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路没上班的那段时间,他们俩人是在一起的,自己打赵子路电话不通时,只有通过陈如凝才找得到。妒恨的念头像毒蛇一样的噬咬着依小红的心,那时候她除了要杀掉陈如凝这个“情敌”之外,其他什么都不去想了。但她不知道要怎么去杀她,用鬼魂下手是最好的办法了,可惜都失败了,难道当真是老天都在帮她吗?
依小红的最后一篇日记,是她死的那天下午写的,内容很简短,但透着哀伤、无助、怨恨和绝望,内容是这样:“今天,我预感到了什么,中午吃饭的时候,赵总忽然约我一起吃饭,还说要介绍一个人给我认识,他说这人是公司的同事之一,要介绍她的另一个身份给我认识!什么身份呢?女朋友?未婚妻?子路啊子路,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等待了整整五年,却换来今天这结果,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呢?就这样看着你们好?留下我一个人孤苦伶仃,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神,你帮我,你帮帮我啊……
还没有到下班时间,他俩就先走了……看着他们成双的背影……我受不了,受不了……不行,陈如凝,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哼,你等着吧……”
日记到这里就终结了,陈如凝默然的关掉电脑,没想到哥哥准备向她的表白反会让她误会至此,终于忍不住亲自向自己动手……万般滋味一齐涌上心头来,胸口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很是难受。想必那天依小红嫉恨之余,跟踪自己和赵子路来到医院来,结果酿出这么一场悲剧,自己该是恨她呢?还是该同情她?
二十九、丑女婿难免见老丈人
下完棋后,展佑和姬老人又闲聊了一会,正准备向他辞行,忽然记起从风铃上面拆下来的铃铛,忙从包中取出来递给姬老人,简单的说起铃铛的来历。姬老人接来,拿起老花镜戴上后仔细看了好一会,才道:“这个铃铛应该是件古物了,这上面刻的东西,似乎是一些古老的咒语。会不会是道家招魂的东西?”
展佑摇头道:“我对道家的咒语还是了解一些,但这些我敢肯定不是道家的东西,再说道家也不会有这么邪门的玩艺。咱们中国自古有传言:道家的符咒,佛家的经文和儒家的文字。可上面刻的都不包含在这里面。”
姬老人点头称是,道:“我也瞧着这东西透着邪门。嗯,对了,中国古代曾有过很多邪教,他们脱离了正统的思想走入歧途。特别是在春秋战国时期,就兴起了很多巫术,这个极有可能是巫咒。”
展佑连连点头称是,道:“不错,现在玄门已经势微了,各种巫术应该也是一样,所以到我们这一代,很少再出现那些真正邪术了。”
两人正谈论着,展佑电话忽然响起来,却是陈如凝打过来的,接听后听她的声音不太对劲,似乎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展佑很是担忧,忙问她遇到什么事,陈如凝没有回答,只是说见面了再讲。挂掉电话后,展佑向姬老人辞别,出了胡同打车赶往两人约定的地点。
两人约在离飞达大厦不远的一个奶茶吧碰面,展佑到的时候,陈如凝已经等在那里了。只见陈如凝一脸心事,正咬着一根吸管发愣,他走到陈如凝对面坐下来,笑道:“咋啦?谁惹咱的凝美女生气了?我替你教训他去。”陈如凝摇摇头,还是没有说话。展佑有些急了,握住她的手,问道:“凝,咋啦?早上不是还好好的吗?是不是因为破不开那张卡的密码?”
陈如凝嘟嘴道:“不!就是因为破开了那张内存卡!”展佑笑道:“那是好事啊!干嘛还这么不开心?对了,里边有什么发现没?”
“就是因为发现了什么,所以才不开心的。唉,真相一般都是残酷的,教人难过……”陈如凝这才说起依小红日记的内容。只听得展佑连连心惊,仔细的追问一些细节,他考虑问题的方向和陈如凝完全不一样,那天见到依小红时情况很特殊,并没有认真看清楚她,真没想到那些事情都是她弄出来的。她当真会巫术吗?不然怎么能收服那两个厉害的鬼呢?她人已经死了,这些都不可能知道了。
听罢后,展佑道:“傻瓜,这是好事啊,终于弄清楚这些怪事的原因了,不必再提心吊胆的,该庆贺才是呢。”又开解了一会,陈如凝慢慢解开这心结,这才又开心起来。两人商量着要不要告诉赵子路,最后还是决定保密吧,就当那张内存卡从来没有打开过,免得影响赵子路的心绪。
第二天一大早,展佑就到姬老人那里去受教,陈如凝则正式开始挂着副总的头衔上班,整整一天都很忙,不过心里面完全就放开了,就算加班再晚也不怕啦!展佑和姬老人除了吃中午饭和上厕所的时间,一教一学一直就没停过,虽然只是一个阵法,可是变化太多了,姬老人从其原理开始讲解,然后一直说到如何驱动和应用,所有的都极为高深难懂,好在展佑本来就有些基础,总能理解个十之六七,其他不懂的只有先死记硬背下来慢慢的消化。
整整学了三天,不能说是学会了,不过总算对这个后天八卦阵有所了解。这天,展佑和姬老人吃完晚饭后,姬老人道:“辛苦了三天时间,总算是圆满了,你的悟性比我想像中的要高,超出我的期望啦!”
