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飞听着，心里咯噔一声，忙问：“你怎么知道，有证据吗？”

“一定是他们，不会是别人，你来找人民医院我，我详细告诉你吧。”

“行，你先好好养伤。对了，你怎么受伤了？”

“我们被史扬他们袭击了，不光我，好几个兄弟都受伤了。我在医院等你。”

“行，我这里的事情一处理完，立刻就去你那里。”韩飞说完，听见曹晓天那边挂了电话，便也将手机揣回口袋里，回到了史扬的房间。

“怎么样，想起来了吗？”

“想起来啦，你刚才跟我说16号，我没概念，我又没班儿上，是吧。后来我一想，16号不就是没眼狼刚走的那两天吗，就想起来了。那两天我给朋友帮忙去了。”

“帮忙？帮什么忙？”

史扬看了看韩飞，又看了看沈刚，似乎有些为难，“这怎么说呢？你们都是警察，按说我不该说这些事，但是呢，我向你们保证，我可没干违法的事儿，这个你们可以去调查。”

“行了，说你的吧，是不是违法，得看法律的规定，不是你说不违法就不违法。”

“是这么回事，有人欠了我一个朋友一笔钱，一直要不回来，让我去帮着要，我那几天一直在忙这个事儿，总算是把钱给要回来了。这事儿，好多人都知道，你可以去问。”

“原来是要账啊，多少钱的账，你怎么去要的？”

“也就是10万块钱的账，要账这事儿，还能怎么要。先找人呗，找这人就跟他说呗，说不听的话，就采取点儿手段呗，这事儿，不就是这么个过程嘛。”

“哦？”韩飞却来了兴趣，“那你详细说说看，把整个过程告诉我。”

“你们问这个干吗，我就不明白了，你们到底想问什么？不是要找没眼狼吗？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

“你要搞清楚，我这么问，可是为你好。”韩飞拿眼睛不屑地看着他，“我们怀疑没眼狼和一桩凶杀案有关，你作为他的老大，也脱不了干系。你要是能把自己案发当天的活动说清楚，说不定还能证明你没有参与，假如你要是跟我们说了半点假话，被我们查出来，那后果，想来跟公『安』打过那么多交道，你心里也是有数的。”

史扬一听，瞪大了眼睛，“没眼狼他……不会吧，他哪有胆子杀人，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少废话，你老实交代你的事情就行了，问这么多干什么！”

“那我问问，他杀了什么人？”

“这人你也认识，就是胡冬海，你们管他叫霸天胡。”

“啥？他杀了霸天虎啊，哈哈哈哈——”史扬忽然狂笑起来，“你们在跟我讲笑话是吧，就他，敢去啥胡老大，你们太搞笑了，你们知道不知道胡老大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让没眼狼这货给杀了，哈哈哈哈，你们真是笑死我了。”

“你笑什么，我们这么说当然是有一定根据的，胡冬海被杀的事，想来你已经知道了吧。”

“这我当然知道，是迟早的事，但这事儿不可能是没眼狼干的，他一没那个胆子，二没那个本事。你们要是怀疑这事儿是我干的，那还算你们有眼力，不瞒你们说，我还真希望这事儿是我干的。可惜呀，胡老大走得太早了，没落在我手里。”说着，史扬咬了咬嘴唇，眼中露出一丝凶光。

韩飞一听，“史扬，你还挺嚣张，至于跟胡冬海那么大的仇吗？”

“至于，当然至于了。警官，你是不知道当年他是怎么欺负我的。再说了，他不死，别人怎上位啊。”史扬看着韩飞，直言不讳地说，“我这人是干啥的，你们肯定都知道，我就是这么想，就这么说了，反正我没杀胡老大，但确实动过这个念头，那又怎么样，要是心里想想就能判刑，那你们当警察的抓的过来嘛！”

“少跟我贫，你倒是说说看，这事儿，为什么不可能是没眼狼干的，你怎么这么肯定。”

“我跟他好几年了，还不知道他？那货胆子小着呢，每次出去打架，他从来都是捡现成的便宜，除了逃跑的时候，干啥都是最后一个。他怎么有胆量做这种事情。再说了，胡老大本人就不说了，打没眼狼这样的三个都没问题，而且他啥时候不是身边跟着一大帮子人，没眼狼他哪有机会下手！”

“要是他跟别人一起干的呢？对了，这小子会开车吗？”

“跟别人一起干？问题是干这么大的事，谁会带上他呢？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他不会开车，怎么啦？”

“难道没眼狼就一点儿用都没有？既然这样，你为啥还收下他？”

“也不能说一点儿用都没有，大小是个人啊，往那儿一站，壮壮声势，吓唬个人什么的，还是有用的。但是你想要依靠他，那你可要小心倒霉。对啦，你们究竟是有啥根据，会认为是他杀的胡老大呢？”

“你先说说你16号的行踪吧，说不清楚，那咱们就只好一起回局里了。”

“这……”史扬叹了口气，“你们真是不讲理。算了，说就说，说了你们也不能把我怎么样。没眼狼跟我说他要回村里的第二天，有个开棋牌室的老板，叫马明，开车过来找我，说是有个叫小林子的在他那儿玩儿牌，欠了他10万块，死活不还，所以让我帮他去要一下。要回来给我提两个点，就是两万。我就应了下来，带了几个兄弟去找那个小林子。当时，那小子不在家，估计出去躲债了。于是，我们就打听的他媳妇上班的单位，去堵他的媳妇。刚开始他媳妇不肯说实话，骗我们说小林子去外地打工了。钱呢，家里肯定是没有，等小林子从外打工赚钱回来，一定还上。这种话我们能信吗？就吓唬了他媳妇一下，他媳妇一害怕，这才说了实话，小林子根本没去外地，跑到西郊的一个山里头躲着去了。当天肯定是来不及了，第二天，我们就开车去了西郊，找到了小林子，吓唬了他一下，后来他老实了，答应还钱。第三天，他就把钱还上了。马明拿到了钱，刨去那两天的油钱还有我们兄弟的饭钱，给了我两万。还请我们喝了顿酒，洗了顿澡。我那两天就干了这么件事儿，你不信你去问马明、小林子还有他媳妇，都能给我作证。而且，我那几天也一直都跟我的几个弟兄在一起，他们也能证明。”

“这么说，没眼狼的事儿，你不但没参与，而且，一点儿也不知情？”

“是啊，我啥也不知道啊，前两天听见胡老大让人给打死了，我还想了半天是道上的哪个干的这事儿，太他妈牛了。”

“那你想到了谁？”

“我觉得有可能是……”史扬的话刚说了一半，忽然住了嘴，“你这是套我话呢吧，我可不敢乱说。”

“你要是想到什么就说吧，你说了，我们也只当是个参考，你以为你说谁我们就会去抓谁呀！而且，万一你要是说对了，在这件案子上，也算是有一点儿小小的功劳吧。你觉得呢？”

“唉……”史扬咬了咬牙，“无所谓，说就说，他还能把我咋的，当年胡老大我都没怕过。要我说，有能力干这事儿的，肯定是杨卵大那帮人，现在道上，也就他们有点儿实力，能跟胡老大争一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