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刚亮,太阳刚刚升起,田华走到一座山顶看了看四周,发现东方的林子后面有炊烟升起,隐隐约约还能看到一些吊脚楼。心中思量了一会,便朝那个方向走去,下山很轻松,田华花了一柱香的功夫便赶到了地方,果然看到一个寨子出现在眼前,田华走了过去,看到一个寨民,肩上扛着锄头,五六十岁的样子,田华赶忙迎了上去,老伯,请问你们这有糯米吗?我有用,想买一些。那老者有点耳背田华喊了两遍他才听到,哦,娃子你要糯米啊?我家就有,你随我来吧,你要多少?
老者一边领着路,一边问着话。到了一个小楼门口,他放下了锄头。领着田华进了屋。田华想了想,还是多买点,有备无患。老伯,我要五斤。这下老者听清楚了,用一个布袋装着在米缸里面舀了大半袋子。用家里的秤一量。娃子,给你刚好五斤。田华接过糯米袋子,给了钱。便背着米回了客栈。此时的左麻子已经昏睡过去。田华决定去打点水回来,给师傅熬点糯米,补补元气。
田华从厨房里面找出了水桶跟扁担,又看了看桶底,没有破烂,于是挑着木桶便出了客栈,在山上转悠,寻找泉水。转了好一会还是没有看到水流,田华有点着急。这个时候他看到一只兔子,身上湿淋淋的,跑的很快,好像有什么东西追赶,田华心中大喜,这天没有下雨,肯定这兔子是被什么东西从水边吓过来的。于是顺着兔子跑过来的方向走去,没走多远,果然看到一潭清泉。水潭挺大,方圆五丈多,两旁都长有青竹,松树。树上的鸟儿在上午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水潭边有点阴凉。田华冷的打了个哆嗦。他到了潭边,把水桶洗了洗,然后准备装水。却惊起了水潭的鱼群,那些鱼长的很漂亮,身体呈半透明色,骨头都能看见,唯独尾巴是红色的。这让水潭旁的田华起了心思。虽然自己有时也下水抓鱼,可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透明的,必是世间少有的珍品,不如抓上两尾回去熬汤,给师傅补一补身子。想到这里田华定了注意。守在了水潭边上。等了好一会儿,那受惊的鱼群又游了过来。在水面上吐着泡泡。田华看到鱼群又游了过来,心中高兴。也不脱衣服,直接就跳进了水潭。那鱼群受惊就要往水底钻。田华手疾眼快的抓住一条,直接丢在岸上,又憋了口气沉到潭底,捞了一条上来。
这前前后后田华下到水底不过五分之一刻的时间,却把他冻得够呛,整个脸都带青色。田华打着摆子,把两尾鱼丢进了其中一个水桶。朝手心哈了哈白气,又搓了搓手,跺着脚才觉得没有那么冷。从地上捡起了扁担,挑着水桶朝林子里面走去。出了林子,田华回头望了望水潭,却发现根本看不到什么水潭,田华楞了楞,放下水,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难道是我出现幻觉了?又看了看水桶,里面确实有两尾鱼在游动。可能是我回去心切,走的快了吧。田华自言自语的解释着,挑上了扁担,朝客栈走去,挑着两桶水走山路不容易,又是顶着太阳,把田华累出一身的汗,不过身上的衣裤也是干了。又走了两袋烟的功夫,才回了客栈却发现客栈门已经打开了,左麻子正坐在桌子旁自己给自己敷着糯米。
哎呀,师父,你怎么自己起来了?
