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我知道胡一风真的是尽力了,不过脑子里还是浮现出了那句“男人靠得住,母猪能上树”。
而那电焊面具人已经举起了铁锹,似乎想下一击就把胡一风的脑袋砍下来。
“上仙住手!”
我赶进几步扑到了面具人的面前,用双手握住了他的铁锹。
“上仙锹下留人,锹下留人。”
那面具人看见我用身体挡住了胡一风,不禁发出了坏掉收音机一般沙沙作响的笑声。
“你保护这个男人,你爱这个男人吗?”
“我……”
我紧攥着铁锹的木柄,生怕他改变主意将铁锹抡下来。
“是啊,我爱他啊,所以请上仙一定,千万放过他。”
如果这里真的是月老的底盘,恐怕我要只是于心不忍的话,恐怕这个人真的没准做出什么让我后悔的事情来。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面具人忽然放肆地大笑起来。
“随便哪一个人都可以用爱这个字,这就是你这人生第一军的自信吗?”
“人生第一军,您是什么意思?”
面具人拿着铁锹的手似乎放松了一点,这让我心里略微有了点底。
“你有自信,因为你很优秀,一个女人该有的东西,你几乎都已经全部囊获在手了,从来都是你站在那里,等着他人丢来爱恋的橄榄枝,还真是了不起。”
“上仙,实在是过誉了。”
“你如果真的想救他,就必须拿出证据,证明你的爱。”
面具人从自己的皮质围裙后拿出了一个肮脏的瓶子,在我眼前晃了晃。
“拿去。”
我伸手接过那个玻璃质地非常粗糙的瓶子,看到里面是些暗绿色的液体。
“如果你把这个泼在自己的脸上,我可以考虑将这个男的放回人世。”
虽然不知道着究竟是什么东西,但是我隐隐觉得那里的东西十分危险。
“怎么?犹豫了,还是说你对他的爱,根本就不像之前对那两个女人一样?”
“上仙您,刚才都看在眼里?”
“如果不是那个男的从中碍事,你会不会真的抹了脖子?那个男的说错了,如果你真的忏悔,或许还有一条出路,月老对于真诚相爱的人是祝福的,但是对于那些蝇营狗苟将爱恋当做儿戏之辈,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面具人的声音中掺杂着电波,但是还是准确无误地传达出了他言语中的怨恨。
即使我是个生性风流对传统婚恋观念不屑一顾的人,但是却能理解他的想法,对于一个处处留情只顾及自己愉快的家伙,本身就是个人渣吗,对一点我还是有觉悟的。
我慢慢地拧开了那个玻璃瓶子,里面传出一股刺鼻的气味。
“其实我也知道我挺讨人厌的,上仙这种举动该不会是给我惩罚吧,不过,那也不重要,我不是上仙的对手,所以只能祈求你的仁慈,并且遵守承诺,那个男的还未体验过事件情爱的滋味,他完全是受人所托……被我蒙骗,万望上仙不予计较。”
“我一言既出,就看你怎么做了。”
“好,我明白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将瓶子举了起来,然后歪头看了看大头朝下的胡一风。
已经给胡一杰当了这么多回跑道兵,之前有惊无险大概也是承蒙胡一杰在背后照顾吧,这一次没准他真是病了,所以我的好运才走到了尽头,你要是能回去告诉你哥,下回不得不换个人坑了。
我闭上了眼睛,将那散发着难闻气味的液体倒在自己的脸上,当那液体落在我脸上的一瞬间,我的皮肤上就像是爬满了蚂蚁,而且那些蚂蚁都自己带着钳子的嘴巴开始撕扯我的皮肉,然后将整个身体都钻进皮肤下面的血管里。
几秒钟之后我的脸上就像是被火焰灼烧般的剧痛起来,我下意识地用手去擦脸,但是感觉触手处就像碰到了万能胶水,我略微一使劲,脸上的皮就被连带着扯了下来。
我用双手捂住脸痛苦地哀嚎起来,而耳边却传来那面具人肆意的欢快笑声。
“这回我看你还怎么去祸乱世间的真情,永远地在这里腐烂掉吧。”
我感觉自己的腿被抬了起来,还没有我意识到即将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一声清脆的骨折声响就传进了我的耳朵里,紧接着就是无法遏制的疼痛。
“你必须为你的罪孽付出代价。”
那就是我在失去意识之前最后听到的话。
我什么时候成了昏迷系的公主了呢,还真是可笑,要是女孩子随意失去意识可不是什么好事,不过我怎么都觉得自己是个纯爷们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我逐渐地开始恢复意识,只是眼前漆黑的一片,而且脸上也火辣辣的疼,稍微动了一下,腿上又传来了锥心之痛,挣扎了片刻之后,我觉得自己还是躺着吧。
可是因为疼痛的缘故,就算是我想再迷糊过去也是非常困难的事情,我咬牙切齿地睁大眼睛想看看眼前是什么情况,而从我头上穿过来的骚臭味让我连连抖了几下。
感觉这里,简直就像是老式的厕所一样。
我正这么想着,就有一个人影直接跨过我,来到了我的头上,虽说看不见但是听那个声音肯定是……喂喂,怎么流到我身上了。
我激灵一下弹起了上半身,然后用袖子去蹭自己的脸,结果疼得我连连呻*了几声,而腿上的剧痛也牵引着开始发作起来。
我忍痛去摸自己的腿,心里不由得一下冻结了起来,我双腿的胫骨齐齐地断掉了。
一意识到自己的伤势,疼痛感反而愈加强烈了,在这个黑漆漆的地方,如果找不到即使救治的工具,很有可能就会落下残疾。
而且比起我的腿,我更想知道自己的脸被摧残成了什么模样。
这时我的肩膀被狠狠地撞了一下,感觉其中满怀着恶意。
“又有新人进来了,转过来让我看看。”
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就有一只手来掰我的脸,那只手的力气不算打,但是碰到了我脸上的伤口,疼痛使我没有能够摆脱她。
这时候我的眼睛已经能逐渐适应黑暗了,用手强硬掰着我的那个人是个女的,脸上很肮脏,身上也是褴褛的服饰,但是那股高傲的气势仿佛告诉我她就是个女王一样。
可是看到我的脸时,她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居然长成这幅尊荣也能进来这儿,这天下还真是无奇不有。”
我虽然自觉算不得什么美女,却也没有遭到过这样的嘲讽,之前我的确往脸上淋了不明的液体,做个最坏的打算我觉得那是给我毁容的丨硫丨酸,可是我要是真的被丨硫丨酸烧了脸的话,那个女人恐怕就得是一声惊呼而不是嘲笑了。
我的脸,究竟变成什么模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