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乌日娜,你现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跟他们谈谈。”
我将乌日娜留在房间里,然后走回了会议室,看到屋里的人都在焦急地等待着我。
“关于这次的纠纷,我心里已经有数了,不过说出事实的真相之前,我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想要了解,那就是你们之前两家结怨的那件事情。”
“张小姐,昨天我已经对你一一明说了,我夫人高娃身染恶疾,我诚心诚意带着厚礼前去求医,不仅没有得到回应,将我的使者拒之门外,甚至还出言羞辱,若不是侥幸得到了朋友的相助,只怕我夫人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了。”
“阿尔斯楞首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宏威小姐像是被点击了一般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我萤草堂久居京城之地,自诩曾与皇室结缘,有时难免傲气示下,然而我家究竟以医术济世,对前来求医问药之人,无论身份富贵赤贫,却从来都未曾拒绝,你所说之事,恕我实难认同。”
“哼哼,现在倒是不敢认了,这也难免,或许你根本就不曾将此事放在心上,在三年前,我为了不免唐突,特意先遣送使者带着黄金百斤,珠宝十箱前来,并附上我夫人的症帖,哪知道我那使者回复我说,你派出了自家弟子传话,萤草堂素来不与蛮夷之辈往来,这些礼物也完全看不上眼,索性叫我们另寻去处,宏威,至今你却不认了吗?”
“一派胡言,我萤草堂上下怎能有如此无礼之人!我倒是听闻悬铃部的部众之前来我萤草堂的地盘,肆意骚扰民众,恶霸乡里,为了不破坏两家的和气,我萤草堂都将此一一暗自压制下来。此事我都未提,你倒是恶人先告状了。”
“呵呵,据说来传信的弟子腰牌令符俱全,岂能有假,而你说的闹事,只怕是我手下之人愤愤不平,所以自作主张前去泄愤,不过如今已然不必了,我将亲自带人灭了你萤草堂。”
眼看双方又剑拔弩张,我急忙拍了拍桌子。
“两位请等一下,阿尔斯楞首领,你说你夫人身患恶疾,是在三年前的事情,你还记得她究竟得了什么病吗?”
“我怎么会不记得,当时高娃终日高烧不止,皮肤之上还泛起绿色水痘,手足也麻木无力,一到夜晚就被噩梦袭扰,只是数日的时间就已经消瘦的不成人形,而她的手脚也开始逐渐溃烂,我寻便多方名医也未曾有治病之法,最后只得去求萤草堂,谁知……哼。”
听阿尔斯楞一说这个病症,宏威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低头沉思了起来。
“怎么,不敢说话了吗?是理屈词穷了吗?”
“若说是三年前,我的确看过这样的一张症帖,因为症状诡异,所以我至今还有印象。”
宏威小姐一边思考一边说道。
“只是没人告诉我说那是悬铃部的夫人,我门下弟子只说,这是他的一个人类朋友所患上的疾病,由于我是妖魔之身,无法亲自前往救治,于是当时就出了一个药方,让他去代为救治,那个症状并非是疾病,而是中了毒。”
“哼,至今还在巧言色辩吗,至今你就是说承认,也是于事无补了。”
而宏威小姐并不在意阿尔斯楞的威胁,而是继续自顾地说道。
“此等病症起因是被一种名为虚谷冰蛇咬伤所致,此等妖蛇并非是中原上国之物,它生活在喜马拉雅山的冰雪之下,此蛇毒性奇特,虽然不会立即致命,却会使被咬伤者的身体慢慢腐坏,并且每日被噩梦所苦。只是此蛇数量稀少,而且只要温度高于零上,就会化作一滩血水,所以当时我就对那传信的弟子说,这必然是被人刻意下毒,所以今后千万要多加小心,以防再次被暗算。”
“哼哼,胡说八道,医好我夫人的朋友可不是这么说的。”
“是吗,我倒是想知道除了我的方子,还有什么其他的方式来医治此症!”
一涉及到了自己的专业范畴,宏威小姐顿时来了劲,她清了清嗓子,然后开始大声咏颂起来。
“血须根二钱,不老藤二钱,九节菖蒲一钱……”
宏威小姐开始大声地背诵着药方,而阿尔斯楞的脸上表情也开始变得严肃了起来。
“以上的药草倒是不足为奇,关键是药引子,需要我萤草堂的祖传秘药,此药炼制一年方得一粒,此药色碧绿,味腥臭,想要痊愈需此药三十一粒,这就是我治疗的方子,不知道悬铃部首领你的朋友用的是何手段?”
“一模一样。”
阿尔斯楞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
“看来你虽然是个恶毒自大之人,但是还却有些医术。”
“完全一模一样是不可能的,因为我萤草堂的药引,天下只有我爹和我姐姐知晓,再无人可以做出,而我爹年迈已经许久不制作此药,你说的一样,那药引子是从哪里来的。”
这时宏威的弟弟忍不住不忿地说出自己的意见,而这件事也是我所想的事情。
“嗯,宏威小姐,我想问问你,当时你交给手下弟子拿去救人的药引子,究竟是什么瓶子装着的。”
“我萤草堂的药瓶皆是薄瓷质地,青绿色岫底,而我为了以防万一,又多送了两粒药引,一共三十三粒”
“呵呵,这就不对了,我那朋友给与我的药丸是用一个细长的白色塑料瓶子装着的,上面还有些西洋的文字。”
明明是吃的中药,药引子却要用西药瓶子装着,只是更加让人觉得不协调罢了。
“那,最后治好了高娃夫人的人,究竟是何妨神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