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等等就等等吧,不过你们手脚利索一些。好嘞。田华听着师傅谈话,自己则打量起来这摊子,说是摊子其实也就是一个天棚,两条长凳上面摆了一个大木板,下面放着几个桶,后面摆着个麻袋跟油纸。再旁边站着个男人,那男人看起来比摊主小,按摊主所的算,应该是他弟弟。摊主他弟是负责做的,在他面前一个灶上面一口大黑锅,里面都是滚烫的沸油,摊主因为没东西卖便在底下加着柴,摊主他弟用个瓢舀着麻袋里面的花生不停的倒入油中。一直倒了八分满,从身后拿出一个长柄的大铁勺,不停的翻动着锅里的花生,防止烧掉,不一会便有一股花生香气从锅里飘出来,摊主递过一个桶,桶里面的是粉,加了一些在里面,又从另一个桶里面挖出了两瓢白糖浆。加了些许红糖。一起倒入锅中,搅拌起来,整个锅里的花生糖浆非常的粘稠。这时摊主从后面拿出一个长方形的木头模型。摊主他弟则将熬好的花生糖浆舀到模型里面,没多久便装满了。左麻子师徒两个又等了一会,那花生糖浆干了,摊主就把两旁的拆开,此时边上已经等了不少人。摊主从后面抽出一把长刀,一把秤,用刀切开四四方方的花生酥,秤一秤递给了左麻子,然后开始呦呵,花生酥,卖花生酥咯,新鲜出炉的花生酥,不酥不香不甜不要钱。左麻子付了钱,带着徒弟准备离开去买熟食,却突然被一个汉子拉住,这位朋友,我们四爷请你过去一下,有事商量。
左麻子将油纸包好的花生酥递给了田华,徒儿收好放包袱里面,我们去看看到底是那位爷请我们过去。左麻子沉下了脸,跟着那个汉子走,田华背着包袱也跟上了师傅。
三人在人群里面七拐八拐的转了几个圈,便进了一条小巷。巷子不长田华已经看见里面站着两个人,一个穿青衣,明显是个跟班,而另一个则穿着袍子,留着八字胡,两只绿豆眼穿一双黑布鞋跨着步子,手上转着两个铁球。左麻子师徒两个刚一进去,后路便被三五个人给堵了其中两个便是开始被他抓住的贼,这个时候左麻子心中才明白过来,打了小的出来老的了。也不惊慌对着领头的那人问,不知这位爷有什么事找小老儿?
那领头的带着跟班走了过来。跟班开口说到,这是镇上的四爷,今日你们两个打了四爷的人,怎么样?是要钱还是要命?
我劝你们还是先把身上的包袱放下,兴许待会四爷还能放你们一码。听到这话左麻子也开了口。都是道上的还请四爷报个万吧。那四爷听了一愣,什么万?你是哪里来的乡下人,拿土话骂我,给我打。
见要动身了,田华赶忙拉开了架势,后面的几个小贼已经冲了上来,你们这些混帐东西,光天化日之下欺负老弱,算什么本事,有种跟我李石头打。巷口传来一声大吼,听到声响,众人都回过了头,想看一看来者何人!
