今晚并非参加实战,而是要前往德国国防军哈默尔堡步兵学校受训。只是入训的方式非常另类——我们要以伞降进攻的态势与驻守在哈默尔堡步兵学校的德国军队进行一次演习,要么“活着”(也就是在演习中没有挂掉)冲进学校,要么“死后”(也就是挂掉了)被抬进学校。凡是“活着”冲进学校的,长官将会嘉奖;反之,若是被抬进学校的,则长官的惩罚会让他“再死一次”。

加入法国外籍军团已经半年多了。半年多以来,艰苦的选拔、训练让我难有闲暇顾及其他。可是,在这个漆黑的晚上,当我紧张地想象着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一切时,却禁不住给自己提出一连串问题:

我在做什么?

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难道我的一生就要这样度过吗?

……

在嘈杂的机舱里,在沉闷的气氛中,参加法国外籍军团的情景不由得在我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来——

那天晚上,我从田先生的豪华别墅中义无反顾地走出来,拖着简单的行李喁喁独行在巴黎繁华的街头,在光怪陆离的霓虹灯下、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漫无目的地穿过一条条街道,走过一个个咖啡馆、快餐厅、百货商店……,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呐喊:离开巴黎!离开巴黎!

我不知道这样如行尸走肉般走了多久,直到一声刺耳的刹车声把我从恍惚中惊醒。我下意识地侧身望了一眼,只见一辆出租车停在我的身旁,司机正用惊恐的眼光盯着我,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走到了车水马龙的道路中间。

我本想回身道歉,却鬼使神差地伸手拉开了出租车的后车门坐了进去。司机是一个中年人,他仍在用惊魂未定的眼光看着我,兀自喘息不止,直到我拖上行李,关上车门,且身后不断响起被阻车辆摁起的喇叭声,他才小心翼翼地问我:“您好,先生!请问我能帮您做点什么吗?”

“谢谢!请带我离开巴黎。”我结结巴巴地回答。

他还在犹豫,但身后的喇叭声已经响成一片,他不得不发动车辆,滑进车流当中。

“先生,请告诉我具体地址。”他意识到我的法语水平并不高,故意将语速放得很慢。

我随手掏出一叠钞票递给他:“请放心,我对您并没有恶意,我只是想离开巴黎,只要是巴黎以外,随便什么地方把我放下就好,谢谢!”

我的法语虽然很蹩脚,但我相信他听懂了。他耸了耸肩,接过我递过去的钞票,略扫了一眼,就一言不发地开起车来,只是不停地从后视镜中偷偷打量着我。

“请放心,我不是坏人,只是想一个人换个地方静一静。”我试图打消他的顾虑。

司机的目光在后视镜中转到我抱在怀里的行李箱上,盯了好一会儿才默默地点了点头。

这时,手机在我的口袋中响了起来。我摸出手机,看到田先生的电话号码在屏幕上不断闪烁。我叹了口气,默默地摁下拒接按钮,想了想,又直接关掉手机,拔出电池。想到自己受的委屈,我鼻子一酸,忍不住落下泪来。

我闭上眼睛,深深地靠在后座上,脑子又陷入一片混沌当中,任凭眼泪滑落脸庞。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汽车轻轻停在马路边上。司机悄声说道:“先生,我想我只能送您到这儿了。”

我睁开眼睛,茫然扫了一眼车窗外的街道:“这是哪里?”

“瓦尔德马恩省枫德奈-苏-博瓦市。我们已经离开巴黎将近5英里了。”

“好的,谢谢您。”我推门走下汽车,拖着行李来到人行道上。

“先生,这是找您的钱。”司机从车窗内递出几张钞票。

“谢谢!不用了,辛苦您了,请回去吧。”我拒绝了。

司机迟疑了一下:“那就谢谢您了!先生。需要…我给什么人传个话吗?”

“谢谢!不必了。”我冲他摆了摆手。

“那好吧!祝您好运!”司机嗫嚅了几声,明显地长出了一口气,利索地调转车头迅速向来路驶去,转眼间就消失在黑暗中。

我抬头望了望四周,发现这是一个不大的社区,街道两旁点缀着大大小小、高低不一的建筑。已近深夜,多数建筑已经熄了灯光。

其时已是秋天,深夜的寒风吹在身上使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我拉了拉衣襟,看到远处一座布满绿藤的建筑还透出一线灯光,便下意识地向那儿走去。

四周寂静无声,只有我的行李箱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哗啦”声。一只睡在暗处的野猫被躁音惊醒,猛地站起身来,张惶地瞥了我一眼,转身窜进路边的灌木丛中。

海伦·凯勒似乎说过这样一句话:“上帝关上了门,却在别处开了窗。”只是我从来没有信过上帝,看来不属于他的眷顾范围,所以他在为我关上门的同时,也好心地顺手关上了窗。

秋风让我的脑子逐渐冷却下来。我知道,田先生的别墅是无论如何不能回去了,因为一旦回去,我将永远成为马丹一家的笑柄,永世抬不起头来。

但我需要一张床,我不想露宿街头。我摸出口袋里的钞票点了点,只有不到一百欧元了,这点钱或许能让我在一个简陋的小旅馆里睡上一晚,静静地做一做下一步的打算。

我还有一部分钱,是变卖养父的家产所得,被我单独存在银行里,但我不想随便动用,因为那是养父留给我的保命钱;况且这么晚了,附近也没有什么银行能够让我取钱。

深夜时分还亮着灯,我想那个建筑应该是个旅馆。我的心头燃起一丝希望,振作精神快步走了过去。

走到近前,我伤心了。那座上了年头的建筑的确是一个通宵营业的场所,但显然不是旅馆,因为任何一家旅馆的门口都不会摆着这样一张巨大无比的招贴画:五个高大威猛的士兵分别身着不同样式的军服在画面上一字排开,用睥睨的眼光凝视着我,那束给了我希望的灯光正是从这幅招贴画旁边的门窗内射出来的。

巨大的失望击垮了我的神经,我忽然感到浑身无力,软软地瘫坐在门前的台阶上。

一个穿着雪白军服的中年男人似乎早就察觉到我的到来。他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正站在室内的玻璃窗后面细细地打量着我,眼中流露出疑惑的神情,过了好久他才推门走出房间,用并不纯正的法语向我说道:

“嗨!朋友,欢迎来到诺让堡招募站。”

我茫然地盯着他。

他又冲我笑了笑:“进来吧!需要我给您提行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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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和谜航——郑和下西洋究竟深藏了什么样的秘密?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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