田华赶忙丢了扁担冲进了客栈,因为门槛太高,还差点摔了一跤。徒儿。你小心些。我没事,不过是受了些小伤,不算什么想当年我被人算计,在胸口划了一刀都活了下来。这点伤不碍事的,左麻子边解释还一边用另一只手扯开了衣服,果然上面一条很长的刀疤。
师父有恙,弟子代其劳,这可是书上都说过的,还是让我来帮你敷把。田华夺过左麻子手中的小刀,把那些个朱砂小心翼翼的刮了下来。刮下来的朱砂从原本的红黑色变成了全黑。这让田华咂舌不已,觉得尸毒好生厉害。把伤口的朱砂都弄了下来以后,田华小心翼翼的清理了伤口附近的烂肉。师傅,你忍着点,这有点疼,没事。什么大风大浪我没见过,你刮就是了。左麻子也硬气,咬着牙冒着大汗硬是没喊出声,田华清理完了伤口,抓起一把糯米敷在了左麻子的伤口上,顿时糯米变得有点发黑。师傅这?田华指了指糯米。没事的,是这样。这糯米吸毒。两个时辰换一次糯米就好了,你不用担心。左麻子开口安慰着徒弟。
听到左麻子这样说,田华才放宽了心突然想起自己抓回来的鱼。连忙跑了出去把水桶挑了进来,放到左麻子面前。师傅你看,我在挑水的水潭里面抓到两尾鱼,它们长得好怪异,身上都是透明的,还能看见骨头,可尾巴却非常的红。我打算今天中把它们炖了给你熬汤喝。左麻子听到徒弟说的如此奇怪的鱼,探着头往桶里一看,果然,两尾半透明的鱼在水桶里面游动,一条比较大。有水瓢大小,约有八两重,另一条比较小只有巴掌大。尾巴鲜艳如血。静静的在水桶里面游动。哎,可惜我没抓住那条头鱼,让它给跑了,那头鱼好大,我估摸着足有两斤重呢。师傅。你说这到底是什么鱼呀?我长这么大都还没见过这种身子半透明尾巴却鲜红如血的鱼呢。
你小子不知福啊,这种鱼能抓到两尾都是你的福气,你还不知足,还想抓两斤重的头鱼。你娃子知道这是个什么鱼吗?
田华翻着白眼,不知道,我若知道就不问师傅你了。师傅,你快说说这是个什么鱼,也让徒弟我长长见识。
好,你去床上把我的烟杆拿来,我给你好好讲讲,听到师傅发话,他田华赶紧走到床边拿起烟杆子,在里面塞好烟叶子,递给了师傅,又给师傅点着火。左麻子接过烟杆,把条腿搭在凳子上,吧嗒,吧嗒的抽了两口烟,开口说到,在咱们湘西这地界,人生有三大红,你知不知?
徒儿不知,田华又是摇头,师傅,是哪三大红
这三大红指的是喝酒,中状元,入洞房。咱们这地界的男人都是会喝酒的,不会喝的是孬种再不济的也能喝二两米酒,酒量好的苗家汉子能喝两大坛的黄酒。可这喝酒上脸,一上脸这脸就红。所以这喝酒算一样,其次就是这种状元,自然是不用说的,咱们湘西人若是能出个状元。自然是披红挂彩游街。也是一身红。可现如今这大清朝都倒了盘好些年了。再也没有什么科举考试。也就没了这一红。最后就是入洞房。这入洞房都是头一会,自然会见红,倘若不见红。那新郎官可就带了绿帽子了咯。
听到师傅说的如此风趣,田华哈哈直笑,这个时候左麻子又开口说到,要讲这鱼就得从这第三红讲起,这鱼有个名字叫处子鱼。说的就是它的鱼尾红的跟黄花闺女的初血一样。这鱼一般生活在地下阴河,身上无鳞,你看看,田华依着师傅说的看去。果然是没有鱼鳞。
这鱼很难长大的,一年只长一寸,十年才有一尺,你这两条鱼虽然不大,可都活了有些年头,这鱼极难成活,因为必须是阴凉阴凉的水里它才能生活,水温稍微高些,便容易死去。难怪那水潭里面冷的吓人。原来是这样呀,田华恍然大悟。
那这鱼跟女子的初血有什么关系呢?田华很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