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么一霎那,我失魂落魄,几乎要张嘴伸舌头去迎合。就在这要命的一瞬间,门上锁孔转转有声,门开了。
我吓了一跳,不禁扭头看去,只见郭火站在门边,冷笑一声,道:“这就搞上了?要不要我明天剪个大红双喜贴到门口啊?”
罗依娇哼了一声,把我缠的更紧,脸却埋在了我怀里。我当然不会推开她,只是挑衅的看着郭火,道:“干你何事?”
郭火愣了愣,遂无奈的叹了口气,似乎看出不好反驳。接着,他居然软声哀求道:“王大哥,行个好吧,我一个小经理担不起这个责任。万一你们俩搞出人命来怎么办呀?明天我就去派人采购那个,怎么样?今天还是请罗小主安生归寝吧。卖我个面子如何呢?”
我这人一向吃软不吃硬,一见他这般苦口婆心的劝说,居然有点挂不住。便推开罗依道:“那就明天再说。”
罗依怨恨的瞪了我一眼,便低头急匆匆的跑了出去。我装作没看见,直接坐下来抱着膀子,看郭火如何处理,心里暗恨没顾上反锁门。郭火等她跑了,却关上门,走过来坐到我身边,递过一支烟。
我接了,道:“你什么意思?”
郭火吐了个烟圈,道:“老王,你这是重色轻友,脑袋被『乳』沟夹扁了。——哎,你别瞪我,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个女人来路不正,你万万不能招惹她。”
我笑道:“确实,她太主动了,我不喜欢太主动的女人。我看起来不过就是个一般人,无才无貌,根本不值得她来示好。所以她的行为太异常,而且似乎在刻意激起我对你的怨恨。话说,她既然来路不正,也不想在这里呆,你干嘛不把她放了,留着也是个祸害。”
郭火啧啧道:“你这话前半句很明白,后半句怎么又糊涂起来?她要是能自行滚蛋,我郭火烧高香送她!可惜她赖在这里不走,上边又不发话,你让我怎么办?”
我暗暗点头道:“那这么说,你没胁迫过她?”
郭火几乎笑出声,道:“胁迫?她胁迫我还差不多,就像刚才她软硬兼施胁迫你一样。可惜老子比你有品味,脸不白,眼不大,个不高我才看不上!瞧你那点儿出息!”
我冷笑一声,道:“我怎么就没出息了,不也是柳下惠在世坐怀不乱么?!这女人到底什么来路?”
郭火若有所思道:“她跟你们不一样,是一个美籍教授硬塞进来的。那个美国娘们跟上边有合作关系,所以我也没办法。我提醒你,也许她就是为了钓你这样的人。你也看见了,其余的病人不是太老太木就是太小太嫩,只有你正当年,很合适。”
我闭上眼,心道,罗依原来是文太心的人,怪不得耸肩和搔首弄姿时有点美式做派。她的眉毛被修扯的很细很高,这种眉形在大陆早就落伍过时,在洋人那边却是典型的东方美女的派头,她在这里到底有何目的?
末了,郭火拍怕我道:“好自为之,你也是个聪明人。你要真想交女朋友,我就跟上边说说,派个可靠的人过来和你正正经经相处。”
我摇摇头道不感兴趣,郭火便关门离去。是夜,我枕着双手躺在床上,心里一波接一波的冷笑,文太心想钓我这条鱼,便放下饵料。她也不想想,指不定最后谁钓谁。
次日,我没能见到罗依(磨铁更新),郭火却形影不离的跟着我,一连跟了半个月,使得罗依无从下手。
她只能站得远远的,哀怨的看着我,有时甚至泫然欲泣。我趁郭火转头时,便对她无奈笑笑,每当这个时候,郭火就如后脑勺长了眼睛,会猛地拍我一把,大声道:“非礼勿视!”
郭火,罗依,我,我们三人构成了一个奇特的三角关系,起码在其他人眼中是这样的。但我要从这个三角关系里得到最大的利益,眼下似乎更应该去接近罗依一些,也许我能从她那里得到关于失踪的李端白和江疯子的下落。
休假的尽头还是那样遥遥无期。我冲郭火打听,他只能摇摇头,遗憾道:“老王,对不起,我没有接到上边的通知,现在不也只是过了一个多月吗,你再忍忍吧,等到有了消息我马上通知你还不行吗?”
他大概是世界上最有人情味的狱卒。所以我不讨厌他。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就到了盛夏。由于天气炎热,白天无人出去放风散步,于是度假村晚上特地准许大家伙夜间出来散步。
郭火到底还是不放心,一直跟在我身边,像是一条模样怪异的看家狗。罗依也似乎看出来自己没有胜算,便只好收敛起来,平日里难得一见。平日里倒也清静,但一想到李端白和江疯子,我就百爪挠心,不得片刻安稳。从失去李端白等人的消息至今,已经过去一个半月。而我甚至不敢肯定他们在哪方手里,更遑论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