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李端白也坐下来,将野兔拨皮剔肉,架在火上烧烤。门口传来橐橐的脚步声,‘我’抬头看时,却是一个道姑模样的年轻女孩子,只见她也是满脸枯槁,低声道:“小都说,知州大人带人往这边带兵过来了。”
我吃了一惊,知州大人?这是哪年哪月啊?再看这个道姑模样的女孩子,从头到脚穿着棉袍,腰里系着一条丝绦打成网络一样的腰带,样式很别致。她胸前甚为丰满,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却肯定没带胸罩,难道就不怕下垂吗?
我正在愣神,冷不防李端白收拾了几下,拿出一物来。却是一个光华璀璨的小东西,类似于装了发光二极管的水晶镇纸,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的失重感,使我从梦中抽离。那一瞬间的感觉正和我在开元夜总会黑灯的那一瞬间极为相似。
我不由大叫一声,睁开眼睛,外边灼热的阳光透过树叶缝洒进来,已经临近正午,肚子里饿得厉害,遂去餐厅吃饭。自从偷藏食物被罗依发现,我便很少再做这些勾当,况且郭火已经数次明里暗里对我宣称,我出不去。
我取了饭菜,坐在桌边刚要下口,眼角却飘来一片裙裾,多日不见的罗依,终于接近了我。这全要得益于郭火昨夜值班,白天在补觉,所以没能盯住我。
然而,这片裙裾只是在我手边蹭了一下,却又飘然远去。我只觉得脖子里一痒,似乎有什么东西塞了进来。我强自镇定。等无人注意时才往后脖颈处一掏,果然有一个小小的纸鸢,等出去了才展开,只见上面写到:“今日正午一点,后边山上凉亭处,有话对你说。”
我准时赴约,倒没打量着会遇到好事。果然到了地点,罗依也只是靠着凉亭柱子,冷冷的看着我。
看来软的不行,她要来硬的了。
我没打算靠近,便在凉亭下抬头问道:“什么事?”
罗依嗤笑一声,道:“多日不见,你的胆子又小了不少。昨天夜里睡得好吗?”
我顿时如同五雷轰顶,心道那位妖怪兄的信息素果然是她投放的,怪不得窗户被拉开一条大缝。敢情这里的监控全是摆设,假如罗依要谋杀我,只需趁我睡熟,从窗里闯进来即可。
然而罗依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道:“没那么容易的。昨天好不容易的找了一个机会,所有监控全都被另调做他用了。”
她所言与昨夜我和郭火发现的入侵者一事不谋而合。我不禁说道:“你是和外边那些人一伙的?”
罗依嘴巴张成了鸡蛋形,半天才点头道:“不错。但你说的不全对,我和外边那些时刻都想找到这里并闯进来的人只有暂时的合作关系,我听令于另外一个人。”
我冷笑一声:“是文太心吧?你实际上也姓文?”
罗依点点头,又摇摇头:“我确实听令于文太心,但我没有姓氏,就叫罗依。阳明,自从我们俩认识以来,我确实在一些细节上撒了谎,现在你问我什么,我也都照实对你说了,我们可以坦诚一些,对彼此更有好处。”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必客气,于是我三两步爬到凉亭边上,跨过围栏,正好落在她面前,道:“李端白和那个姓江的在哪里?是不是在你们手上?现在他们怎么样了,快告诉我,昨天我梦里那个妖怪模样的男人又是谁?”
也许是我咄咄逼人,也许是我吐沫星子溅到了她的脸上,只见那罗依后退一步,道:“你冷静一点儿,我只知道一小部分!你说的那个人我只是在档案里看见过,我听说他们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我吸了口冷气:“死了?!”
罗依摇头:“不是的。我也不知怎么对你解释,因为文太心的支持者,包括你的支持者,都没有足够的能力去弄清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磨铁上更新,你明白吗?那是前所未有的未知领域,甚至已经超出了时空的范畴。”
我凶神恶煞的啐了一口,上前一把拧住她的小细胳膊道:“别他妈关公面前耍大刀了,老子学了十几年物理,从没听说过你说的这玩意儿,给个明白点的,到底在谁手里?说!”
罗依疼的尖叫起来,空闲的另一只手便胡乱往我脸上招呼,冷不防我脸上便被挠了四道血印儿。见她失态,我反倒冷静下来,一下又扭住她的爪子,用两腿夹住她道:“老实点,不然老子拧断你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