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下不了决心,看在姐妹一场的份上,我就帮你一把,双倍,看你的牌。”
灰衣女丢下了几枚筹码之后,就嘿嘿地冷笑了起来。
“开牌吧,我想你最大也就是一对,而且不过六。”
黑衣女用颤抖的手掀开了自己的底牌,竟与那灰衣女所说的不二,黑衣女的底牌是一对五。
灰衣女轻松地一张张掀起自己的牌,那是一对八。
“那我就不客气了。”
还没有等我往后退上一步躲避,那黑衣女又被卷进了老爷子的嘴里,那筋骨断裂的声音让我觉得自己喉咙都在发痒。
“嘘……总算是清净了一点。”
那灰衣女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皮筋,将自己的头发束了起来,然后脱掉了自己那破旧的灰白色外衣,那里面竟是黑色的蕾丝束身胸衣和一条紧身黑皮裤。
“这都是第几次赌博了,每一次都在迁就他们,结果一次次的失败,我也真是受够了,整天只想着穿好衣服,或是躺在床上做白日梦,就连基本想实现他们的欲望都没有。”
灰衣女,或许该说是这个已经化身成夜店女王的人口袋里掏出唇膏,开始抹了起来。
“兰妹妹,以一个新手的你能够将他们两个都扳倒,实在是好本事。”
女人没有照镜子,却将唇膏涂抹的准确无误。
“你,刚才……”
我此刻已经很难掩饰住自己的惊诧了,她刚才的行为完全都是装出来的,如果她不自己显露,我竟然没有看到一点征兆。
“最好还是不要轻易的做出这么浅显易懂的表情来,虽说方才你的表现不错,不过还是有些不够自然。”
女人托着脸颊回头看看老爷子,露出了一个极为妖艳的笑容。
“其实老爷子你明白的吧,所谓要男人那种事,根本就是个玩笑,只要我想,无论多少都可以得到,哪里还用来麻烦您老人家。”
“哦,你这是要临时改赌注了?”
老爷子饶有兴致地挑起了自己的眉毛。
“其实从我们第一次赌博开始,老爷子您就该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只是您手下的大司务上荷官实在手段高明,之前纵然是说了也无济于事,但是今天,我却看到了无尽的可能性……”
那所谓的可能性,根本就是在说我太水了吧。
“呵呵,我倒是无所谓,今天小兰子是我的代理,你把你真正的愿望对她说就好。”
那女人用手扶着脸颊,那一回头的瞬间竟有无限的风情。
“兰妹妹你听着,我的愿望就是,今后永远不再参与这个赌局,而老爷子也永远不再主持此局。”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她也和我一样,并非是自愿来参加此局的么?
“这个你就不必多问了。”
那女人用怜悯似的眼神看着我。
“我不明白,就算百年来万寿赌坊命运多舛,能人强将也都亡逸过半,却也不至于找一个刚来此地十天的小女孩来凑数,难为我故作丑态,战战兢兢,此时看来倒实在是可笑了,若是早知是兰妹妹,我又何必如此纠结呢?”
“姐姐是看不起我吗?”
“不不,妹妹,你误会了。”
女人急忙笑着摇了摇头。
“我绝无看不起你的意思,相反我觉得你很有潜力,假以时日一定能出人头地,只可惜你不该来参加这场夺命局,因为我太了解你,而你却对我一无所知。”
女人说这番话的意思是指经过刚才几局,她已经将我摸透了,而我却没有查清任何关于她的信心吗?
该死的,一开始就遇上茬子了么。
“但是无论如何,牌局都还得继续,而且我是庄家。”
女人站起身来拿过我面前的扑克牌,随意地开始草草地洗了两下,然后就开始发牌。
“就是我对质姐说的,有时候放弃也不是坏事,可是他们总是只抱着自己的欲望,却从来不肯真的正视他们,唉……兰妹妹你要跟吗?”
既然你问我跟不跟,我自然没有说不跟的道理,说了这么多,谁知道你究竟下手高低。
我跟着女人到了第二局,想要继续加注的时候,女人伸手阻止了我。
“还是细水长流吧,这局我就赢这么多。”
说着女人就掀开了自己的底牌,那是三个三组成的豹子。
然而让我惊恐的事情还在下面,每一局只要我跟过了两局,她就会主动地掀开自己的底牌给我看,那牌面上也不断地升级,三个四,三个五,三个六…一律都是豹子。
这样的牌想要弄出来,就只有出千一途,就是傻子都想得到。
但问题是,我哪怕瞪大了眼睛,也看不出她出千的技巧。
而她也是在刻意地告诉我这一点,我的确是出千,但是你抓不住我,你就无可奈何。
我的筹码就像是沙漏一样缓缓地在流失,而那个女人根本就像是在戏耍小孩一样,根本无心跟我仔细赌博,一会儿抠抠指甲,一会儿去看那角落里的杏花,仿佛不是在赌桌面前赌命,而是坐在自己家的沙发上看电视。
面对如此强悍的对手,难道我还有赢的几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