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后视镜里看到西弗斯的脸确实是红了,没想到这家伙对待感情还是挺清纯的啊。
“昨天晚上也是一样,我开始觉得一切都没有什么的,不就是脱离童贞嘛,只要我想的话,我还是可以做个迷人的男人的,开始我和那两个女孩的气氛也不错,不然她们也不会一起邀请我去玩,但是后来,我看见到,那个女孩子瞪了我一眼,然后,我整个人就都萎了,啊,不是说阳痿,是说没有那个动力……”
“那个女孩?哪一个啊?”
西弗斯眼睛望着车窗外,脸上有些害羞,用手不断地摸着自己的脖子。
“就是昨天晚上遇到的,在你们酒吧里擦碟片做DJ的那一个,怎么说呢,相貌很可爱,虽说打扮的很时尚,但是觉得她不是那种轻浮的女孩,我觉得她和那些陪伴我们嘻嘻哈哈的女孩子们的气质都不一样。”
“你说那个DJ啊。”
西弗斯说的明显就是小艾了吧,说她气质不一样,那是理所当然的吧,我家小艾可是心气颇高的黄花大闺女,岂是那些卖笑的女人可比的。
“其实我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女孩就被她给吸引了,我已经几年都没有这种感觉了,或许是自己一直在紧绷着神经,也无心在思考自己恋爱的事,昨天得到了艾尔伯图斯不在残害魔裔的消息,我整个人都像是被抽尽了血液,虚弱无力的同时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我们真的可以过上正常的生活了吗,感觉,就像一场梦一样不真实。”
西弗斯说罢用门齿咬住了自己的食指,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中。
“我知道我们是恶魔的后裔,是不该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产物,但是既然上帝让我们存在,那是不是也该充分地体现着自己的存在意义呢。恋爱、结婚、生子,建立美满的家庭,即使平淡无奇,却是生活的真谛,这么多年来,无论是我,还是楚瑜,还是那些兄弟姐妹,他们都牺牲了太多太多,这一次我真的希望我们大家,能够远离那些是是非非。”
“我明白的,我想你们,终会得到你们曾经失去过去的平静生活,我不相信种族是制约一个人命运的绝对桎桍,而且那希望不正在面前缓缓展开么,别想得太多了。”
我伸手拍了拍西弗斯的肩膀,安慰地说道。
“是啊,我也许是被压制惯了,一下子得到自由还不习惯。”
西弗斯对我笑了笑,然后深吸了一口气,一脸悲催地对我说。
“好吧,我做好准备了,请谷蓝小姐告诉我,那个DJ是不是也有男朋友!”
对于西弗斯看上小艾的事,我只是说你既然都有勇气为了一见钟情来拒绝两个大美女,那么也该有勇气去做个自我介绍,不过我还是得告诉你,别看她长得娇小,年纪可比我们都要大,是姐姐的身份哦,没想到西弗斯一听到姐姐两个词眼睛就放了光,信誓旦旦地说,我就是死也得去对她告白了。
对比自己年长的女性充满狂热啊,果然又是个变态么,不过说回来,包括我在内,我身边有几个正常人呢?
我们很快来到了赵小舟的家门口,我看看手表,刚刚五点五十,这个时间小舟已经还不会出门吧。
我走到门前按了按门铃,门铃的声音很响亮,即使在屋子外也能听得见,我按了几声之后,屋里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难道说已经出门了吗,我家月见可是直到六点半才会懒洋洋地从床上爬起来啊,还是说这个孩子也是属于低血糖起床难的类型吗?
“谷蓝姐,你找的人不在家吗?”
西弗斯见我在门口徘徊了很久,也从车上走下来,或许知道我可能关系到他未来的幸福,对我的称呼也变成了姐姐。
“大概是吧,应该是出门了,没法子,我们先去吃饭吧。”
正当我无可奈何地要离开的时候,西弗斯提起鼻子闻了一闻,就像只闻到了炖肉香味的狗。
“谷蓝姐你要找的人是恶魔吗?”
“不是啊,她就是个普通的十六岁人类小女孩,你为什么这么问。”
“阿,我只是感觉到那个屋子里的硫磺味道十分浓重罢了。”
“你说,这屋里的有浓重的硫磺味道。”
已经快走到车前的我忽然回过头,感觉到有点不对劲。
赵小舟的爸爸赵斌是个灵媒师,对于自己的女儿他自然会多加呵护,以那个人的固执个性,估计这个家里应该布置了各式各样的符咒结界,来阻止居心不良的妖魔鬼怪侵袭。
他和开放的我不一样,他抱有着更加传统的价值观,即人鬼殊途,与恶魔更是势不两立,很难想象他会主动将恶魔迎到自己家中。
那么可以推断出的结果就很明朗,并且可怕了。
我紧走几步又回到了门前,从口袋里掏出用来敲门的工具,三下五除二打开了门锁,在我推开门的一瞬间,一股刺鼻的恶劣味道像是放出笼子的乌鸦哗啦啦地飞了出来。
我毫不犹豫地冲进了那间房子里,却看到屋里一片狼藉,飘舞在空气中的大片灰尘几乎能让人窒息,那些烧成焦炭的木质桌椅还保持着原本的形态,一直摞到了屋顶上,而在客厅中央的木质地板,出现了一个直径约有两米,不规整的圆形空洞。
我小心翼翼地走到了洞的旁边低头往下看去,却只看到了无尽的黑暗,耳边仿佛还听到了人类痛苦的哀嚎声,那些火灰就是从里面飘出来的。
“这,究竟是什么啊……”
就在我喃喃自语的时候,西弗斯走到了我的身边,难以置信的咽了一口口水。
“这是地狱之门,这个洞,它一直通往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