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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从风听见外面的鬼差正死命拦着双方苦劝,忽然想到一事,不由道:“那日我掉入水中时,并未离魂,那么,你应当在我肉身里才是。”

那东西倒也坦白,“嗯,原本是如此。可惜那李生毫无灵力可言,不说助我,反而毁我。不得已之下,我便只好有样学样,弃肉身追随你了。”

忽然,外头一声巨响,韦从风只觉被狠狠撞了一下,原来柳生一直横着腹部面向东君,可见是把韦从风当成挡箭牌了。

韦从风忍着痛,心念飞转如电,“遇水而动,离壳不死,追魂不休,你是附魂蚓!”

“好见识!”附魂蚓乐不可支,“你不妨再猜猜,李生的头颅,啊,也就是你的头颅里,我的肉身,是结蛹了呢,还是分身了呢。”

韦从风顿时头皮发麻。所谓附魂蚓,虽状如蚯蚓,却可在宿主不佳时,似蝶蛾结蛹,保留全力以图来日,亦可分成数段,各寻宿主。

韦从风清楚若它得偿所愿,来日自己的肉身不是为它所食,便是为它所驱,这还是小事,再要降服它,谈何容易。

“你这祸害,可比柳生大多了。”

附魂蚓洋洋道:“自然,祸害遗千年么。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待我大功告成,谁还稀罕你的肉身,赏还你便是了。”

韦从风冷笑挖苦道:“闻说附魂蚓两头都是嘴,单单就好口说无凭,谁要信,除非黄狗生角变麒麟。”

外头隐约有兵械的声音传来。

附魂蚓怒骂道:“呸,给脸不要脸的瘟生,你还真以为你能算计着从轻从权不成?”

有罡风穿透柳生的皮肉吹了进来,柳生不住扭动着身躯,元丹紫光大盛,竟引得韦从风体内的虎魄起了共振,令他心跳骤然加速,浑身似多了五分力气。

然而,不只力气,韦从风的戾气似乎亦多了五分,附魂蚓在旁蛊惑道:“你瞧,这元丹的好处多着呢……”

韦从风耳蜗里酥酥的痒,身上开始发烫,一个声音在脑海中不断地教唆他:杀!杀!杀!

朦胧中,他似乎能借着柳生的眼,看见东君正在施法,周遭已聚集了不少鬼差,却束手无策。

“杀!杀!杀!”那个声音不依不饶,韦从风赫然发觉,那声音竟是要自己杀了东君!但他的手已在不由自主地颤抖了。

忽然,柳生一个急拐,想是要遁走,韦从风一个大意,撞到硬实的骨头处,顿时头破血流,温热的血滴在柳生的腹内,令它的腹腔急剧收缩,就连附魂蚓都想爬出来分一杯羹。

不对,韦从风感觉到体内有什么正在拽着它,同时也在拽着自己,避免滑向深渊。

“你之所以出不来直接占了相柳,并不是觊觎韦某的肉身,也并非为了要挟,只因为虎魄死死拽住你的缘故,是与不是?”

想到此处,韦从风丹田升起一片清凉。且因他心生颉颃之意,虎魄转而平息了下来,没料共振一消失,却使得他的心跳戛然而止,虽不过是弹指间,也几乎就要六识泯灭了。

不过一会儿,韦从风已是汗流浃背,心道这附魂蚓的确非同小可,它虽无什么厉害的术法,却极懂得蛊惑人心,不单单陈之以得失利害,更会晓之以仁义道理,他方才都可与柳生通感,此刻想来,那元丹磁铁一般牢牢吸引他的感觉险象环生,若他再往前迈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那又如何?”

