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跟吴风说些什么,却看到吴风的眼睛直勾勾的朝那青松老道看去,那青松老道不知道跟县太爷说了什么,那县太爷一脸阴沉的点了点头,旋即,一挥手,周围几百个官兵呼啦啦一下子全都围了上来,拿刀的拿矛的,还有拿火铳的,顿时将吴风和周明围了一个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就算是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去了。
带头的便是刚刚挨了板子没多久的那个捕头,现在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屁股都开了花,血迹斑斑,却仍是拖着沉重的身体,提着腰刀朝他们师兄弟二人而来,这捕头就因为周明一句话,挨了三十板子,可谓是恨透了他们师兄弟二人,当下便用腰刀恶狠狠的指着他们二人说道:“这两个狂妄之徒扰乱我们神龙县祭祀胡龙王,这是要将咱们神龙县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当真罪该万死,弟兄们,给我将这两个狂徒乱刀分尸!”
这一声令下,那些官兵衙役边举着腰刀和长矛朝着他们二人杀来,吴风深吸了一口气,见这事儿是闹大了,不得不拼命了,想当初在山东孤老庵的时候,白莲教的那些人比这可多多了,吴风尚且不怕,还能怕这区区几百个官兵不成?
霎时间,那些官兵便汹涌而至,吴风横眉而立,气势陡升,只是一瞬间就让真气灌注了全身,衣衫烈烈而响,那把七星龙渊剑感受到了吴风的气息变动之后,再次紫芒大盛,发出了微微的嗡鸣之声,随后,吴风伸手,一把就将那七星龙渊剑从背后拔了出来,发出了“蹭”的一声脆响,吓的那些靠近的官兵全都往后散开了一步。
就吴风身上这般凌烈的杀气,就算是一个高手站在他面前都要畏惧三分,更别说这群乌合之众了。
由于是围了一个圆圈的缘故,尽管有很多官兵手里拿着火铳,也不敢轻易开枪,那火铳里全都铁沙子,一旦喷洒出来,覆盖范围极大,到时候就不止周明和吴风受伤了,其余的官兵也要跟着一起遭殃。
就当吴风准备大开杀戒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放在了吴风的肩膀上,吴风微微转头,有些疑惑的看向了周明,周明却对着吴风微微一笑,示意他放松,暂且不要动手,吴风虽然不知道周明要干些什么,但还是卸掉了一身鼓荡的真气,却并未将手中的七星龙渊剑放下来。
“大人……我……”那捕头听县太爷如此一说,顿时吓的魂不附体。
“你给我住口!”那县太爷瞪了那捕头一眼,厉声喝道。
“县官老儿,休要如此猖狂,一会儿小爷给你看样东西,你就不是这个态度了,肯定是要给小爷跪下的。”周明说着,将那捕头交给了一旁的吴风。
旋即,伸手入怀,摸出了一样东西,递到了那县太爷的面前,大声喝道:“给小爷跪下!”
那县太爷一愣,眯着眼睛朝着周明手中的东西看去,看了小半天,不仅没有跪下,还放声大笑了起来,十分鄙夷的说道:“你拿出了一个茅山的令牌就想吓住本官吗?看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吴风那个郁闷啊,这大师兄到底是在闹哪样,他是官府的人,你拿出来一个茅山的令牌管什么用,若是江湖中人或许会有几分忌惮,对这官府是一点儿用都没有。
这大师兄是不是有点儿太那啥了,吴风想了半天,都没有想出一个很好的形容词来形容此时大师兄的状况,愣了片刻,还特意的低头看了一眼周明手中的令牌,没错,如假包换的茅山令牌,掌门师爷的东西,吴风真是拿这个大师兄没话说了。
周明愣了一下,神色有些尴尬,他收回了手,放在眼前看了一眼,伸手挠了挠头,脸色不禁一红,说道:“不好意思,拿错了,我再给你换一个。”
说着,周明就将那张茅山令牌重新塞回了胸口,又摸出来了一个东西,往那县太爷面前一递,再次大声喝道:“狗官,你给小爷跪下!”
这次,那县太爷再次看了一眼周明手中的东西,不由得眼睛一瞪,面露惶恐之色,不由得双膝一软,真给周明跪下了,还将头埋在了双手之间,十分卑微的说道:“上差,下官狗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老人家,下官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啊……”
这县太爷如此模样,众人全都愣住了,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连吴风也是云里雾里,这次大师兄手里究竟拿的是啥,竟然能将这狗官吓成这幅熊样子?
