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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有道友?

韦从风心里活络着,灵台一闪,努力感应着四周。

可惜一无所获。

“宋凌!”

一人远远对这里高声叫道,随即他便拨开人群,一阵风似的疾步走来。

韦从风见他大约二十七八的年岁,身穿布衣,面带怒意,眉宇间有股飒爽英气,与周遭放浪形骸的纨绔子弟相比,直是冰火两重。

一枚符从韦从风衣袖中偷偷飞出,落在地面上转瞬便隐没了。

韦从风认得,这是邻县的县丞,杨远鸣。

“嘿嘿嘿。好个忠孝节义之士。”

姑获鸟直勾勾地看着杨远鸣怪笑,随手一插灯笼,森森道:“老身还道是哪路高人!如今这世道,当真变了,什么东西都敢来这里撒野!真个说起来,此处多得是锦心绣口,可惜还差一副昆仑肝胆,今日,老身倒要饱一饱口福呢。”

“霍姑姑,九娘一再说了,千万不可………………”侍女停了下来,愁眉苦脸地小声劝道。

姑获鸟脸色铁青,满头白发忽然散开,遮住了它的整个身体,只在发间露出一对凶目,狠狠剜了侍女一眼。

还不待韦从风怎样,侍女身旁的女子已惊呼一声,撇下爱郎,转身扑倒在姑获鸟脚下,拉着她的裙摆竭力跪劝道:“霍姑姑,外头的人更要紧!好歹等天亮了,再摆弄这厮也不迟啊。”

“好一群吃里扒外的小蹄子,连个粉头也算不上,装个什么良家子!”

姑获鸟冷笑一声,将她推倒在地,“才描了几天眉,就记不得自己是个什么鬼样子了,改日给你壶雄黄酒把真身亮亮,也好叫你的宋郎长些见识啊。”

它话音刚落,却皱起了眉头。

眼前不过一小段路而已,可杨远鸣却始终停在半程,怎么走都过不来。

前头是金玉满堂,美人如玉,这里落针可闻,呵气成雾。

一时间,在场的几人都愣住了,看着焦灼愤恨的杨远鸣加快步伐,越走越急,却依然无济于事。

姑获鸟似夜枭般叫了一声,有四五个无人相伴的女子渐渐聚集过来,其中有一个已露出人首蛇身的原形,七尺长的蛇尾盘在廊柱上,上身俯探,笑靥如花,柔声劝道:“韦先生,你看你一心为人,可都被害成了什么境地,如此可见,所谓善恶因果不过都是诓人的话。还不如留在这温柔乡醉生梦死。”

它分明没有开口,可那声音极是惑人,似有无形的丝线将人极力拉向它。

韦从风眼眸有一瞬的闭合,两道微弱的金光飞快划过他的眼底。

“诸位久居深闺调脂弄粉,不认得息壤符也不足为怪。”

韦从风冷笑着看了眼姑获鸟。

“哼,老身果真是老了。”

姑获鸟面色一僵,随即露出恶毒之色,讥诮道:“阁下倒是少年英武,只可惜,离开肉身几日了?”

它一面说,一面看向杨远鸣,后者已是大汗淋漓,步履沉重,一个不稳便倒在了地上。

“这人哪,总看不清旁人的善心恶意。”

姑获鸟见状怪笑一声,有枝条纷纷涌土而出,势如破竹,似群蛇向着杨远鸣蜿蜒而去。

“要不是阁下说是息壤符,老身可要傻等了。”

枝条发芽开花,深红朱紫,其叶如桑。

木克土,唯有扶桑树,才可破息壤符。

眼看符咒在地上现形发烫,众女步步逼近,韦从风见扶桑花两两相交开到极盛,一扬衣袖,一只伯劳飞了出来,停在扶桑花的最高处叫了起来。

就在东君从他身体穿过时,将这只鸟留给了他。

韦从风清楚,东君意在给自己保命,但他的打算显然并不止于此。

墙上挂着的花鸟图,但凡是那书生画的,全都兀自簌簌拍打着墙壁,不过片刻,上面的鸟雀纷纷破纸而出,围着伯劳鸣叫。

伯劳性亦能搏击。鹰集于林,则盘旋鸣聒,俟鹰飞,辄击之。俗呼为凤凰皂隶,言百鸟畏之也。

其中一只雄鸡飞到扶桑枝上,仰头便啼。

扶桑枝被它一站,当即不动了。

蓬莱之东,岱舆之山,上有扶桑之树。树高万丈。树巅常有天鸡,为巢于上。

也是一物克一物。

公鸡才啼了一下,天光便透了出来。

“你、你敢擅改天时!”

姑获鸟浑身发颤,满脸惊惧地指着韦从风叫道。

韦从风成竹在胸,笑道:“想必是您老老眼昏花,本就是辰时了,在下哪有这样大的本事?”

行乐的众人见天色已微亮,其中好些陆陆续续地起身,有人还道:“怪了,今日的天怎么亮的这般早?”

在他们背后,一群女子黯然回身。

“你如何得知?”手持短剑的女子忍不住开口道,手中的短剑抖动不已。

韦从风回头看了眼,缓缓道:“他们固然纵意声色,未必个个皆舍得放下心中抱负,想来多是只肯在子夜流连在此,达旦必会返家。我曾在午时撞见两个魂魄,一个暂且不提,另一个醒来时,说自己梦入桃源,天一亮便动身,但不知为何走到半路时天色突然大亮。我见了他房中的香,若是按他的时辰而言,决不会烧的这样多。你我都知魂魄行路不比常人,千里也不过眨眼的功夫,可见,那些光阴都耗在这里。还记得那日,我分明听见鸡鸣,天色却是伸手不见五指。可见是你们动了手脚,说穿了,也不过多留他们一时半刻而已。”

韦从风看向她们的眼神已带怜悯,道:“即便你们把天都遮了去,也留不住人心。”

“呼”的一声,短剑破风而来,韦从风定定看着那柄剑,纹丝不动。

剑在他的眉心前骤然停下。

“你若当真想动手,方才便可假意离去,再从我背后偷袭。”

“你道我此刻不敢?”伊人咬牙道。

韦从风直言道:“你剑上的杀气倒比你身上还重些。”

“韦先生果然菩萨心肠。”

九娘从天翩然而降,浑身的珠宝璎珞耀人眼眸,她弹着鲜红的蔻丹甲,看着俯身行礼的众人,斥责过后,对韦从风歉然笑道:“手下人不规矩,叫先生笑话了。”

一些金屑从她的指缝里逸出,飞到扶桑枝上,枝条顿时便尽数退了下去。

伯劳飞回到韦从风身上,百鸟也重新飞回画里。

九娘对韦从风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劳烦先生随我来。”

“不必了,事无不可对人言。”

韦从风记挂着杨远鸣,断然回绝。

“也罢。”

九娘敛容拍了拍手,众人倏地不见了,韦从风则忽然置身在一房间里,翡翠窗,珊瑚床,满目奇珍,香气四溢。

在他手边便是一桌席面,其中一道乌鱼【注:道家四不食之一】令他面色愈发沉了。

九娘与他面对面坐下,只做不知,笑着擎了金叵罗,轻舒玉臂,对其敬酒道:“韦先生,你两次来小妇人处——”

韦从风身体微微后仰,单手支起一根牙筷,拨开迎面而来的金叵罗,打断她道:“三次,算上悦容庄。”

妖非妖,道非道,一个道士的求道之路——妖道》小说在线阅读_第17章_作品来自网络或网友上传_爱巴士书屋只为作者by翠蔓扶疏_的作品进行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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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非妖,道非道,一个道士的求道之路——妖道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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