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两个在火堆前面足足坐了半个时辰才算是把个一身给烘干,身上干了以后左麻子弄熄了火堆。两人进了客栈,将门用门板挡上,躺倒在床上睡了起来,直到第二天的饷午才醒了过来。师徒两个随意煮了面食吃过又睡了一个一下,眼看就要天黑,师徒两个便起了身子,将一切收拾妥当后吃过晚饭,就又开始上路。徒儿,咱们今晚走快点,半夜时分就能到辰溪地界了。这喜神的家就在那外围。所以今晚我们也就不进城。交接了喜神我们就在附近找个喜神客栈住一宿,明日早晨便赶回凤凰去。好嘞,师傅,听你的。田华一边搭话,一边把喜神从客栈里面背了出来,喜神请动身,黄泉路远,快马加鞭!走嘞。左麻子呦呵着口号便又开始上路。到了午夜时分,月亮已经高高的挂在天上,师徒两个一路上翻山越岭,总算是赶到喜神所在的镇上。喜神过境,生人退避,大路朝天,各走半边!
铛!左麻子一边敲着阴锣,一边撒着纸钱,进了镇子没走多久,师徒两个便找到了挂白番的人家。在门前还挂了两个白色灯笼。听到左麻子喊的号子,没多久就出来一伙人,为首的是一个穿黑衣的老者。在他后面一个妇人不停的用手擦着眼泪。抽泣。左麻子并没有开口,而是直接带着喜神就进了门,直奔大堂,田华则在后面示意众人出去,左麻子将喜神放在白色的棺材里面去了朱砂,黄符。取了朱砂以后左麻子又将鼻孔里面的福寿膏给塞了回去。田华则领着家属上前,刚好那老者看到左麻子塞到喜神鼻子里面的福寿膏,先生,你这是?
噢,这是令公子所喜欢的福寿膏,倘若不塞回给他,恐怕他是会尸变的,所以还是连同着令公子的尸体一起下葬的好。而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已经从一旁递给左麻子二十块大洋。接过钱财左麻子带着田华就欲出门,却听到那老者跟妇人正说着什么。不由的慢下了脚步。这个忤逆子,当初就告诉过他不要吸这个福寿膏,这是个害人的东西,可他就是不听,哎。
不行。明日我得请下葬的道长取了他的。
哎呀。你个没良心的。儿子都已经死了,你还不让他吸点自己喜欢的东西。我可怜的儿呀。你若是敢取了他的福寿膏,我就一头撞死在这棺材上。那妇人趴在棺材旁又是哭泣,把个老者急得团团转。左麻子回头瞥见如此场景不由感慨,自古慈母多败儿。摇了摇头,带着徒弟走出了镇子。
出了镇时也不过是四更左右,师徒两个本想找到附近的一家喜神客栈住宿,却看一个村子,左麻子想了想,索性就住到村子里面算了。四更天的时辰乡下人基本都睡得死死的,左麻子带着徒弟从村口进,随意找了一户人家敲响了房门。咚,咚!
谁呀?敲了好几声,门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没多久啪啪的脚步声从门内响起,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从门后探出来了,你们是?
我们是做生意的商人,因为赶路错过了时辰,在林子里面转悠了好久才走出来,没想到却已经是这个时辰,所以想在你这借宿一晚,你看如何?
听到师傅这样说田华还刻意的拉了拉背后的包裹,以示身份,而阴锣早已收到身后。这,那年轻人面露难色,真对不住,我们家地方太小,你们还是去旁边问问吧,那男子就要关门,左麻子赶忙从身上掏出几枚大子递了上去,哎。这位小兄弟,帮个忙吧,只要能睡就行床不床的无所谓,这个就当我们爷孙两个借宿的费用。男子瞅了瞅左麻子师徒二人,又看了看他手中的铜钱,好吧,你们进来吧,不过我家床铺是真的没有了,柴房到还是有一间,你们要是看的上就凑合着睡一晚上吧,男子接过左麻子手上的钱,打开了门,放师徒两个进了屋,然后又把门给关上,你们在这等等,我去拿根蜡烛,柴房比较黑。说完那男子进了内屋,没多久就举着一根红色蜡烛走了出来,许是怕风吹灭,还刻意的用手遮着。来吧。男子招呼着师徒两个。走到一扇房门前,用脚轻轻的踢了一下,门就被打开了。男子直接就踏了进去,就是这了,那边上有些稻草,你们铺在地上就不会弄脏衣服,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我走了。男子说完举着蜡烛就走了,框铛一声关了房门。这人怎么这么小气,蜡烛都不留下来。田华抱怨着男子。算了吧,这外面的月亮不是照进来了么?赶紧铺草,咱们睡吧。左麻子凭着记忆从角落里面搬出了一堆稻草,随意的铺在地上躺下了身子,哎,师傅,早知道睡这种地方还不如在镇里住客栈呢。田华也直接躺下身子,嘴里却还是不停的念叨
都已经是半夜了哪个客栈还做生意?
赶紧睡吧。明日好回去。左麻子说完也不搭理徒弟,背过了身呼呼大睡起来。田华听着师傅的呼吸声,慢慢的也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