吴风心中好奇,带着那捕头往前走了一步,低头看时,发现周明的手中拿着的是一块令牌,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
“这是啥东西啊,怎么这么厉害?这狗官只看了一眼就给你跪下了?”吴风一脸茫然的说道。
周明嘿嘿一笑,十分得意的看了一眼惊的目瞪口呆青松老道等人,又看了一眼匍匐在地上,吓的浑身发抖的那狗县官一眼,才对吴风说道:“这个嘛,你问问这狗官就知道了,他肯定知道我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要不然也不会给小爷下跪。”
那狗官吓的早就说不说来了,连头都不敢抬起来看周明一眼,周明只好走上前去,朝着那县太爷踢了一脚,不耐烦道:“喂,狗官,你倒是跟我小师弟说说,小爷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
那县太爷战战兢兢的抬起头来,看了周明一眼,诚惶诚恐的说道:“上差……下官不敢……”
“有什么敢不敢的,小爷恕你无罪便是。”周明又道。
那县太爷这才朝着周明手中的令牌又看了一眼,这才说道:“这块令牌乃是当朝二品大元张大人的令牌,见其令牌便如见其本人,下官不知道二位爷爷是张大人手下的高人,怪不得手段竟然如此了得,请恕下官狗眼无珠,饶了下官这一回吧。”
“二品大元?张大人……”吴风彻底的晕了,这都是谁跟谁啊。
“让你的人全部都给小爷退下,十步开外。”吴风对那县太爷厉声说道。
那县太爷连忙对众官兵衙役道:“听到了没有……还不快给本官退下!”
那些官兵衙役见县太爷如此,哪还敢有不听的,直接收起了手中的兵刃,朝着四周快步退去。
吴风见县太爷被大师兄给吓到了,再挟持那捕头也没有什么用了,直接将手中的刀片一扔,又朝那捕头的屁股踢了一脚,疼的那捕头惨嚎了一声,连滚带爬的朝着一边跑去。
周明这才搂着吴风的肩膀,凑到了他耳边,将手中的令牌晃了一晃,十分得意的说道:“小师弟,你还记得我很久以前跟你说过的一件事情么?就是我和师父从湘西老家回来找那具女尸的时候,被人给带走了,带走我和师父的人,便是那位当今大清朝的二品大元张大人,他家迁祖坟,弄出了四具血尸,要不是师父和我出手,他们张家满门都要被那四具血尸杀死,为了感谢我和师父,这张大人拿出了很多银子和银票,让师父收下,师父死活不要,他便给了我们这张令牌,上面有他的大印,见此令牌就如见了他本人一般,这狗官只是一个七品芝麻官,和当今朝廷二品大元相比,有着天壤之别,这狗官见了能不害怕吗?”
吴风这才恍然大悟,低头看了一眼周明手中的令牌,果真上面有个大印,看上去十分威武,这令牌做的也十分精致,一看就是出自能工巧匠之手,想做假的都做不出来,怪不得这狗官只看了一眼,就吓的魂不附体了。
“嘿嘿……真是没想到,这块令牌这么管用,今天总算是派上用场了。”周明乐的嘴都笑开了花。
“那感情好啊,有了这块令牌,这就是咱们的护身符啊,大清朝二品以下的官员看到咱们还不一个个都跟孙子似的,看来这次咱们不用打架,就能救那女子了。”吴风有些兴奋的说道。
“你小子小声点儿。”周明拍了一下吴风的后脑勺,小声的说道:“你没看那狗官将咱们当成张巡抚的人了吗,千万可别漏了陷,要装的像一点儿。”
吴风连连点头,却还是无法抑制脸上的笑意。
师兄弟两人商议好之后,便再次来到了那县太爷的面前,周明官腔十足的说道:“狗官,小爷问你,你可是这神龙县的县令?姓谁名谁?”
那县太爷依旧是不敢抬起头来,诚惶诚恐的说道:“启禀上差,下官正是这神龙县的县令,贱姓刘,大名叫做刘国栋,在这神龙县做官已经有十几年了,一直本本分分,不曾鱼肉过百姓,还请上差明察秋毫,刚才确实是下官不对,错将两位上差当做了扰乱祭祀大典的歹人,还请两位上差原谅则个,下官给两位上差磕头赔礼了。”
说话声中,那县太爷便跪在地上,“砰砰”的给吴风和周明两人磕了几个响头。
这番情形,让围在湖边看热闹的百姓皆是唏嘘不已,县太爷就是他们神龙县的天,在这里说一不二,竟然给两个年轻的后生磕头,不得不让他们感到新奇,小声的议论起来,到现在为止,除了县太爷之外,谁都没有搞清楚吴风和周明的身份。
还有在一旁的张老汉和他的女儿,也就是那位叫做小兰的年轻女子,也都是一脸茫然的看着吴风和周明,都不知道接下来自己的命运会怎样,是继续完成这祭祀湖龙王的大典呢,还是就这样被他们两人给打断了?
“狗官!你竟然还大言不惭的说没有鱼肉百姓,那船上的那些金银你又作何解释,据我所知,祭祀湖龙王都是整猪整羊,哪有用金银祭祀的道理?你身为一县的父母官,搜刮百姓钱财也就罢了,竟然还要荼毒无辜女子性命,你该当何罪?”吴风厉声质问道。
不等那县太爷回话,周明紧接着便道:“小爷奉张巡抚张大人之命,四处巡查,没想到今日在此碰到你这狗官胡作非为,若是小爷将此事禀告给张巡抚,别说你脑袋上的乌纱帽不保,就连你这项上人头也保不住了,你身为朝廷命官,搜刮民财,草菅人命,理应罪加一等!”
那县太爷吓的浑身一哆嗦,刚才那股子傲气一扫而光,磕头如捣蒜,哀声道:“两位上差,一定要明察秋毫才是,我们神龙县祭祀湖龙王之事,由来已久,在本官没有来神龙县之前,便有用金银祭祀的风俗,此事两位上差若是不信,尽管可以问这神龙县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