附魂蚓笑道:“我的儿,你以为你还能坚持多久?千里搭长棚,没有不散的宴席。一旦你前脚断气,我后脚就能出来,待这厮把虎魄消化了,再与它自己的元丹融合一番,料想离它出去的时候便相差无几了,到时我再出手,又得宝物,又得寄主,还能从地府脱身,岂非一箭三雕?哎呀,说不得柳家还会八抬大轿,前呼后拥地把我接回去好好享福,你想想,到时我再行分身,一传二二传三,哈哈哈哈,那柳府便暗中不觉天日换!”

“受教了,果然好手段。”

韦从风笑了笑,“只是,实不相瞒,韦某也是个人憎鬼厌的祸害,兴许能活的更久些,也未可知。”

“呵呵,走着瞧。其实若不是你,我也不会一脚跌在青云里。你放心,等我出去了,便给你立个往生牌位,好叫你下一世投个好人家。嗯?外头怎么不打了?难不成东君竟这般没用?哼,果然只配服侍些花花草草。”

韦从风再不理会脑中的杂音,闭眼调匀气息,渐渐感觉背上有一块地方突突地跳着,最后,有东西扑楞着飞了出来。

方才东君的罡风刮过时,他便有了感应。

一只伯劳停在了他的肩头,从他的耳洞往里看着。

韦从风大气不敢出。

忽然,伯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喙伸了进去,随着一声难以名状的尖叫,从里面拖出一条小指粗细的赤色蠕虫来,便是那附魂蚓了。

想是附魂蚓盘的甚是稳固,任凭伯劳如何拉扯,就是不肯出来,急得伯劳羽毛竖起,不住拍打翅膀,像是在用力扇着韦从风巴掌一般。

伯劳歇了片刻后,突然举起两只铁爪,牢牢抓着韦从风的脸,一面继续扇着翅膀往外拉着附魂蚓。

韦从风满脸是血,心头大喊岂有此理,呜呼哀哉。

万幸的是,好在伯劳并未抠下他的一对招子来。

如是僵持了些时候,韦从风无端流下鼻血来,兼之头痛欲裂,似乎并非是伯劳拍打而造成的外伤。

伯劳性烈,见久不可成,两只眼灼灼欲燃,心中愈发起了好胜之心,越斗越勇,那爪子更是越抓越深,几可见骨,浑不顾韦从风,全然当他是死了。

韦从风泪涕齐下,伸手抹着流不尽的鼻血,狼狈万状。他算是看清楚了,这祖宗根本不是在帮自己,只是一味想把附魂蚓置诸死地而已。赌上一条全须全尾的相柳,若这祖宗力气再大些,定要直接掀开自己的天灵盖了。

不过,伯劳显然没辜负他的厚望,下一刻,韦从风就听到了自己下颌骨破碎的声音,麻感压过了疼痛,况且疼痛反倒是小事了,就怕这祖宗恼羞成怒,把自己的头拆得七零八落。

附魂蚓已是困兽犹斗,叫的嘶声力竭,“姓韦的,你可要想清楚,你若此刻把我从你脑中拉出来,元气必受损耗,倘你再要施法对付这柳生,便是加上这只扁毛畜生,也是痴人说梦!”

剧烈的摇晃中,韦从风只觉自己的下巴都快被卸了,心中叫苦不迭,善哉善哉,即便是拔舌地狱,也不兴如此惨绝人寰,但最后,他虚弱而由衷地笑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不如咱们一人留一句遗言如何?我倒是能帮你刻在这柳生的肋骨上,以待将来见天日时,后人也好知道你我最后的功绩。”

附魂蚓忽然沉默不语,伯劳一发力,总算又拉出一段来。

“啧啧,这话说来就长了。哦,说的不是我,是你。且不说这一世,便是上一世,就算拿这柳生从头写到脚也不够。你的丰功伟绩,那可真是罄竹难书。”

妖非妖,道非道,一个道士的求道之路——妖道》小说在线阅读_第29章_作品来自网络或网友上传_爱巴士书屋只为作者by翠蔓扶疏_的作品进行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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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非妖,道非道,一个道士的求道之路——妖道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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