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他一路御风而行,钱塘江很快便出现在眼前。

同时出现的,还有座新起的高楼,挂灯结彩,人声鼎沸。

韦从风赶到堤上,静静打量着江面,因尚有一个月才到大潮时分,故而江水虽比往日澎湃翻涌,还无巨浪滔天的骇人气势,而水下,似乎也并无异动。

韦从风略松了口气,想了想,又从堤坝走到桥上,眼见潮水渐涨,不断涌到桥上,有几次更是把桥淹没于水下。

直到走到桥中央,韦从风才停下脚步,向水深处扔下枚夜光符,想要一探究竟,不成想那符一落入水中,即刻就被弹了回来,紧接着,两个巡江夜叉从水中冒出,冲他恶狠狠道:“来者何人?胆敢擅闯钱塘水府禁地?!”

其中一个夜叉横持画戟,一划水面,登时江水似炸开一般。

一时间,又有几队夜叉从水里齐刷刷地现身,面目可憎,身形极为高大魁梧。

若韦从风没眼花,远处似乎还有个蛟首正盯着他,它脖子上拴着铁链,显然是被水府驯服了的。

韦从风不知这里几时成了禁地,但既是由水府收管,便再好不过,不由拱手道:“在下韦从风,一时无知,妄入此地,打扰了,就此告辞。”

“原来是你。”

为首的夜叉向后一挥手,身后诸将同时收了剑拔弩张之态,只听他道:“此处如今已被钱塘君下令重兵把守,妄入者斩!天庭也已派人日日巡查,不劳阁下费心了。”

“辛苦诸位了。”

韦从风淡淡一笑,告辞后便原路返回,心情甚佳。

回到江边,韦从风发觉,那高楼下处处都摆上了祭品香烛,他仰头望去,那上面不是富商巨贾,便是名门清贵,无一不在宴饮。

掐指算算,现在应将近午时了。

韦从风走到一盘白馒头面前,话说他先前倒也不饿,如今入了眼,便伸手去拿。

横竖他也是鬼,有什么吃不得?

但是,那盘馒头生生在他眼前消失了。

韦从风只觉眼前一闪,顺着方向看去,原来一群皮包骨的饿鬼已在阴暗的角落里用饭了。

其中一个正是拿了馒头的,此刻嘴里包着至少两只,它斜眼看着韦从风,一手似不经意间拂过那盘还没动过的,顿时,整盘馒头沾满了血污黑灰。

随后,它举起盘子,示意韦从风来取,大有任君自择的襟怀。

不料韦从风想也不想,上前随手拿起一个就往嘴里送。

一群饿鬼张着嘴,呆呆地停了片刻,随后立马将可见的入口之物紧紧护着。

韦从风还想拿第二个,身后传来一声带着跳脚的咒骂:“天杀的!阿弥陀佛,你一年吃几顿,它们吃几顿,也有脸来争?!”

韦从风呛得几乎背过气去,转过身一看,竟是化身为人的土地。

只见化身后的土地,既没那么矮,也没那么胖,不过是泯灭于众人的一个普通的员外。他瞪了韦从风一眼,便招呼着身后一群伙计把祭品放在地上。

“您老可真心善。”

“哪里哪里,略尽绵薄之力。”

土地笑笑,取出银子,看了看,大概嫌少,一面又把手上的戒指脱下,一并给了他们,“劳烦几位再去搬些来,也给那些诵经的大师送些。”

伙计们千恩万谢地走了,韦从风看着这排场,顿时肃然:这分明是释家布施饿鬼的大愿!

难怪他如此贪财。

“砰。”高楼下的戏台上,带着火星的松香末被喷上了酒,瞬间燃起了耀目的火焰,火光中,一声鸣锣开场,紧接着,一个伶人登台亮嗓,唱的是《元旦上寿》。

年年按例要上演的目连戏。

韦从风耳尖,听出这是几个州府里绝顶出色的班子,唱念做打样样拔尖。

一时间,楼上的众人纷纷倚着栏杆,向戏台看去。

戏台下面空空如也,并无一人。

但在韦从风眼中,早已插烛似的站满了观者。

“我看你啊,还是多积点德,等着托生个好人家罢。”纷杂热闹中,土地布施完,丢下这句话便走了。

韦从风慢慢踱进去,忽然又停了下来。

在他不远处,有对老夫妇原本跪在地上烧纸钱,此刻听见戏文,便开始互相搀扶着放声大哭。

而在他们面前,一个年轻男子身着戎装,浑身都是箭窟窿,不住往外冒着血,正面向他们跪着,磕头如捣蒜。

奈何他们视而不见。

韦从风叹了口气,想要上前替他们开一下天眼,谁知刚抬手,就被另只手拦了下来。

“这位朋友,心地再好,也别坏规矩。何况,人家未必想现身。”

