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显然是一名中年男子的,且发自水中几人中的某一人,却见话音一落,那几个身影立即没入水中,河面一阵涟漪后,随即陷入长久的平静,显然是在水下已经去得远了。
我虽然神智清楚,但依旧是全身无法动弹,便躺在地上,细细地思索起刚才的情况来。那中年男子所说的“南斗注生、北斗注死”的话无疑是印证了我的猜想,两个洞穴果然一个是南斗、一个是北斗。正因为这样,他们不希望我们继续就南北二斗进行调查,才把我们送到了这里,至于那裸体男子必是知晓了南北二斗的秘密,才被他们带走了的。只是他们这样把我们扔在这里,就不怕我们醒过来,再去找南北二斗吗?还有,那伙人既然对我们动了手,肯定也不会放过尹头,那尹头现在已在哪里呢?
这些问题,我想了许久没有答案,索性不想了。一静下心来,倦意立即袭来,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身上一阵凉意袭来,我顿时醒了过来,霍地坐了起来,却发现手脚都已经灵动了。我心下一阵大喜,便即将同事们一一拍醒。
“陈兄,现在怎么办?”王笑天一醒过来,便即问道。
我沉吟了一会儿道:“我刚看了时间,我们昏迷了已经5个小时了,不知尹头如何了,还是立即与他们联……”
我话音未落,负责联系尹头的同事已经兴奋地叫道:“尹课长喊我们迅速向南斗方向集结。”
“你没有听错?确定是向南斗方向集团,不是向北斗方向集结?”
“绝对没有听错。”
“娘希匹,这是让我们今天练习急行军是吧。”一听这话,我立即骂开了娘,同时嘴里叫着,“王站长,你看怎么办”,一边四处打量王笑天的位置。
王笑天的声音却是远远的从北边传来:“陈兄放心,我们不必走路,直接乘坐木筏过去。”
河边果然停放着数艘木筏,来不及怀疑这木筏是怎么来的,我们便坐上了木筏,顺流而下,直扑南斗方向。河道并不甚弯曲,木筏顺着河道,飞驰而下,速度不知比我们步行快了多少,几乎是转念间,我们已经看到岸上有几个人影在晃动,头盔灯将四周照得雪亮,那人影不是尹头还能是谁。立即将木筏停到岸边,收拾停当上了岸,向尹头他们围了过去。
“来了。”尹头抬头看了我们一眼,打了个招呼,便不再理会我们,自顾自的低下了头看着南斗内的机器。
虽然觉得尹头心急火燎地把我们召过来,现在却不理不睬,有点古怪,但我却没有过多的考虑这个问题,而是迅速地打量了一下周边的情况。尹头身边的人并不多,只有8人左右,其中一人席地而坐,身上抱的却正是那个北斗中的那个物体。我不由得大吃一惊道:“尹头,你怎么还把这个东西抱了过来,这个东西会让我们全部送命于此的。”
“此话怎讲?”尹头听了我的话,并没惊惶,只是抬起头来淡淡地问道。
“南斗注生、北斗注死。”
“别打哑谜,说。”
“这要从一个故事说起。”我清了清嗓子道,“根據「搜神記」的記載:三国时代有一著名的星相术数家管輅到了平原郡,看見一名叫顏超的少年,面帶著夭亡的氣象,便摇头叹息。顏超的父親听到这种情况,便驱马追上管輅,要求他相救。管輅就叫顏超去準備清酒、鹿脯,于卯目的時候到割麥場南方,如果看到有兩人在桑樹下下圍,就為他們倒酒、上鹿脯,假若二人有發問,只要拜不要出聲,到時自然就會有人相救。顏超就依他所說的話前往,果然見有二人在下棋,乃在二人面前倒津並將鹿脯放著,其二人因過於專注下棋又貪嬉戲只顧著飲酒,等到吃喝過數巡以後,坐在北邊的忽然看見顏超在旁邊,就大聲喝道:「你為什在這裏?」顏超不出聲,只向他拜著,坐在南邊的那個人說:「剛才吃他的、喝他的,怎可如此無情呢?」坐在北邊的人便說:「生死簿已記載確定。」南邊那位接著說:「借簿冊來查看。」簿冊一翻開才知顏超僅能活十九歲,所以就拿起筆來一劃,變成可以活到九十歲了,顏超就很高興的叩謝而回家。管輅向顏超恭賀說:「很高興君得到增壽,坐在北邊的就是北斗,坐在南邊的就是南斗,南斗註生,北斗註死,人都是要從生走到死,所以我們在祈求時都向北邊。”
“中国古代将每一个星宿对应一个神仙,你所谓的南斗、北斗,只是神话传说中的星宿神仙而已,与此何干。”
“没错,南斗注生、北斗注死是我国古代的民间神仰之一。所谓的南斗、北斗指的正是南斗和北斗两个星宿,从这个故事可以看出,南斗注生、北斗注死之说早在晋代、甚至在晋代之两汉即已出现。过去我以为这只是神话传说,但是在听了尉迟涵、柴敬之的讲述,并进入这个洞穴实地勘察之后,我认为南斗注生、北斗注死之说可能是源自这里。而刚才那些人对我说的话,更证实了这一点。眼下这个洞穴中的机器是注生的东西,可以让死物复活。我估记那名裸体男子极有可能是当年幸存的大西军士兵,无意间发现了这台机器的秘密,便利用这台机器,历经多次重生至今,故而那些人要把他带走。至于那位同事抱着的东西则是注死的东西,一旦不小心启动,周边一切消失无踪。就如同柴敬之、尉迟涵所见的那样,除了他们之外,所有的人都消失了,只剩下衣服。这就是为什么那些士兵一个个留下了衣服,人却不见了的原因。我想尹头你们刚才几位同事消失也是如此吧。”
“那几位同事消失的情况的确如此,但消失的原因难以证实,恐怕只是你个人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