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两口他奶奶个孙子!”
我朝着车窗外啐了一口,心想你哥每一次都是一动不动让我打的,怎么就显得你有本事吗?
而胡一风依旧像是个娘们儿一样高傲地哼了一声。
我忍着腿上的疼痛从车上走下来,梅姐看到我受伤了,就心疼地走过来要看看,结果她只是用手摸了几下,我的腿当时就不那么疼了。
“只是暂时帮你把骨头接上了,不过伤口还得养上几天。”
梅姐一挥手,一根拐杖就出现在我的面前,而我想的是姐你这么能耐,怎么不给我弄个轮椅来呢?
“快点上楼去吧,老爷子等你们半天了。”
是啊,就是你不说我也得去找老爷子。
于是我就不管胡一风,自己拄着拐杖一蹦一跳地往前走,而胡一风那混蛋看见我的惨象,竟然在后面低声地哼哼起小曲来。
你给我等着,等我好了之后一定去琳琅姐那里告你的黑状。
等我们来到了顶楼的房间,老爷子正坐在椅子上没事逗猫玩,我一直在想老郡君是狐仙,那老爷子究竟是什么呢?现在看肯定不是狗了吧。而我那黑哥则是一脸麻木地端着一个盘子站在旁边,里面放着几条小银鱼。
“回来啦,你们两个。”
老爷子沉浸在与猫玩耍的乐趣中,压根就没有抬头看我们。
“恩,回来了,老爷爷。”
胡一风倒是很坦然,也不顾及自己只穿着那么滑稽的印第安服装。
“小兰子,你怎么不说话啊!”
老爷子见我没有回他的话,就瞪起了眼睛。
“我疼,说不出话来。”
“不就是弄伤了腿么,小梅不是都帮你治了吗?别跟个小姑娘似的娇气。”
“不是,老爷子,我是心疼。”
我摆出一脸快要死掉的悲恸,心里不断地想着让我难过的事,像是换煤气的是怎么推倒亲爱的的画面……
“我一直把老爷子当成自己的亲爷爷一般侍奉,从来不敢有半点懈怠,我本以为老爷子也当我是孙女一般,谁知道这完全是我一厢情愿。”
“瞎说什么呢!老爷子我什么时候亏待你了!”
老爷子怀里的猫喵地叫了一声,就跑到了地上。
“本来我以为,我喝下那个不老泉完全是我黑哥的失误,实际上这根本就是老爷子你一手设计的吧。”
听到我说的话,老爷子倒是没怎么意外,倒是把胡一风惊的够呛。
“我黑哥虽然脾气不好,人又长的丑,基本没有什么优点,但是他对老爷子交代的事情是不敢有一点粗心马虎的,何况是嫁妆这么大的事儿,更不用说一下子弄错了两个人。”
“呃,谷蓝我谢谢你啊。”
黑哥咳嗽了一声,然后用想恨不得掐死我的语气说道。
“小篮子,你无凭无据的,怎么就赖上老爷子我了呢?”
“我不是赖您,我拿回了那瓶不老泉,不过才喝了几口,可是等我再去查看的时候,就已经见了底儿,而这个胡二少爷自己就喝了不少,我推测那根本就是同一瓶酒吧,虽说不在一个地方,但是走的是一个容量,您本来就是想让我们都变成小孩子……而且我才不信世间有那么巧的事情,就偏偏能赶到那个恰巧的时机相遇,但是我不知道您究竟是什么目的,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吗?”
“你说意义啊。”
老爷子摸着胡子哈哈地笑起来。
“因为今天是恶作剧的日子。”
“恶作剧?您是不是在开玩笑呢?”
我实在想不出这么个完全是古董的老头还会玩什么愚人节。
“小篮子,小风,你们有所不知,一千年前的今日,正是我与朝云相识的日子,我们那时候还道行微末,因为师门的聚会而相识,朝云本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我更是喜欢肆无忌惮的游戏人生,我们偷偷地潜入了师伯的宝库,想要偷些能够增进修为的灵丹妙药,却不慎饮下了这不老泉,结果双双被打回了原型,师父本想重罚,我那作为门长的师伯却哈哈大笑,说既然如此罚也不必,就让他们以这个形态自己去取解药吧。那一路艰难险阻,险些送上性命,却是难得的经历,更是奠定了这千年的兄妹情谊。”
老爷子回味似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然后笑了笑。
“今云遣那个小白霞过来,就是特意送来礼物为了纪念这个日子,可是小风你也恰恰今日到此,我不由得想到,你是朝云的后人,而小篮子是我的门人,若是将一切重演,会有怎样的际遇呢?”
“呵呵,除了吓了个半死之外,倒是没啥际遇。”
“我倒是还有另外的。”
胡一风撇了我一眼说道。
“我认识了有生以来最恶劣的女人是什么模样。”
老爷子忽然哈哈地大笑起来,然后一边用手指着我们,一边对黑哥说道。
“小黑啊,你看像不像啊,像不像?”
“的确很像。”
黑哥弯着腰赔笑说道,这倒是弄得我莫名其妙了。
“老爷子,您说的像是谁啊?”
“这样的游戏,我们可不止是玩了一次,之前还有几次,最近的一次,被选定的人正是小风你的父亲,还有小杰的娘。”
“啊?”
胡一风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似乎觉得很不可思议。
“您说是哥哥的母亲?和我爸爸。”
“正是,那时候你父亲恰巧来此,而小杰的娘正是我手下的下荷官,他们两人因此而结识,凡事通过此次试炼的两人,今后或为异姓的兄弟姐妹,血肉相连不离不弃,再就是都结为连理夫妻,白头偕老。不过奇怪的是,大凡性格相称相处融洽的的都只得义结金兰,反倒是那些看着彼此不顺眼的,反而有那宿世的姻缘呐,哈哈。”
姑且不说老爷子这番话是不是给我和胡一风做搓堆,不过当着胡一风的面,说自己的爹和前任的事儿,这么做真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