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自个儿那些事儿,回头你们关起门自己聊吧。”韩飞这时插了进来,看他们都不说话了,便继续问道:“那听你们的意思,是对曹晓天很不满喽?”
“哪是我们对他不满,根本就是他处处算计我们。”阿乐不屑地说道。
“那他挨打住院的事,你们知道吗?”
“知道!”听到这个,阿乐忽然眼睛一亮,眉飞色舞起来,“该!活该!现在他老实了吧,别搞不清楚自己有多大能水。没有了老大,他连个屁都搞不定!他以为他是谁!”
“胡冬海出事后,你跟他见过面吗?”
“见过啊,就在前几天,他来找我,跟我说老大的死跟史扬有关,让我跟他一起对付去史扬,为老大报仇!当时就让我给撅回去了。现在想起我来了,早干嘛去了!就算是给老大报仇,我宁愿自己把兄弟招呼起来办,也不愿意跟他一起。现在知道自己没啥威信了,知道大家不服他了,想找我,没门儿!哼!你们看怎么样?你成吗?但凡有几个能干的兄弟帮他,他至于让史扬给废了?!”
“那我就不太理解了,难道你就不想给胡冬海报仇吗?我刚才听你说的那些话,你对胡冬海还是挺有感情的嘛。”
“那是,老大对我那是没的说,我不是说我对他没意见,但主要是史扬那个王八蛋搞鬼,他在里头瞎搅和。你说给老大报仇,谁不想,但问题是这个仇找谁报去?曹操说是史扬干的,我不信,史扬让老大整过不假,但后来史扬也没少给老大帮忙,我们基本上都跟他啊认识,也一起喝过酒,他那个人是嚣张,我们都知道他不是个消停人,但你说他杀老大,不可能。”
“为啥呢?”
“为啥?一是他没那个胆子,二是他杀老大干啥?你可以去找找他,在他跟前提一提我阿乐,让他脱了衣服给你们看看他身上的伤,问问他那都是咋弄的!我跟你说,就算是现在,我要想灭他,也是分分钟的事儿。但他后来对我挺尊重的,乐哥长乐哥短的,他都不记仇,那我跟他计较个啥。他知道,要对老大动手,得过我这关。他不敢,他真不敢。”阿乐说着,得意洋洋地把脑袋往左右晃了晃。“而且呢,老大说实在的,对他也不错,给他留了口饭吃,没赶尽杀绝。现在他现在跟我们是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路,有时候还互相帮点忙。你们可能都不知道,有时候这小子在外头办事都是顶着老大的旗号。这我们都知道,老大说了,只要他别太过分,就先别管他,这人用得上。你说都这样了,他杀老大干啥?杀了老大,他那你摆平我们这些兄弟吗?作死呢?”
“那曹晓天没跟你提到没眼狼这个人?”
“说了,但你不知道没眼狼是个啥货,那就是一个到那儿都不招人待见的脓包扫帚星。我跟你们这么说吧,假如史扬真的要杀老大,派谁也不能派没眼狼那货。要是这里头有史扬的其他手下,那我还真得好好琢磨琢磨。可要是是没眼狼,那妥啦,我敢跟你保证,这里头肯定没史扬的事儿。”
“这么肯定?”
“绝对肯定!”阿乐斩钉截铁地说。
“好吧,那我再问问你,16号那天晚上,你们都在干嘛?”
“16号?”阿乐皱起了眉头,转头问眼镜儿,“16号是哪天,你记得不?”
眼镜儿也摇摇头。
“16好就是胡冬海出事的那一天。是个星期六。”
阿乐搔了搔颜色青青的脑瓜顶,还是摇头。
韩飞想了想,提示道:“那天,胡冬海本来要跟人晚上约好了,谈注册公司的事儿。这事儿你有印象吗?”
“注册公司?这我有印象,都是曹操撺掇的。我们是不太乐意,不过老大好像有这个打算。”
“你们为啥不乐意?”
“注册了公司,我们就怎么办?给公司当保安,那不是越混越回去了嘛,别的又干不了,最后好处不都得让曹操给占了去?”
韩飞笑了笑,“那这么说,16号晚上,胡冬海和曹操原本计划要去谈注册公司的事儿,这件事你不知道?”
“不知道啊!这种事儿他们肯定不跟我说的。”阿乐说完,忽然一拍脑袋,“啪”的一声,“我有点儿想起来了,我虽然记不住准日子,但就是老大出事前那几天,老大跟曹操好像是在商量啥事儿,老在一起,而且就他们两个人。他们啥也不说,我们也没啥事儿干,基本上就是去喝酒唱歌,16号那天也差不多。”
“在哪儿喝的酒,在哪儿唱的歌?”
“我们一般都是去一个烧烤摊喝酒,就在民安路上那一家,老板姓吴,我们都叫他吴公公,呵呵,”说着,阿乐忍不住有些不还好意地笑了笑,不知道那个他口中的“吴公公”又是个什么典故,“喝酒喝到10来点,旁边有一个唱歌房,我们就去那儿接着喝。”
“天天这样?”
“只要没事儿,基本上就这样。”
“去的有多少人,都有谁?”
“哎呀,这个每次都不一定,一般每次都有七八个十来个吧。反正就是我们玩的好的几个兄弟,只要是没事儿就都去。”
“那家歌房叫啥?”
阿乐咧了咧嘴,“这我还真没注意过,你们不会真要去查吧?”
“你再好好想想。”
“这个没法想,从来没注意过。就在那个烧烤摊旁边,你们一问就知道,”说到这里,阿乐忽然又笑了,“你们就问,吴公公的老婆开的唱歌房在哪儿,人们就告诉你了。哈哈哈哈哈——”阿乐似乎是实在忍不住了,忽然放大声音,笑得整个身子都颤了起来。再看他身边的肥猫和眼镜儿也都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仿佛这是一个多好笑的笑话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