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没眼狼和红牛都被我们抓到了,也承认了是他们做的案。但是他们两个只能算是从犯,另外一个人是谁,你能想到吗?”
曹晓天瞪大了眼睛,“史扬?”
“这事儿还真的跟史扬没什么关系。既然你想不到,那我就告诉你吧,这件事的主谋,叫郝兵,你知道这个人吗?”
“郝兵?”曹晓天想了片刻,眉头一疏,“听说过这个人,是杨卵大的一个手下。那这事不用问,肯定是杨卵大主使的了。”
“为什么?”
“这还不简单,这个郝兵跟我们远日无冤,近日无仇的,好端端的干嘛对老大下手?杨卵大跟我们是多少年的对头了,你们当初在村里找到我的时候,咱们不就分析过嘛,老大的死,就是有人设好的一个局。既然郝兵身在其中,又怎么可能是那个设局的人?”
“看来,你不太清楚这个郝兵的来历,是吧。”
“他?他是什么来历有什么关系?不过是杨卵大手下的一个小兵卒子罢了。”
“他是杨卵大的手下没错,不过,他可是把胡冬海当仇人,一直记恨着他的。所以,他之所以要对胡冬海下手,就是为了报仇。”
“你别听他忽悠你们,”曹晓天一脸不屑地说道,“就算他真的跟老大有仇,那又怎么样?你们知道这么些年来,我们结下的仇人有多少?说实话,我们自己都不知道。可是,为什么别人不对老大报复呢?”
“为什么?”
“没那个能耐,没那个胆子呗。你倒说说,他郝兵,凭借什么能耐,敢对老大下手?”
“你的意思是说……”
“我的意思是说,这事儿不用问,就是杨卵大设的一个局。郝兵是他的手下,当然是老大怎么说他怎么干喽,更何况,杨卵大不定给郝兵许诺了什么好处呢。你看着吧,就算郝兵被判了,肯定用不了几年就能出来。”
“这又是为什么?”
“这还用问,他替老板背了黑锅,老板肯定得保他啊。现在杨卵大又有钱,想个什么法子不能把他捞出来呀。”
“你就这么肯定是杨卵大主使的?你有什么证据吗?”
“证据?嘁!要什么证据,这么明显的事儿,谁看不出来呀!”
“可是,如果没有证据的话,那我们就只能让杨卵大逍遥法外了。”
曹晓天长长叹了一口气,“要是老大在,直接就去把杨卵大端了,他才不会要什么证据呢……”说完,他忽然眼睛一湿,低下了头。沉默了一会儿后,他抬起头说道:“警官,对你们来说,这案子也只能办到这一步了。你们不可能找到杨卵大涉案的证据的,根本就不会有。你们要想办他,只能从别的案子上下手,老大的案子,你们动不了他一分一毫。”
“不见得吧。”
“怎么不见得,郝兵不是已经认罪了吗?他提过杨卵大半个字吗?将来,就算你们抓到了真正的凶手,那个刺了老大最后一刀的人,你以为他会把杨卵大供出来?说不定,那个人早就消失或者躲到什么地方了,你们连个鬼影子都摸不着。你们呀,还是该干嘛干去吧。这案子,也就这么着了。”
韩飞听他这么说,心里不由得有些气馁。不过,他并不想放弃,“好吧,这个咱们先不说了。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是谁在16号那天晚上,把胡冬海约到龙楼美食园的。”
“这个……”曹晓天笑了笑,“恐怕没法说吧,太多人有这个可能了,老大也不是每件事都会跟我们说,让我们知道的。”
“那咱们可以分析一下嘛,首先,这个人会不会是杨卵大本人?”
“不会,”曹晓天斩钉截铁地道,“为什么?”
“首先,他们两个人之间不可能有私下来往,谁都防着对方呢。如果真是杨卵大首先提出见面,第一,老大不可能一个人赴约;第二,老大会选一个对自己有利的地方,比如市里的一个什么饭店或夜店之类。”
“说到这里,我还有一个疑问,我记得你说过,有段时间你们老去那儿;而且,那家饭店的经理也跟胡冬海挺熟。你们为什么会经常去那么大老远的一个地方吃饭呢。”
“嗨,这个嘛,有时候在城里呆腻了,就去下面去换换口味呗。那地方的东西又绿色又新鲜,他们个经理,好像是叫魏喜吧,人也不错,我们要老不去,还会打个电话问候。所以,就去了呗,不过多去过几次,也就腻了,后来也就去的少了。”
“那照这么说,龙楼美食园也算是胡冬海比较熟悉的地方了,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对自己不利的地方吧。”
“这得看什么事儿,假如是杨卵大约他的话,那肯定不能去那里。虽然杨卵大也是城里人,可他这些年的工程,都是在郊区,他对那里比我们熟悉。老大不可能选对方的主场去谈事儿。要选择那里的话,只能说明一点,那个人不太可能是老大的敌人。”
“如果不是老大的敌人,那也应该不是杨卵大的敌人吧。”
听到这句话,曹晓天的眼睛一亮,呆了会儿,说道:“警官,您实在是太聪明了,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韩飞笑道:“那你想想,有哪些人,同时和胡冬海、杨卵大都很熟悉,咱们从这里找找看,分析分析。”
曹晓天摇了摇头,“不用,不用管那些,其实很简单呢,一定是我们内部出叛徒了。老大那个人恩怨分明,不可能相信一个跟杨卵大来往密切的人的。”
“叛徒?”韩飞之前从来没想到这一点,经曹晓天这么一说,心里忍不住一阵激动,“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