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位偶然来到我悬铃部的客人,看身材嗓音年纪轻轻,却满脸都是皱纹,像个百岁的老太太一般,她听闻我夫人有疾病,就自告奋勇地前来医治,结果药到病除。”
这也未免巧合了些吧。
“宏威小姐,你当时那位给与药方的门下弟子,你可否将其叫到这里来呢?”
“这个,只怕是不行了,因为那个人本来就是一位来我门下学习的挂单弟子,只是因为他天赋惊人,又勤奋好学,我才破例地传授了一些独门医术给他,在那次事件之后,他就离开了我萤草堂,据说前去投奔了天师玄门。”
一听到天师玄门,我顿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那个弟子,他的名字叫什么?”
“那个弟子名叫廖正恒,是个相貌俊朗的年轻人,似乎还是个混血儿。”
是廖正恒吗?
一听到这个名字,我顿时有了一种柳暗花明,拨云见日的感觉。
“是廖正恒阿,看来这件事似乎有些眉目了,阿尔斯楞首领,我想问一下,你所谓的那个救命恩人,救了你家夫人之后,该不会什么都没有要求就飘然而去吧。”
见我说认识廖正恒,宏威小姐就有些诧异,而阿尔斯楞也是同样的表情。
“的确,我当时拿出了不少财物,她都拒绝不受,再三推辞之下,她才说如果是真心感谢的话,能否获赠贵部的乌金刀呢。”
“乌金刀,那是什么呢?”
“乌金刀乃是本部自己打造的一种武器,此刀是用乌金打造,质地柔软,不适合砍杀,但是这刀上的符咒力量却可以破除很多防御型的咒语。”
“看样子是无上的秘宝了?”
“不,并非如此,此刀的威力有限,面对强大的神魔力量依旧是无力的,它更多时候是可以破除如护身符一类的固定法器之用,我心想乌金刀虽说只有我悬铃部内部可以佩戴,但是流传出一把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所以就给了她一把,张小姐,我不知道你现在问这些事情,究竟有什么意义。”
“当然是有意义的了,而且是意义非凡。”
我在椅子上坐下,拿起了已经冷掉的茶喝了一口。
“我原本就思考两家之间的矛盾是不是误会,而现在我更加确定了,这不止是一个误会,更是一个阴谋。”
“张小姐,你说的阴谋是什么意思?”
“不要着急,让我慢慢地说,首先说那个廖正恒,他长得英俊挺拔,骨子里却不是什么善类,他当年为了获得力量,不惜杀害自己青梅竹马的表妹,而到了天师玄门之后,依旧是吃里扒外,与外人勾结,私入禁地盗宝,不想事情败露,被逐出了师门。”
“啊?这,张小姐你说的,是真的吗?”
看宏威小姐还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我无奈地耸了耸肩膀。
“当然,不管怎么说我也曾经算是天师玄门的人,与前任掌门梅岭,现任掌门泠听露都有些往来,而廖正恒狗急跳墙之时,就是跑到了他曾经杀死的表妹那里避难,嘛,他那变成了僵尸的表妹现在就跟我住在一起,我们差一点就遭到了他的暗害。宏威小姐若是不信,自可以去天师玄门自行查证。”
“不,不必了,我想张小姐没有必要因为这种事骗我……”
宏威小姐虽然选择相信我,但是心里难免还是有点落差的。
“而廖正恒当初进入师门禁地时,是有一个伙同的串通者的,这个人至今身份不明,唯一可知的就是她是个女人,我不知道她究竟有什么险恶的用心,但是就连我都遭遇了她的暗算,险些就长睡不醒。宏威小姐,阿尔斯楞首领,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两人是串通到一起的呢?”
“可是,可是挑弄两家,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呢?”
“或许他们并不是为了挑拨两家,只是为了达到各自的目的而已,廖正恒想要萤草堂不传的秘药,而另外的女人想要乌金刀,但是作为一个外人想得到这两样东西都是比登天,所以,我要是廖正恒的话,会找机会给高娃夫人下毒,我见识过他下毒的手段,的确是神出鬼没,难以提防,而要治病必然会想到萤草堂,以宏威小姐的仁心也不会拒之门外,但是若是得知是悬铃部的主母患病,只怕宏威小姐必然亲自出诊,这样就没有了中间操作的机会,所以廖正恒就以萤草堂门下弟子的身份来回绝悬铃部使者,再谎称是人类朋友患病,骗取秘药交给他背后的那个盟友,让她出面医治高娃夫人,这应该就是他们全部的构想了吧,只是两部相争的事情他们没有预料到,不过也没有必要在乎。”
我说出自己的推测之后,宏威倒是没说什么,阿尔斯楞就提出了异议。
“张小姐所说的只是自己的推测,并没有实际证据的支撑,只怕难以取信吧。”
“其实要想要证据,还是很简单的,阿尔斯楞首领只需换来那位出使萤草堂的使者,描述一下接待他使者的形貌即可,而且我估计,他绝对是没有到达萤草堂本部所在的,没准刚到了城外就被拦截住了。”
阿尔斯楞将信将疑地换来了当初的使者,而那位使者确实说自己并未亲眼的见宏威,只是在地界边缘就被截下,而来的这个弟子的相貌,确实是个混血儿,相貌与我和宏威之前描述的无二。
“果然,是被骗了吗!”
阿尔斯楞愤愤地敲着桌子,然后忍气吞声地说道。
“不过就算是如此,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这次劫走乌日娜的事情也不能轻易了事。”
“若是说这件事,只怕阿尔斯楞首领又得理亏了,宏伝少爷,我要问你一句话。”
我忽然猝不及防地调转枪头质问宏伝。
“若是我说要你娶乌日娜为妻,你可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