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这个叫窝头啦!”
谢雨扉的脸不禁有些涨红了。
“我是问你什么意思,专门邀请我吃早餐,我还以为你多么费心的为我准备了,结果居然是窝头,这个,这个东西我爷爷说过,是过去穷苦的人才会吃的食物吧。”
“这个倒是不假,过去人们吃不起大米白面,所以才会用杂粮的窝头果脯,而且又这个吃就不错了,我记得我以前上学时候还学过榆钱饭呢。不过今天这个窝头该说是配菜,还有这个小米粥,都是为了这个存在的。”
我指了指桌子上的几个小碟子说道。
“我总觉得你会喜欢这些的。”
“咸菜?不就是咸菜而已吗。”
“不是一般的咸菜,这些都是从酱缸里面捞出来的,有黄瓜,芹菜,还有胡萝卜,我总觉得应该让你唱个鲜。”
“不就是咸菜而已嘛,还尝个鲜儿,亏你说的出来。”
谢雨扉虽然这么说,却还是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几碟子咸菜,在桌子前坐了下来。
“不过毕竟是你一番心意,我就勉为其难地接受好了,不过告诉你啊,可别看不起我,我即使在法国也是吃过这些的。”
“在你爷爷那里?”
“爷爷虽说是法国人,但是来到中国之后,饮食习惯完全就变成中国人,回过之后就连面包都不愿意吃了。”
谢雨扉说着拿起了筷子,正想去夹那个咸菜,忽然意识到什么似得住了手。
“我好像从没有说过我能吃这些吧,我毕竟是尸,吃了人类的东西也不会有什么益处。”
“可是会满足口舌的欲望吧,无论吃饭还是睡觉,都是人的基本欲望,只要还拥有的话,何不顺势而为呢。”
我拉出椅子在谢雨扉对面坐下来,然后将一个窝头掰成两半,那窝头居然还热乎乎地烫手。
“而且,我也很想和雨扉一起吃饭。”
“想,跟我一起吃饭……“
谢雨扉的手指纠结着那双筷子,一时不知道是拿起还是放下。
“我来到这里呢,也算是背井离乡了,我们两个背景出身和际遇相差甚多的人能在此相遇,也是老天的授意,我有时候也觉得挺孤独的,就想要是雨扉能够陪陪我就好了。”
“要我陪啊,可是张护士一天不都是忙得不可开交吗?”
谢雨扉看看自己面前的那碗小米粥,开始暗自埋怨起我来。
“是啊,我的确有很多事情,但是那不过是工作,而工作毕竟无法成为我生活的全部,我也想在闲暇的时候,找个人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或是一起出去玩什么的。”
我将那一半的窝头塞进谢雨扉的手里说道。
“这是怎么了,忽然之间就莫名其妙的……”
谢雨扉疑惑地低头看着我递过来的窝头,忽然怔住了。
“喂,张谷蓝,你的手腕怎么了?”
“我的手腕?”
我疑惑地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却看到一个小巧的牙印毅然地印在上面。
糟了,在梦里谢雨扉是咬了我一口,可是我回到现世之后也没有觉得疼,也就没有注意,谁知道这个牙印怎么还留在手腕上了呢。
“哦,大概是上班的时候给孩子打针,结果被医院的小孩给咬了,都是几天前的事情了。”
我尽量自然地将手腕抽了回来。
“怎么看那都不是孩子的牙印吧,是不是哪个女生给你咬的呢?”
谢雨扉试探地问我。
“呵呵,我倒是还真希望这样呢。”
我低头喝了一口粥,然后用筷子夹了一口咸菜。
“恩,还是挺好吃的,雨扉你也吃啊。”
而谢雨扉看到了我手腕上的牙印之后,就开始变得心事重重起来,只是吃了两口咸菜,喝个一口粥,不过就是这样也让我很欣慰了。
“你今天,还要去赌坊吗,还是说要去医院?”
谢雨扉放下筷子问我。
“我今天哪里也不去,只想好好的睡一觉,毕竟这个是公家给我的假期嘛。”
我看了看窗外明媚的春光说道。
“对了,雨扉,今天能陪我说说话吗?”
“要我陪你说话?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呢。”
“我能有什么阴谋呢,住在一起这么久,我只是想知道你的事情而已。”
我放下了粥碗说道。
“不过你要是有什么顾虑的话,不用在乎我也无所谓。”
若是谢雨扉往日的个性,估计也只会敷衍一句就回到楼上,但是今天的她只是摇了摇头。
“倒是没有什么说不出口的,只是过去的陈芝麻烂谷子实在太多,你想知道什么呢?”
“应该还是很多的,不过最重要的是,他们为什么要叫你蝶儿呢?”
“他们?”
谢雨扉翻着大眼睛不解地看着我。
“你应该是昨天才听我表哥这么叫吧,还有谁吗?”
一不小心说漏了啊,不过圆谎还不是那么难。
“其实昨天晚上赌坊的老爷子提起了你,说你爷爷之前曾经写过了信来,信中写到了孙女蝶儿,说还要我好好地照顾你,其实他真的多余说了。”
“那位老爷子也知道我的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