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呢。”沈刚说着,拿出自己随身的记事本,翻了翻,找到了宁小玉的名字和电话。
“那给她打一个,问问现在在哪儿呢。”
“嗯,”沈刚答应一声,在手机上输入了宁小玉的号码,拨了出去,结果,耳边听到的确实:“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嘿,这真是怪了啊,怎么咱们找谁谁不在啊,她这又是怎么回事,关什么机呢!”
正说着,楼道里传来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韩飞忙抬头一看,却见一个瘦小的人影正朝他们的方向走来。等走近了一看,原来是个五六十岁的阿姨,手里提着一个装得满满的购物袋。见到韩飞和沈刚,阿姨眼里竟闪出一阵紧张,接着把脑袋一低,身子直往墙边缩,对韩飞二人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
韩飞见了,心里奇怪,难道我和沈刚模样很凶吗?怎么这么怕我们。但转念一想,便明白了,估计是老人见我们守在胡冬海的门口,以为我们和他是一路人吧。看来,这个胡冬海还真是一霸啊,连他的老邻居们怕他。想到这里,韩飞便微微一笑,冲老人说道:
“阿姨,您是住这儿吧。”
“啊,是啊。”老人听了,只得停下脚步,抬起头,面色有些惶恐地看着韩飞。
“哦,我们是警察。”韩飞怕老人再受惊,便先报出了自己的身份。果然,老人一听,如同舒了一口气般,立刻放松了下来。刚才缩起来的身子,也立刻又鼓了起来,说道:“哎呀,原来是警察呀,我还当是街上的混混儿呢,您们怎么来啦,我听说,他——”老人说着,拿手指了指胡冬海家的房门,“不是让人死了嘛。”
“哎,是,我们就是来调查的,您知不知道,这屋里的女人去哪儿了。”
“她呀,那我可不知道,平常也没有来往,哪知道啊。”
“哦,那您最近一次见她,是啥时候?”
“这……”老人想了想,“这我可说不好,几乎见不着她。反正白天没怎么见过她,我们经常在楼下转悠,晒太阳,楼里人进人出的都知道。我们估摸着,她要出门也都是晚上,白天……少见。”
“哦,是这样,那最近有人来过这里吗?”
“没有,这家不怎么来人。过去有阵子老有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又吵又闹的,我们都害怕。后来街坊们找了这儿的居委会,找冬海说了说,那之后这家就不怎么来人了。”
“您跟胡冬海挺熟吧。”
“哎,那是,看着这孩子长大的,那天听说他没了,我跟我老头子还难过了半天。唉,怎么说呢,孩子不是个坏孩子,但就是没走正道儿。这么年轻,说没就没了……凶手抓着了吗?听说是让人活活打死的……唉,我跟我老头子早就说,这孩子这么下去,迟早是这么一天……这孩子小时候啊,其实可老实了,一点儿都不淘……您们可得早点破案啊,退休前我跟他妈是一个组的,他妈可是个好人……”老人絮絮叨叨地说了起来。
韩飞听着,见老人的话越说越多,赶紧打断了她,“行,我们知道了,谢谢您啊。”
“没事儿,不用谢,你们要不进家里来坐坐,我就住在里头那间,冬海这孩子从小到大的事儿,我知道好些……”
“行,不过今天我们还有任务,”韩飞赶忙向老人告辞,“改天再过来。谢谢您啦。”
“哦,不坐啊,你们年轻人都忙,那忙你们的吧。不客气。”老人说着,抓着他装得满满的购物袋,转身往楼道深处走去了。韩飞看看沈刚,也一转身,向楼梯口走去。
“唉,这人啊,真是年纪一大,说话就不行了,东一句,西一句的,都不知道在说啥。”沈刚边走边感叹道。
“你呀,别叹气,等你老了,也会有这么一天的。”韩飞回了他一句。
“唉——”沈刚没说话,只是又长长叹了一口气。
离开了皮鞋厂家属楼,韩飞又载着沈刚直奔人民医院。到了地方,后,他们上到三楼,进了曹晓天的病房,只见曹晓天正架着打着石膏的腿,无所事事地发呆呢。见他们进来,曹晓天挣扎了几下,似乎想起身,却只是把上半身抬了抬,便又无奈地趟回到了床上。他只好朝着韩飞和沈刚笑了笑,“你们又来啦,瞧我这倒霉样,想起来坐一坐都不行。”
“急什么呀,伤这么重,这才躺了几天呀。你这腿,怎么着不得在床上呆三个月!”
“三个月,我哪儿等得了三个月啊,天天这么憋着,就算腿好了,脑子也得憋坏了。”
“嗯,你确定不想报案吗?史扬把你打得可不轻啊。”
“算啦,这事儿我们自己解决吧。受点伤不是啥大事,最终于的是面子。但这个面子,只有我自己讨回来才算数,您就甭操心了。”
“这么说,你是打算要跟他干一仗了?”
“放心,我保证不给您添麻烦,这事儿您也甭问了。”
“你不是说要做正当生意了嘛,怎么还这么想?”
曹晓天盯着韩飞看了会儿,摇头道:“不把这个面子讨回来,我的正当生意怎么做得下去呀!您们来这儿找我,不会是来看我的吧,胡老大的案子有进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