众人回头一看纷纷发笑,只见一个穿着草鞋,汗衫的中年汉子,手中还提着一把杀猪刀,其中一个贼还阴测测的说,我还以为是哪位大侠,没想到却是你李屠夫。有能耐你就过来。到时候可就别怪我刀子不认人。
李石头被他说的满脸通红也不搭话,提着杀猪刀就冲了上来,在他后面还围着一群看热闹的,可惜却没有一个冲到巷子里面来,动手,徒儿为了防止那李屠夫有个闪失,左麻子跟田华打着招呼。田华早就按捺不住,一听到师傅吩咐对着围拢过来的几个就是一顿拳脚,下手极重,不是打的他们断了骨头就是抢了他们的刀子砍在身上。没片刻功夫就只剩着那什么四爷跟他的跟班。一个不入流的小毛贼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真不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左麻子边说就边逼了过去。那四爷听到左麻子这样说朝跟班使了一个眼色,跟班从身后摸了一把匕首出来对着左麻子,你别过来,我这有刀呢,你再过来我可就动刀子了,大不了咱们一命换一命,一起到阎王老爷那报道去。许是觉得自己打的过一个老头,握着匕首就冲了上来,被左麻子一脚提在胸口,咔嚓一身那人就倒在地上口里吐着血。左麻子见他倒地,夺过他手中的匕首,对着那所谓的四爷划去,那四爷侧身一躲,手上飞出一个铁球,却没有打中。口中急呼,这位老哥,有话好说,是小的我瞎了眼,不该在你太岁面前动土,还望老哥放我一码,饶了我这回吧。竟然你也说你瞎了眼,那就让我摘了你这双灯笼吧。握着匕首的手一刺,隔开了四爷的手,左麻子手里的匕首直接插进了眼睛里面,眨眼之间便带出了一个眼珠子。那四爷疼的乱嚎,手中剩余的一个铁球也朝左麻子的太阳穴拍过来,左麻子余光一撇,用左手一档,反手往上一扳,咔嚓一声手掌骨便断了。左麻子右手再动刺进另一只眼睛,挖出一对灯笼。此时手中的四爷已经痛晕了过去,被左麻子随手丢在地上。徒儿快走,左麻子招呼着正踢打着地上小贼的徒弟。
田华听到师傅招呼,也不管地上的人,师徒两个就朝巷口跑去,见到两个狠人出来,看热闹的人群早就躲开了。左麻子带着徒弟一路飞奔到熟食店铺,买了吃食,一口气逃回了乌龙谭。
带着徒弟跑回乌龙谭时左麻子才想起自己两个都还没吃午饭,便就着熟食喝着酒。师傅,累死我了,那些人又打不过我们,我们跑什么呀?
那些人我们是不怕,可就怕他们跟那些当兵的丘八勾结,蛇鼠一窝堵了我们,我们能上树,能入水,可毕竟还是肉体凡胎经不住枪子呀,以前有个练武之人近身徒手可以击毙二十余个丘八,可跑的时候一拉开距离便被打成了筛子。身上都是枪眼呢。所以你以后还是的小心点在我们湘西这地界最不少的就是土匪跟丘八,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你以后要醒攒呀。
是,师傅,不过那李屠夫倒是有意思,提把杀猪刀也跟上来给我们帮忙。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为读书人。他也算的上是侠士了,倘若今日不是我们,而是普通百姓,还真的靠他来搭救呢。来,喝酒,徒儿,不说这个,明日清明带你去给师公上坟。
第二日一早左麻子便让田华提着烧鸡,花生酥,糕点,黄酒。纸钱,香烛下了乌龙谭,出了田家村左麻子带着田华翻了两座大山,才算是到了地,远远的田华就看到林子里面几座的坟墓,有的坟头已经长着青草了。但让人觉得奇怪的是,上面既然都没有名字全部都是无字的碑。左麻子走到看起来最新的一座碑前蹲下了身子,招呼着田华,要它把东西拿了过来,一一的摆在墓碑前面,师傅,徒弟来看你了,诸位祖师弟子来看你们啦,边念叨着,左麻子边烧着纸钱,点了香烛,在每座墓碑前面插了三柱香。两根蜡烛。唯独面前的墓碑放了东西。徒儿,来给你师公磕个头吧。听到师傅说,田华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便起了身子烧了两把纸钱。完事之后左麻子便拍了拍手,拿起墓碑前面的吃食吃了起来,来徒儿早上还没吃呢,吃点吧。师傅,这不是给师公的贡品吗?
每事,鬼神食其气,我们不吃也是便宜了这山上的野狗。两人就在墓碑前面喝酒吃肉,左麻子吃完了之后将手在衣服上面随意的擦了两下。走吧,我们回去。这样就回去了?田华楞了一下。难道你还想在这陪你师公睡上一觉?
师徒两个又个磕了一个头,便回了乌龙谭,一到乌龙谭田华便按捺不住疑问。师傅,为什么师公他们的碑都没有字呀?
我们赶尸一脉都是师徒相授,虽然送喜神回乡是积累功德,可我们却也肆意而为,非正非邪,所以祖师传下规矩,因为不是子祠相承,所以我们都不立文字。咚,咚,正说着话,外面却传来了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