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那个大口袋半天,琢磨着还是打开看看吧,大不了就是一具埋在酱缸里的尸体吧,再不过就是他会动会咬人而已……
我再三的用脚尖去踢了几下那个袋子,给我的触感似乎也不是一整个的尸体,里面的东西似乎是零碎的,难道是尸块不成?
我战战兢兢地去把那个袋子口的细麻绳解开,然后敞开了袋子,看到里面东西的那一刻,我顿时送了一口气,甚至,还有点想笑。
那袋里的东西是一大堆的黄瓜还有切成小块的卷心菜心,豆角,还有芹菜萝卜,这就是传说中的东北酱缸咸菜吧。
我不得不佩服谢雨扉的想象力,玫瑰样的棺材,里面用来装咸菜,怎么都觉得想不通。
不过一根咸黄瓜怎么都不像是出路啊,看来还得继续翻棺材了。
要不,下一次就试试那个日式的桶棺吧,反正这位小姐的思维我算是抓不住了。
在和物理积极读书学习的那两年,我也看过日本的一些习俗,比如说死人下葬要以坐着的方式,最早中国南方也有这种形式,不过至今也不多见了,最初我一直觉得那种让死人抱膝而坐的模样很令人毛骨悚然,不过现在我只是祈求我死的时候千万不要这样,毕竟那个姿势很累啊。
我看看那个缠着草绳的棺材,刻意地绕到了后面,谁知道里面是不是个武士的骨骸,带着刀下葬的呢?
我做出一个点炮仗时时刻要跑的姿势,然后掀起了那个桶棺的盖子。
而这一次我的应急反应显然救了我一命,因为在我一打开盖子的时候,就从里面传出一声枪响,将这个本就压抑的黑暗空间震颤的更加零碎了,我妈呀一声躲在了一个大型的棺椁后面。
难道不是个日本武士,而是个日本鬼子吗?
随着那一声枪响之后,这里又重归了沉寂,这时我才敢从棺材后探出头来。
然而桶棺里并没有什么日本鬼子,只有一把老旧的三八式步枪,在刺刀上绑着一面膏药旗,上面还写着武运长久。
刚才就是这杆步枪发生的子丨弹丨吗?
我从棺材里拿起了那只枪,虽说经过刚才那一发之后里面已经没有了子丨弹丨,但是那刺刀还是闪闪放光的,起码可以用来应急。
我慢慢地把那刺刀拧了下来,然后将那没有子丨弹丨的枪丢回棺材里,那把刺刀的重量也刚刚好,我拿在手里随意地挥舞了几下,觉得还跟称手。
可是还没有等我玩够,忽然就觉得那只刺刀忽然变得粘手了起来,我仔细一看自己的手上,哪里还是什么刺刀,而是一个热气腾腾的大饭团。
这时候我就开始哭笑不得了,谢雨扉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我将那个饭团放在了一旁的棺材盖子上,不禁觉得这东西倒是适合配咸菜吃,不过,谁能下得去口呢?
我又接连的翻开了剩下的棺材,可是里面不是鲜花就是玩具化妆品一类的东西,没看到尸体我还挺欣慰,不过也没有任何关于出路的提示。
我有点疲惫地坐在一个棺材的盖子上,看着那些五花八门的玩意儿,开始觉得有点头疼了。
那位韦仙人告诉我,要以谢雨扉的想法为出发点来思考,不过虽说也和谢雨扉一个屋檐下住了那么久,对于她的事我还真不是完全能理解,至少我也没有那个时间和动力,像是过去初识物理那样去刨根问底。
谢雨扉本来就是一具尸,在十九岁的时候就死了,那么死亡在她来看是什么呢?
寻常人面对死亡无疑是恐惧的,因为一旦死亡了就意味和这个世界的诀别,但是谢雨扉似乎并不顾虑那些,以我对谢雨扉的了解,她并不是有多深城府的孩子,虽然有时候她也会做出让我觉得不解的举动,不过我总觉得她还没有对自己死亡这件事有过多的自怨自艾。
我还记得自己也几次接近死亡,虽说当时的态度还算是坦然,不过心里也绝对是不情不愿的,我毕竟没有自信再次以奇妙的方式回到这个世界上啊。
这时候乌龙忽然叫了起来,它抬着小脑袋看着桶棺上的饭团,开始焦急地挑起脚来。
“你该不会是饿了吧。”
我笑着从棺材上跳下来,然后拿起了那个饭团。
“也不知道这个东西到底有没有变质,也不敢给你吃。”
我低头闻了闻那个饭团,似乎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而且还散发着稻米的香味。
“先让我尝尝啊。”
我小心翼翼地掰下了几粒米塞进嘴里,当初为了防御玛格丽特的无耻迷丨奸丨,我几乎把当时市面上的麻丨醉丨剂都尝遍了,只要有一点异常的味道我都能分辨出来,我仔细的品味了半天,觉得好像没有什么问题。
“好吧,不是说这是谢雨扉的梦里吗,她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害人的心思。”
我掰下了一块饭团喂给乌龙,乌龙吃的很是开心,果然是条可爱的小狗,现在很多的狗吃的比人都好,都养成挑食的毛病了,哪像是过去农村养的土狗那么忠诚老实。
看乌龙吃的开心,我不禁也咽了几口唾沫,今天本来就没有吃什么,带着铃铛去吃快餐,又被他的吃相震撼了,也就吃了几根薯条……
算了算了,韦仙人说乌龙也是我拯救谢雨扉的关键,要是它被药死了,我留在这里也没有意义,还对不起那位仙人。
去她奶奶孙子的,反正也出不去,还不如先吃点。
我挥手就从之前那个酱缸咸菜袋子里扯出两根咸豆角来。
“来,乌龙,吃吧,这是我的党费。”
我掰了一小块给乌龙,然后吭哧地咬了一口那豆角,还真是香脆,似乎比我姥姥腌的还好吃。
我看着乌龙吃掉了那段咸菜之后,就用喉咙发出咯咯的声音,该不会是把它给齁住了吧,我谁不是应该给他找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