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假象？”沈刚睁大了眼睛，嘴里一连串地问道：“要是假象的话，那咱们怎么办？岂不是又白费力气了？对她还要继续查下去吗？你是不是又有什么新的办法了？”

“哎哎哎，瞧把你慌的，至于急成这个样子吗？”韩飞瞅了他一眼，“我哪儿有什么新办法呀，我要是有新办法，不早就去忙了，还跟你在这里喝什么茶呀？假象怎么啦？假象就不去查了？咱们呀，还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该查谁还接着去查谁！就算咱们现在没办法一步到位，但我相信，等所有的假象都被咱们一个个看破后，真相自然而然也就出来了。”

“那要是还查不出来呢？”听了韩飞的话，沈刚心里却是一点儿底也没有。

“嘿，瞧你！”韩飞一脸鄙夷地看了沈刚一眼，笑道，“还查不出来？查不出来怕啥呀，大不了咱俩跟驴屎肠合伙儿卖水果去，我可是瞅着那些个水果店挺赚钱的！”

沈刚一听，也乐了，“开啥水果店呀，咱们开个烧烤店多好，天天啤酒烤串儿，不比卖水果嘚呀！”

“嗬，想的你还真美，天天啤酒烤串儿，还海鲜呢，甭做梦了，老老实实给我查案子吧。”

“哎呀，想一想又不犯法。”沈刚嘟囔了一句，“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去找郑丽瑶，还是去找那个阿乐？”

“咱们先去趟皮鞋厂社区吧，核实一下拆迁的事情，看看他们是不是因为拆迁的事情找过胡东海，并且有没有什么约定。只有把这件事坐实了，咱们才好进行下面的调查。”韩飞说着，几口喝完了杯中的茶，站了起来，“走吧，咱们现在就去。”

离开市局，开车在路上走了没多久，韩飞和沈刚便再次来到了皮鞋厂社区。他们在小区楼下看到一圈正坐在院子里聊天的大爷和大妈，便走了过去。刚好，胡东海的邻居大妈也在，见到他们之后，赶忙给大家作了介绍。众人听说来的是警察，便都凑了上来。韩飞见状，跟他们客套了几句之后，便问起了他们拆迁和胡冬海的事情，大家一听，便七嘴八舌地说开了。韩飞他们听这个说那个说的说了半天，总算把事情弄清楚了。原来，整个事情和他所推测的差不多。当社区要拆迁的消息传来之后，大家就开始互相串联了，一边交流着各种小道消息，一边琢磨着怎么能多补偿一些，尤其是他们各家的孩子，听到这个消息后一个个格外热心，纷纷拉家带口地来到父母这里，帮着出主意，想办法。其中有些跟胡东海一起念书长大的，自然就想到了他，想让他出头，帮帮大家，说好听点儿是维护大家的利益，说实在点儿，就是能让大家借着这个机会多得着点儿，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想换套大房子、想开辆好车，能指的上的，也就是一套地段不错而且将要拆迁的房子了。找到胡冬海之后，没想到他不但一口答应，还给大家出了不少主意。反正，用他的话，这件事当仁不让，包在他身上了。尽管如此，大家还是许诺他，事成之后，各家各户会拿一些好处费给他。胡冬海倒也不客气，坦率地告诉他们，干这事儿肯定少不了找弟兄帮忙，那自然是要花些钱的。当然啦，要是事情办不成，他也自然是分文不取。话虽说得客气婉转，但里面的意思却是毫不含糊。而这么一来，大家却彻底放了心，如果不收钱的话，还怕他是打嘴仗，不办事。现在既然这么说了，那这事儿就算是板上钉钉，再没有什么疑问了。不冲他跟老街坊们几十年的交情，就冲着那笔钱，他胡冬海也得把这事儿办好不是？于是，这事就算定了下来，只等着拆迁通知的下达了。但没想到的是，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胡冬海居然被人给杀了。大家知道这个消息后，先是叹息了一回，又是惋惜了一回，便也再没有别的办法，在拆迁这件事上，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说完胡冬海的事，大爷大妈又七嘴八舌地说起了因为拆迁，自己家里闹起来的那些事儿。虽然韩飞他们是刑警，只管刑事案件。但在老百姓眼里，穿都是公家发的制服，刑警也好，片儿警也好，都是为人民服务的，理应没什么分别，所以，好容易见着他们来，都想把自己心里的那些问题向他们抖搂抖搂，听听公家给出的主意。韩飞和沈刚无奈，只得胡乱应付一番，然后借口还有事要忙，离开了皮鞋厂社区。

“看来，咱们一点儿都没猜错，胡冬海的死真跟拆迁有关，你看，他都打算跟大家收好处费了。本身他自己的房子要拆，再加上好处费，可是能得一大笔钱呀。难怪有人要对他下手呢。一开始我还想着，胡冬海这个人会不会有那么高尚，为着大家的利益跟拆迁公司对着干，现在看来，不是他高尚，而是有利可图啊！这么一大片地方，这么多户人家，一家给他1万块钱，那就得多少钱呢，嘿嘿……”沈刚说着，不由自主地扳起了指头，煞有介事地想要算一算。

“嗯，这倒是能解释通一些事情。”韩飞也点了点头，“他那套房子要拆的话，就算开发商答应多给他点儿，终究也不会别别人多出多少来。但他要是能从每家每户的拆迁补偿中抽取哪怕一丁点儿的话，那就完全不一样了啊！利益当前，他和开发商那边能谈得拢才怪。不过，既然是这样的话，那这事儿他应该告诉他的手下才对啊，怎么连曹晓天都不知道这事儿呢？而且，也没听宁小玉说起这事。”

“谁知道呢，肯定是有他自己的理由吧，说不定他想等拆迁通告下来再说吧，毕竟直到现在，拆迁的事儿还没正式发文呢。”

“那他还真沉得住气啊，这么大笔买卖。”韩飞说着，“我咋觉得他不会不说呢？跟别人不说行，跟宁小玉也不说，这就奇怪了。”

“你忘啦，宁小玉不是说，胡冬海跟郑丽瑶关系暧昧嘛。说不定人家会跟郑丽瑶说呢。”

“呵呵，也是啊，走，咱们找郑丽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