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族所在位置并不是关东三省,而是在河南与内蒙古的交接位置,原本我们可能和首都的妖魔们走的更近一些。”
“哦?首都也有妖怪啊,也对啊,之前玖大叔的那个什么组织不就是在北京吗?”
“其实现在在首都,并没有什么独立的妖魔组织,虽说有几个大妖怪盘踞在那里,也不过是半隐居的状态,基本是不问世事的,他们的方针也不过是维持自己脚下的土地稳定罢了,想要获得他们的庇护,首要的一点就是不许惹事,如果真的主动去招惹他人而招致来报复,那么即使那几位大人皆有通天之能,也是不愿意出门斡旋的。”
“这倒是挺像皇城根的作风的,不过那不是很好吗,就像是你说的,萤草堂是个并无野心只希望生存下去的家族,这种方式应该也很适合你们。”
“的确如此,但是天有不测风云,我有一个败家的弟弟,年幼无知,竟和蒙古的一个名为悬铃部的组织结了梁子,把人家少头目的女人给抢了回来。”
宏威小姐头疼的敲了敲太阳穴说道。
“细究其原因,家弟虽然冲动,但是所做之事并非谬误,那女孩的确也是被强行霸占,家弟不过是一时意气罢了,却不想招惹了对方。我从小就教育他做人应当正直,切不可以自己的能力欺负弱小,看来,他还真是都听进去了。”
“令弟正直可靠,这可是极为难能可贵的。”
“做人来说,这种品质是极好的,但是也会毁了自己的家族,我家所在的势力地盘算是一处要冲,而我家中也隐藏有一些玄妙的秘法,蒙古那个被我弟弟得罪的组织早就有觊觎之心,只是没有口实,这一下正中了对方的下怀。”
“原来如此,但是这件事应该也不是没有解决方案的吧。”
“的确,对方提出了交还那个女孩,并且当面道歉并给与赔偿的条件,平心而论,这并不算苛刻。”
“但是宏威小姐并没有应允对吧。”
宏威小姐赞许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若说是道歉和赔偿,都算不得大事,但是那个女孩好不容易脱离火坑,怎么能忍心将她再交还回去。我萤草堂虽说是妖魔的家族,但是百十年来治病救人,从未做过什么违背良心的奸佞之事,悬铃部对我早就虎视眈眈,纵然没有这个理由,今后也会想方设法地再来捣乱,既然要开战的话,还不如就堂堂正正地打个痛快。”
宏威小姐握紧了拳头,意气风发地说道,然而转念之间,她又不得不苦笑了一下。
“然而仅仅凭着萤草堂的力量,是无法匹敌悬铃部的,草原上的那些家伙一个个骁勇善战,而我们家那些基本就靠着一身西装吓人,骨子里一个个都善良的让人头疼,他们真的不适合野蛮的战斗。”
“所以为了保存家门,你就要和胡一杰结亲,希望以此来制约悬铃部?”
“我正有此意,我那已经仙逝的祖父和老郡君过去有些交情,他们也曾经戏言要结下亲家,我爹亲自去面见老郡君,希望能将我嫁给胡一杰首领,如果有了关东群妖众作为后盾,我家也可以继续保存下来了,只是现在关东群妖势力如日中天,只怕会看不起我家,但是老郡君却说自己完全支持,只是这事情必须得胡一杰自己应允,不过在心里已经将我默认为孙媳妇了,她会无休止地给我创造机会,那位老太太,真的是非常有趣的人呐。”
“的确是这样,是一个让人尊敬又喜欢的老太太。”
关于孙媳妇这个事,老郡君一开始就在说,只不过先是胡一杰,然后又是胡一风,若是再有其他的孙子,也没准会把我继续传递下去,所以我嘴上虽然应承着,心里觉得宏威最好还是别信为好。
“但是胡一杰本人的态度,你也已经看到了,他作为关东群妖的首领,似乎并不像和我们结盟,大概对他来说,萤草堂的浑水实在不适合去趟,据我听闻,关东群妖在这几年来飞速发展壮大,分别向西伯利亚和高丽伸出了触手,但是这一切并非是胡一杰的意愿,他自从当政以来,基本都是秉承了放纵的态度,部下想做的事,基本就任由他去做,不过,还真是让人羡慕,手下会有那么有才干又忠诚的部下。”
对这个事我可实在是不敢恭维,安琳琅本就是个极有大志向的人,对胡一杰她大概压根都没有当做领袖,若是哪天忤逆了她,没准还得打断胡一杰的腿,至于说白霞,呵呵,我那闺女就更别说了吧。
“而这一次,他甚至不惜污蔑自己的形象,就是为了拒绝我,想来也真是费了大力气了。”
宏威小姐微微的一笑说道。
“其实我也明白,他直接拒绝也是可以的,他本就有权力和实力这么做,而他的做法只是为了保全我们微末的颜面,看不出他还是挺温柔的,可是现在家族正处于生死存亡之际,就是他真是个道德败坏之人,也容不得我选择了。”
胡一杰温柔?别跟我开国际玩笑了,他要是温柔,我都把自己的脑袋卸下来给你当凳子坐。
我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气,然后低头笑了一笑。
“宏威小姐你对我说这些,是希望通过我来转达你的觉悟吗,你的勇气和牺牲精神我很感动,但是这些话你也可以直接对他说的吧,或许不必说,我想胡一杰心里也是明明白白的。”
“如此吗,张小姐毕竟和胡一杰深交,我一个外人在不知底细的情况下口出此言,未免就有些鲁莽了,如果张小姐不介意,能否告诉我,这位关东群妖首领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深交也说不上,我和他也不过才认识了几年,但是这几年里我基本是越来越恨他了,胡一杰那个人阴险狡猾,别看脸上嘻嘻哈哈,骨子里有说不出的鬼主意,若是符合利益就为之,是个标准的功利主义者。”
“这样的么。”
宏威小姐皱了皱眉头,再次拿起了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