黑白无常适时出现,面无表情道。

韦从风看着那男子的尊容,心下摇了摇头,又对他们颔首道:“两位说的不错,是在下思虑欠周。”

黑白无常站了一会儿,上前给男子套上枷锁,架起他便走。

韦从风忍不住截下他们,追问道:“难道今日不是鬼门大开之时?!”

黑无常道:“此人并无许可,乃私自还阳,并不在群鬼之列。”

韦从风顿时想起元伯在船上说的话,原本他还将信将疑,此刻看来,倒是有了几分影子,不由当即哂笑道:“莫非地府亦有军规不成?”

“放肆!”

白无常血舌一吐,阴森森道:“别急,迟早有你领教地府规矩的时候。”

“与你不相干。”

那男子忽然开口,一改哀戚的神色,目光坚毅,对黑白无常道:“两位,在下心事既了,自会同你们回去,无需如此。”

“好。”

黑白无常果然放开了他,还将枷锁打开。随后,三人便一同消失在韦从风眼前。

天上开始下起不大不小的雨来。

韦从风眼睁睁看着三人消失,心头比头顶的乌云更阴霾。

已是午时了,常言道,物极必反,午时既是阳气最盛之时,到了极处,自然会生阴,况且今日风雨如晦,更起助长,因此四周聚集的各路野鬼,便越发多了起来。

不但如此,还有一些妖祟魔物在其中鱼龙混杂,真是切切的百鬼夜行图。

好在还有不少鬼差藏匿于人群中。

韦从风已站在戏台前,台上开始了杂耍,喷火,那丈把长的水袖舞的直似一条白龙,看的人连连叫好。

无意间,韦从风望见楼上的一个厢房雅座,里面正坐着自己的肉身。

心念感应间,韦从风确定肉身里的附魂蚓已是个死蛹,大感庆幸,再一看,玄元道长亦在,大约,是他所为。

不知不觉,一折戏已落幕,一盘盘花红流水一般递给了班主。台上的伶人谢过后退了下去,后一本,想必便是《男吊》或《女吊》了。

韦从风仰头望着四面高楼,人人酒酣耳热,若不是正演着目连戏,真不知今日这中元节,与中秋、元宵或除夕究竟有何不同?

但,等了许久,也不见伶人再上台,空荡荡的戏台令高处的贵客有些不安,然而按着规矩,闲人是不得进后台的,再者,演的又是鬼戏,忌讳又添一层。

不是没有听过,演鬼戏招出真鬼来的传言。

鼎沸的人声渐渐安静下来,冰雕已有些化了,滴答滴答,像是滴在人的心上,又化作缕缕寒气,变成细密的冷汗。

韦从风站在群鬼间,见它们倒是安静的很,只是好奇地眨着眼。

正当有人按捺不住想要起身时,两行白布忽然从戏台一端悬挂到另一端,一个伶人从头开始,一鼓作气做着七十二个动作,单锤、双锤、金钩钓鱼、双弯钩、单弯钩、倒种荷花……是为“七十二吊”。

在场之人无一不是眼花缭乱,就在这时,那伶人本该往下一跃,但他竟将头套入绳圈中,直挺挺地跳了下去。

韦从风听的见他喉骨碎裂的声响。

两行白布被那绳索一拉,翻转过来,上面写着行斗大的字:西北烽火,江南偏安,区区伶人,徒有巧技不堪大用,空会戏文谄笑媚人,玉树后庭,前车之鉴,古有优孟讽谏,今愿以贱躯上书,望江南父母官明察,同心抗敌,花红赏银,不敢擅动,愿为军饷。

“轰。”全场登时哗然,瓷器破碎声、桌椅倒地声、破口大骂声不绝于耳,场面一发不可收拾。

片刻后,有一群人怒气冲冲地冲向后台,谁知掀开帘子,却吓的瘫倒在地——除却台上的那个伶人,上至班主,下至打杂,一共九人,全都吊死在屋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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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非妖,道非道,一个道士的求道之路——妖道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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