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是什么神女,而是和姐姐一样是个人类,我所说的也并非是她的魔力,而是她,我不知道如何形容,只是第一眼就知道,那是个令人无比安心的人。”
茕芜向着回忆里的那个人默默地一笑,就继续说下去。
“于是我们就相识了,我才知道她是新来白山的访客,但是她并不是独身一人,她是和自己的未婚夫一起到此的。”
我这时候才明白茕芜所说的就是煌崛的老婆,无论什么样的女人,只要给煌崛就是自毁前程,我就这么认定了。
“然后你也就认识了煌崛,那时候他还不是什么劳什子的鬼王吧。”
“不仅不是鬼王,还是个被人四处追杀之人,虽然各中原因已经并不重要了,不过那是个时候确实也掀起了一些风雨,阴大哥曾说今后必然会偿还白山的恩情,只是之后初代被驱逐,阴大哥就难免心中不悦了,再加上表哥去世,恐怕他还看不起白霞,所以才来今天这么一出,但是看他一身便装,就知道他并不是真的想对白山出手,不过当白霞那孩子说出那段故事时,我也吓了一跳,得知此事的人,也不过是初代,表哥,我三人而已,就是赤熊都不曾知晓,她又是从何得知的呢?”
看来我这个义女身上还有很多的谜团,不过一时半刻我是别想弄清了。
“啊,说起这个,刚才我……”
“我知道姐姐是迫于形势危急,不得不那么说的吧。”
茕芜握着我的手说道。
“我了解阴大哥的性格,那种人绝不是什么会讨女孩子欢心的家伙,从某些角度他和我家赤熊有得一拼。他们都是那种喜欢上就会不管不顾付出的人,但是姐姐你该明白,有时候女孩子要的并不只是你的付出。”
哎?要是这么说的话,感觉茕芜并不是对煌崛有意思啊,莫非是信不过我在此掩饰吗?
“阴大哥是个值得交往的朋友,他这个人随说狂傲,却也重情义,只是那凶恶的外表实在让人难以靠近,我想之所以苍天会将他和姐姐拉到一起,就是为了中和他身上的那股狂气吧。”
“额,妹妹,我不把你当外人,我再次问你一句,你对那个煌崛,真的就没啥意思吗?”
茕芜听我这么一问,就咯咯地笑出来了。
“的确我们那种行为会有些令人怀疑,孤男寡女深夜幽会,阴大哥或许从很久之前就对我有所误会,觉得我们之间有些儿女的情愫,但是实际上,我真的绝无此心,若是真的任凭我去挑选男子,我恐怕会选姐姐这样有趣的人吧。”
哎呀,我是女的啊,为啥又把我给比成男人呢。
“不过经过刚才那番事情,只怕阴大哥心里会轻松许多吧,姐姐你利用此事来保全性命,阴大哥借此来跟我拉开距离,既然你们都有好处,索性我也来配合你们一下不是更好。”
“原来,妹妹你都知道……”
我不得不佩服茕芜的聪明睿智,果然她不是一般的女子可以比拟。
“要说我对于阴大哥的情感,除了把他当做一位故人之外,更多的是在他身上承载了我青春的回忆,我会想起之前那段无忧无虑的岁月,所以难免会有些动情,要不说那些臭男人总是喜欢胡思乱想,人类,妖魔,鬼神都是一个德行。”
“是哈,呵呵,我总觉得,我似乎也是一样。”
我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觉得或许凤欺暝的某些东西还留在我的身上吧。
“宴会也应该快要接近尾声了,我们还是回去吧,毕竟作为白山主人的亲眷,无辜离席这么久也说不通,而且,白霞只怕……”
还没有等茕芜说完,她忽然一步迈到我前面,将我拉到了背后。
“姐姐小心,有什么不好的东西过来了!”
有什么不好的东西?
忽然一阵狂风骤起,天上的乌云席卷,将那原本玉盘一般的月亮遮挡的严严实实。
“来者何人,竟敢在白山部撒野?”
茕芜大声对着周围喊道,但是只听见松涛阵阵犹如鬼怪的哭号,我也从背后抽出金刚杵,时刻准备应对那看不见的敌人。
忽然一声凄厉的叫声,我就觉得自己的后背衣裳被人紧紧地抓住了,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我的身体就已经腾空,然后向着那悬崖下迅速地下坠下去。
还没有等我叫出口,我就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挨了一个闷棍般嗡的一下,昏昏沉沉的失去了知觉。
阿,原来跳楼自杀是这种感觉吗?
我估计这么被摔死也算是不错了,毕竟没啥痛苦,相传那些上吊自杀的人都会七窍流血,而所谓的七窍并不是指脸上那几个窟窿,而所谓的流血也不尽然,通常,还会留点别的东西下来……
这一次要是真死了,估计我那铃兰妹妹应该会好好地对待我了,半路上找个酒店吃饱喝足再上路……额,貌似今天晚上我已经吃的不少了。
就在一番浑浑噩噩胡思乱想中,我隐隐地意识到一个事实,我似乎,应该还没有死。
想到这个事实之后,我就努力地睁开了眼睛,结果眼前还真有一个小小的火苗,我使劲地挤着眼睛,半天才看清那是一盏放在桌子上的油灯。
我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感觉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外伤,而自己的手脚也没有被束缚住,我感觉自己身下是柔软的稻草,但是鼻腔里满是些臭烘烘的味道。
这味道再熟悉不过了,我之前被关在月老祠的监狱里,每天鼻腔里充斥的都是这个味儿。
“这里是,监狱啊。”
“自然是监狱,除非,你对关押人质的地方还有别的称呼,吱咯吱咯。”
就在我自言自语的时候,一旁的角落里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似乎是个老人,可是那窸窸窣窣的呼吸声音却让我感觉,那是一只掉进水缸里刚被捞出来的大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