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这小姑娘上哪里去了?
我从床上爬下来,不断地活动着自己僵硬的腰肢,我沿着走廊找遍了楼上所有的房间,都没有看到她的影子。
不会是又跑到楼下看雪花去了吧。
我这么想着,就来到了楼下,可是楼下也寂静一片,根本没有半个人影。
我在沙发上坐下来,啪叽了几下嘴唇,觉得好像大事不好了。
人家毕竟是个未经人事的黄花闺女,结果被我连蒙带唬地给夺走了贞洁,我要是男的还另当别论,问题我还是个女的,一般人都不会轻易接受吧。
想想我昨天晚上说的那些话,简直都混账透顶了,什么喜欢人家,要为人家而死的,简直都虚伪的不能再虚伪了,这都是些情场上的戏言,久经沙场的那个不都一笑而过,我平时神智清楚的时候也会选择尽量没有什么糟糕后果的选项,可是昨天我被那个法门弄得跟灌了三斤闷倒驴似得,哪里还有什么回环。
随便就把一个好好的小姑娘给推到了,纵然是我心里也会有负罪感啊。
而且这小姑娘忽然这么离家出走,倒是让我心里七上八下起来,虽说她是具尸,不会轻生寻短见什么的,可是要是心情不愉悦,看谁不顺眼吭吭地咬几口,那我的罪过就更大的。
我左思右想,不禁给了自己几个耳刮子。
让你嘚瑟,这下弄出事了吧,就算那女孩不去害人,也毕竟还是个水嫩嫩的妹子,她那点道行遇上心怀不轨的修道者或是什么妖怪不就惨了,就算没有那些,以她的姿色,就穿那么一件单薄的衣裳走在街上,还不得把街上的色狼都引出来……
不行,得赶紧去找她。
我此刻的罪恶感已经快把自己给淹没了,只觉得心里堵塞的厉害,恨不得拿起屋里的家具砸个粉碎。
我匆匆地跑到楼上找到了她的头发,然后跑去找阿南达,开始搜寻女孩的踪迹。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是一具尸的缘故,我的追魂咒语只能确定一个大致的方位,我开着车在镇子周边兜了将近十几圈,也没有看到她的影子。
这下可糟糕了,这个事儿也不能找人帮忙,就是找鬼的话,半夜三更的我连买纸的地方都找不到。
难道就只能这么像是瞎子似得兜圈子么?
就在这个时候,我那绑着头发的指针开始慌乱地旋转起来,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影响了这咒语的发挥。
我从车上下来,疑惑地拎着那指针似乎查看着,忽然听见前面的小巷子里一阵嘈杂的声音,似乎是一些男人的咒骂声,伴随着沉重的喘息声。
这可不是什么好信号啊。
我匆匆地赶奔那个声音的来源,看见几个男人正抓着一个不断扭动着的麻袋,想要将它丢到一旁的面包车上,那麻袋里明显是一个人,而且那麻袋只套住了上半身,下面的白色裙子和一双同样白皙的长腿都露在外面,并且不断地扭动着。
“师兄,帮我按住她,让我拿师傅的灵符来制住她。”
其中一个男人正用墨斗绳子一圈圈地困住那个女人,然后气喘吁吁地从地上的包里掏出了一张张黄色的符纸,然后发泄似得按在那个麻袋上,受到了符咒的压制,那个女人一下子就不动了。
“呼,折腾了半宿,总算是把她给抓住了,这老娘们儿,回去之后我们师兄弟一定好好地招呼你一通。”
那几个人咒骂着将那个女人丢上了破旧的白色面包车,然后就要扬长而去。
我最近是不是被乌鸦大神给附体了,怎么说什么,什么中啊。
“喂!你们几个在干什么!”
我大吼一声,就跑到了面包车前厉声地责问道。
“半夜三更,在这里绑架良家妇女吗!还有没有点王法了?”
几个人被我一声怒吼给吓愣住了,几个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最后还是那个被称作师兄的,略微年长的男人站出来说话,虽说被叫做师兄,看样子也不比我大几岁。
“那个,啥,这位姑娘,你误会了,我们不是什么坏人。”
那男子一边说话一边摸着后脑勺,一看就是作则心虚。
“不是什么坏人,那是什么好人啊!那你能不能解释一下我刚才看到的事情,几个大男人对一个女的连踢带打的,然后还说要回去收拾人家?我是聋了还是瞎了,还会觉得你们是好人?”
那师兄被我一句抢白给憋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倒是一旁一个年纪也就十几岁的小子机灵。一下从后面站出来。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这是我们自家的事儿,这女的是我家一个佣人,偷了东西跑出来,我们把她抓回来也理所当然,你管什么闲事!”
“哎呦,还佣人。”
我不屑地吧唧地嘴唇,看着几个人身上那满是灰土又廉价的衣装。
“要是能请得起佣人,怎么不给自己换几件行头,再说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犯了罪自然有官家来管,你们这么滥用私刑,只怕被知道了也免不得被塞进局子里,要不要我现在就打电话报警,让他们来接受那个小偷啊!”
一听说我要报警,几个人的神色顿时慌乱了起来,那个师兄伸出手,示意有话好说,没想到那个小师弟倒是不服不忿。
“哼,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们也不用隐瞒了,我们就是人贩子,就是在这夜里来抓女的卖到山西去,我告诉你啊,快点别管闲事,不然我们连你一起抓住卖掉。”
“看不出你人小志气还挺大啊,还拐卖妇女,我都怀疑你知不知道别人买女人要干嘛吧,你小小年纪,没准毛都没长齐呢,还大咧咧地跟我呼儿嘿呦的,你把那个女的抓回去,是不是还得先喝点奶啊?”
“你!”
那小子被我一顿臭损,脸色已经犹如东升的旭日,他呼哧带喘地挽起袖子,似乎想再跟我争辩,却被他的师兄一把拦住。
“姑娘,你何苦出此污言秽语,我们所做的事情并非恶行,相反乃是行善,希望你能行我们一个方便,不要再刁难我们,这也是为了你好。”
那个师兄对我恭敬地拱了拱手,似乎还是个好说话的主儿。
“行啦,你当我不知道吗,你们抓的是尸,不是人。”
索性我也不再绕弯子,直接点明了主题。
“姑娘,你知道这是尸?那又为何?”
我伸手指着那面包车上的麻袋,颐指气使地说道。
“我知道你们是修道之人,出来抓鬼降尸也是理所当然,但是,你们抓住的尸,是我们家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将她还给我。”
一听我说我那是我家的尸,他们师兄弟几个又愣了一下,这几个家伙究竟有多楞呢。
“姑娘,你这话我就不明白了,这具僵尸自从尸变之后,我们师兄弟已经追了一个星期,最后才在这里设下了法阵将其降服,你说尸是你家的,这,是不是有些无理取闹了。”
眼看这个师兄还在跟我扯谎,我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若是平时我还能平心静气地跟他谈谈,但是现在我可没有那个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