展佑道:“这得益于姬大叔你教导有方啊!”
姬老人捻须而笑,道:“客套话也不用多讲了,明天一早我将乘飞机去上海,你可要多加小心才是。至从得知梼杌现身后,我总是感觉坐立不安,如果你此间的事情了结的话,也尽快离开吧!”
展佑道:“我们儒家的主体思想是‘天行健,君子自强不息’,我师傅曾经教导我要将所学用于社会,无事则罢,如果真有事情,我更不能一走了之。”
“惭愧啊……看样子我真的是老了。”姬老人摇着头,显得意气萧条,又道:“我这离开一来是探望女儿,二来也是为了避祸……”展佑道:“姬大叔你年纪大了,离开也是应该的。”姬老人点了点头,道:“年青人,盼你诸事顺利!”展佑道了谢,辞别姬老人走出门来,又对着他深深鞠了一躬以示感谢。
第二天,陈如凝特意请了下午的假,陪着展佑到商场挑选礼物,今天对于展佑来说是个很特殊的日子,因为约好了今晚要去正式拜访陈如凝的父亲。展佑显得特别紧张,本来按陈如凝的意思,随便点就行了,自己父亲也不是那种顽固不化的人,对未来的媳妇或女婿并不会太在意身世背景,按照他的话来说,只要人诚实可靠也就行了。可展佑觉得就这样登门也太随意了,该有的礼数还是要做到的。
两人在商场里挑选了半天,终于选中一条价格适中且款式不错的领带,结帐时陈如凝要付钱展佑执意不肯,毕竟这是自己的心意,理当由自己来付的。展佑原来的公司还押了他一个多月的工资,在他电话多翻交涉之下,终于给他发到了卡上。不过这条领带虽说价格“适中”,但只是和其他几款相对来说而以,差不多花了他半月的工资。
买好礼物后,两人开车去攸元别墅区,出了市区约摸开了二十分钟,四周绿化做得越来越好。当车开进别墅区后,只见一条小河曲曲弯弯从中贯穿而过,河边全是成片的草坪,一条条石板路将草坪分成许多小块,路边种着很多亚热带植
物和一些果树,部分树木的叶子已经掉得精光,而柿子树上挂着一个个成熟的柿子,像许多红灯笼一般的煞是好看。
一栋栋精致的别墅错落有致的分布在这片区域,整体建筑偏西欧风格,展佑第一次来到这种高档的别墅区,心中颇有些感慨——或许这就是买苹果五代和买五袋苹果的差距吧!
陈如凝将车开进一栋别墅后,就有佣人迎上来替她把车开进车库,陈如凝挽着展佑走进楼内,里面装修得精致典雅颇有品味,展佑没顾得上细看就跟着陈如凝穿到后面小院中,首先看到的是种满院子的珍木和花卉,初略扫了一眼,只认得十之一二,大都是叫不出名字来的品种。
院中有两个年过半白的中年人,正站在一盆花前评头论足,其中头较矮的那人说:“这株兰花只怕你是养不活了,你看!这叶面微黄,感觉全无朝气了,如果不处理,怕是用不了一个月就要枯黄而死了。”
个头高大的那位道:“是啊,我都小心在意的,可是从买来后不管怎么照料全然无用,就这样慢慢开始发黄。你倒说说这要怎么办?”
“我看看……嗯,这个位置不错,早上有点晨光,以后太阳就晒不到了,刚好符合兰花喜阴、喜湿润的习性。这个泥土也不干燥,咦,这就怪了,不应该会发黄啊。”
那高个子的中年人道:“照啊!我就没搞懂怎么就养不好呢?”两人正在凝神苦思,陈如凝嘻嘻一笑,道:“爸爸、马叔,不就是一盆花嘛,用得着这么伤神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