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小宝贝啊,你知道这么被拉着头发是很疼的啊,咱们就不能好好说话么。”
我抓住了自己的发根,慢条斯理地说道。
“你多大了啊。”
这个小恶灵似乎对我的不以为然十分恼火,挥舞着手爪就向我的脑袋袭击过来,我头也没回,一伸手就把那只小手给抓住了。
“哎呀,怎么能随便地动手动脚的呢,这得多不找人稀罕啊,来,让阿姨抱抱。”
我顺势使劲往怀里一扯,那个小恶灵就被我给悠到前面来了,忽然被我这么像是物件一般扯过来,小恶灵也吃了一惊,连忙做出恶相向我狰狞地嘶吼着。
“哎呀,看样还是个女孩啊,弄出这么一张鬼脸来多难看。”
我伸手就给了这小家伙头上一个爆栗,她因为吃痛不已,就嗷的一下跳出了几丈远,然后四肢着地,倒像是警戒的狗一般。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重新整理着自己的头发。
“人鬼各行其道,若是走歪了,那就是犯法了,你之前蓄意谋害那个孩子,本来我应该把你给就地正法的,不过看在你年纪还小的份上,你最好还是乖乖投降,我会找鬼吏来把你带回去,一切从轻发落,混个转世投胎不好吗?”
一听我说要找鬼吏,这小家伙立刻就呲牙咧嘴起来,也顾不得重整态势,就直接像是野兽一般向我扑过来,我叹了一口气,稍微地一扭身子,就让她扑了个空。
“你这孩子是不会好好说话了吧。”
没等我说完,她就再次向我扑来,虽然我觉得这捉迷藏还是挺有意思的,不过玩了一会儿也就觉得无聊起来。我抓住了一个破绽,然后就掐着脖子把她按在了地上。
“我是真的不愿意对小朋友动粗的,不过不听话的孩子就是例外了。”
我按着不断挣扎的恶灵,心里却有些为难,要是想招来鬼吏不免要做些仪式,可是那样一来这小家伙就会逃掉,我又不像是物理有什么束缚的手段。
就在我犹豫这么一瞬间,我手里的恶灵忽然砰的一声,化作了一团黑色烟雾,飞快地穿过走廊不见了踪影,在她消失后的一瞬间,医院恢复了原本的样貌。
看不出这小家伙还有点本事啊。
我拍拍自己手上的灰尘,往走廊的尽头看了看,虽说谋害他人做替死鬼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那都是对于孤魂野鬼,因为他们被束缚而无法转世投胎,我觉得自己方才的建议是不错的,可是这小家伙为什么会那么抵制呢。
或是觉得我是在欺骗她,亦或是身上有沉重的罪孽害怕受到惩罚吧。
我抱着手臂看看头上电子表的红色字符,心想她是不会就这么罢休的,毕竟婴灵都很单纯,对爱对恨都格外的执着。
本来想要驱逐恶灵的话,就必须先查清他的底细,但是我依仗着自己有宝物护身,之前又和妖魔走的那么近,所以现在也很少去非那个劲儿。
果然,最终还是得走回人类该有的路子啊。
第二天我并没有直接回家,打电话给铃铛叫了个外卖,然后我就悄悄地来到了医院的僻静角落,这里比不得小城镇,到处都是人,我也无法在这里烧纸,也就只能像个密探一般走来走去,希望能找到一些知情的鬼魂。
但是让我意外的是,我居然走了大半天也没有看到一个,这倒是奇怪了,这里可是医院啊,不可能一个亡灵都没有的吧。
我刚来这个医院几天也没有太过注意,但是这种情况绝对是不同寻常的,这简直就是违背了世间的规律,这就像是在非洲大草原上连只斑马都没有的感觉。
如果真的是这样,唯一的解释就是这里要不然是枯水期,不然就是有一头贪得无厌的狮子。
我去找阿南达问这里灵脉的运转情况,阿南达说这里很是平常,并没有任何的意向,那么就是说,这里的水并没有干涸。
那就得找找看是不是狮子的问题了吧。
原本这件事是很容易解决的,省城也是关东群妖的地盘,理应对此地的情况非常了解,不过老郡君都说和我断绝了关系,我就不能再死皮赖脸地去麻烦人家了。
而且万一这里真的是那个妖怪的地盘,而那个妖怪又是关东群妖的人,若是真的发生了碰撞摩擦,总归不是那么美好。
果然还是得从那个小鬼处下手吗?
到了晚上夜班的时候,我巡查的几率近乎一个勤劳的巡警,一般来说婴灵害人都没有刻意的目的性,但是昨天遇见的那个似乎不一样,而且昨天对那个小孩子的凭附难道只是偶然吗?
对于我的敬业精神,和我同班的小护士表示异常敬佩,我寻思着我要真是忽悠一觉过去,你们这一宿也别打算睡了。
眼看着时间到了后半夜两点,我觉得如果要来的话也差不多了,我站在窗口隔着玻璃看着外面已经安睡的城市,却无意间发觉昨天那个小恶灵的身影就站在我的背后。
可是当我回头的时候,她却已经站在了走廊的一头,挑衅地向我招着手。
我把双手往白大褂的口袋里一插,咧着嘴巴笑了笑,傻子都知道这是准备了陷阱吧,我毫不理睬地走回了护士站的椅子上,惬意地喝起茶来。
反正我有的是时间,而且只要我能护得住那几个病房里的孩子,我就不信那小恶灵不心烦意乱地露出破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