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耿大婶在鸡圈里抓出一只鸡,看样子是杀鸡招待我们,这只鸡是一只又肥又大的公鸡,耿大婶真舍得,这时我看见耿大婶手里抓着那只鸡,然后拿起一把菜刀,直接把鸡脖子往案子上一按,然后手起刀落把鸡的头剁下来。
剁下鸡头之后,耿大婶赶紧把鸡扔到地上,让鸡在那里挣命,我一看耿大婶就不会杀鸡,我见我爹杀鸡的时候,是用刀把鸡的气管和血管割断了,然后让鸡流血而死,不是直接剁鸡头。就在这时,那只无头鸡,忽然从地上站起来,然后在院子里若无其事的走起来,这样一来,可把耿大婶吓坏了,她吓的啊的一声,然后连连后退。
这时那只鸡好像是在找自己的头,走了几圈之后,忽然振臂一飞,飞到了墙头上,耿大婶吓坏了,我赶紧说:“婶子您不要害怕,这个死鸡复活,是因为鸡的血压不高,放的血没有干净,鸡就复活了,这个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耿大婶说:“原来是这样呀,可吓死我了,这个杀鸡的活以前都是你耿大叔的事,我从来不杀鸡。”
这时岳父说:“晓东你说的也不完全对,其实这只鸡是死之后,放在地上接上了地气才复活的,这里的地气很重,也就是说,是院子里的那股怨气太重的原因,俗话说蛇无头不行,我看墙头上的那只鸡,不用一会,就得在墙头上掉下来。”
岳父说完这话,果然那只鸡扑通一下子掉了下来,这时我忽然想起了那个女鬼的事,那个女鬼不是也没有头吗?她没有了头,当然就不会走了,于是我就对岳父说:“岳父您看看那个女鬼没有头不走,我们给她弄个头不就行了吗?我记得人没有头是不能去地府投胎的。当年被砍头的人都是做一个木头头,和身体合葬,咱们那里的明末宰相宋之普听说就是换了一个金头才下葬的。”
岳父一听就说:“晓东你说的也对,咱们给她弄个头,哄着她走,这样她就不用再在世上做孤魂野鬼了,可是如果是早死之鬼,我们到哪里去找女鬼的身子?”
我说:“岳父,我们可以给那个厉鬼做一个替身,然后让她的魂魄附在替身上,去投胎就行了。”
岳父说:“晓东你说的对,我看也只有这么办了,不过这个扎纸人的活,咱们不会。”
耿大婶听到这里说:“这个庄上有一个扎匠扎的纸牛纸马和纸人一类的,扎的可像了,等吃过饭之后,你们去那里找扎匠给扎一个纸人。”
我一听有能扎纸人的非常高兴,岳父说:“大妹子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这个庄上的老孙头就是专门干这行的,找他就行了,你看这几年没有来,把这事给忘了。”
耿大婶笑着说:“这几年大哥确实是不常来了。”
说完之后就去收拾鸡,一边收拾一边和在旁边帮忙的灵芝说:“这回我干闺女来巧了,我们这正好下来栗子,我一会做栗子炒鸡给你吃,这个栗子炒鸡可是咱这里最好的菜。”
我一听栗子炒鸡,当时口水都流出来了,这道菜可好吃了,耿大婶收拾好鸡之后,就把鸡剁成块,然后就去炒栗子,这个炒栗子不能直接炒,必须先用刀把栗子割开一个小口,然后把栗子放进锅里的热沙里,利用热砂的温度,把里面的栗子烫熟,熟了的栗子剥开之后,里面的皮和栗子自然分离,栗子吃起来香甜可口。
耿大婶炒好栗子之后,就用东西把栗子盛出来,让我们吃,我说:“婶子这栗子不是留着炒鸡的吗?我们吃了拿什么炒?”
耿大婶说:“咱家里就这个东西多,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一会再炒就是了。”
我一听就不客气的吃起来,由于栗子事先用刀砍开了小口子,所以剥起来特别的省事,用手一扣,直接就开了,里面了露出金黄色的果肉。“
这个吃起来有点像我们那里的地瓜,香甜可口,面面的远比地瓜好吃,山地的栗子比平常地里的栗子多了一份甘甜,我和灵芝一边吃着栗子,一边说话,这时耿大婶炒好了第二锅栗子之后,凉了一下,就在那里给栗子剥皮,剥好的栗子像是鸡蛋黄,油光发亮,非常的诱人。弄好栗子之后,耿大婶就开始炒鸡肉,先是往锅里放一大铲子猪油,油热之后先是放进栗子在油里炒,接着放进花椒、葱花和姜,炒几下放进去鸡肉,炒差不多了,加进去自己晒的花椒酱,鸡肉染上了酱油色,非常的好看,加上一瓢水耿大婶盖上锅,就在那里炖起了小鸡。一股股肉香从锅里溢出来。
我闻着肉香,馋虫都快从肚子里出来了,这个地锅鸡用煤气灶无论如何,也炒不出那个味道。好不容易鸡肉熟了,耿大婶还要炒别的菜,我这时都等不及了,就对耿大婶说:“婶子不用炒什么菜,这一个栗子炒鸡就够了,吃完饭之后,我们还有别的事,等我耿大叔好了病,我们再好好的吃。”
耿大婶说:“就一个菜,这个有点拿不出手。”岛向丰划。
岳父说:“弟妹呀,我和建国又不是认识一年两年了,你就不要这么客气了。”
耿大婶说:“那就这样,我把鸡肉盛出来,咱们吃饭。”
说着话就转身到了屋里,找来一个大碗,把鸡肉盛到碗里,满满的一大碗栗子炒小鸡,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弄到桌子上之后,耿大婶就让我们使劲吃鸡肉,不住的往我和灵芝碗里夹菜,这个栗子炒鸡吃起来,味道好极了,鸡肉香的不得了,那个栗子更是美味,栗子的香甜,带着鸡肉的香味,最大限度的刺激着味蕾。
这一顿饭吃的真是痛快和美味,吃过饭之后,我们就让耿大婶带着去找那个扎纸匠,扎纸匠住在村子边上,四不靠的三间小屋,耿大婶是个会办事的人,在村子里的代销店里买了一条将军的烟,这种烟是我们山东当地的中等烟,味道怎么样,我不知道,因为我不抽烟,但我看那些抽烟的人很爱这种烟,一般的乡下,没有什么事,都不抽这样的烟,因为四块来钱一盒,对庄户人来说,也是一个让人止步的价格。
耿大婶拿着烟,敲开大门,从大门里出来一个花白胡须的老头,这个老头长的很慈祥,他出来之后,看见了耿大婶说:“大妹子有什么事吗?”
耿大婶说:“大哥我来求你一件事,让你扎一个小纸人,这烟你拿着抽。”
老头说:“大妹子你这是干啥?不就是一个纸人吗?你看看你还拿烟干什么?”
岳父过来说:“老哥这好几年没有见了,你还这么壮。”
老头一看岳父,就高兴的说:“哎呀,我说兄弟你怎么来了?你没有想到吧,我这把老骨头还没有埋进土里。”
这时岳父对我和灵芝说:“晓东、灵芝、来,赶紧叫大爷。”
我们过去,赶紧恭恭敬敬的喊大爷,老头高兴的说:“好、好,兄弟这两个都是你的孩子呀?”
岳父笑着说:“都是,但也不全是。”
老头笑着说:“考我是不是?你不说我也知道什么关系。你的儿子比这个孩子大,看这孩子的年龄,应该是你的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