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华忽然出现在楚瑜的背后,她手里拿着一瓶冰水,还没有等我说什么,她就用那个冰冷的瓶子不断地戳着楚瑜的脸颊。
“原本我藏起来,想听听你究竟想和兰说些什么,结果你就说出这么没出息的话来吗?之前那个一直跟我吵架不肯认输的人原来是这么没劲啊。”
被那个冰凉瓶子戳着脸颊的楚瑜并没有反抗,而是用尽量平静的语气回答道。
“我本来还想留给自己最后的一点尊严,但是你都不愿意让我完成心愿吗?你胜利了还不好吗,非得这么刺激我才舒服?”
“我只是觉得你根本就是在自欺欺人,还有你真的是个蠢货,你以为我真的是在让你看我的优势,然后让你放弃吗?”
“那你还有别的打算不成?”
“我最初也是个只要能达到目的就无所不用其极的妖怪,但是和老郡君还有兰相处的这些日子,我认识到,只是单纯的去赶往自己想要的结局,而不重视过程,这实在是件颇为无聊的事儿,我既然能够花费两年的时间和楚玉生发展到今天的地步,就不怕再来什么挑战。费尽辛苦得来的果实,品尝起来不是才更加香甜吗?我的确有想刺激你一下的心理,但是更多的是,我希望你能够好起来,这样我们才是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上进行比赛。”
“居然说是比赛吗,难道你不喜欢玉生吗?”
“单纯的喜欢有什么用呢,你想走到一个人的面前,让他开始注意你,这的确是得动点心思,但是当你费尽心思让他注意你在乎你甚至喜欢上你之后,你最该做的就是,成为那个真实的你,这才是对感情负责任的行为,我只是在做一个莺华该去做的事情,我一如既往的做着自己,你也该如此,我们站在楚玉生面前,他究竟去牵谁的手,那是他的选择,我爱他不假,但是也绝不会为了他而放弃我自己的坚持,你这家伙就是不太坦诚,你懂我的意思吗?”
“按你的说法,那我难道应该毫无掩饰地在你面前狼狈地哭上一场吗?说求求你,把玉生让给我吧,我是真的舍不得?”
“你可以哭啊,但是我是不会让的,我对你好,不影响我和玉生的感情,反倒还会加强他的印象分吧。”
“果然还是有阴谋的,我就不该放弃自己最初的想法,你果然还不是什么好东西。”
楚瑜从莺华手里抢过了那个冰水瓶子,然后开始费尽地拧着瓶盖。
“我刚才是真的想放弃了,可是我发现我的退让你似乎根本就不当回事啊,是在看不起我吗。”
“我是个有自尊的人,我才不会要他人施舍的东西,更何况是被别人抛弃的东西。”
“莺华,过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我也就只有脆弱这一回,要是等我好了,你压根就没有机会的,或许都不用等我好了,我明天就去玉生那里哭诉,说你今天欺负我了,看看你还有没有今天这么从容。”
“这样才像是一个在追求自己爱情的女人该做的嘛,兰,你来搭把手,把这个不可爱的女人现在就丢到江里面。”
看着莺华真的晃动着轮椅吓唬着楚瑜引得她大惊小怪的时候,我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
果然,真的陷入恋爱中的女人,都是天字一号的蠢货么。
不过,莺华你也改变了啊,你终于明白作为一个人,而且是最优秀的女人该是什么样子,当年没有把她简单的杀掉真的是件正确的事情。
“我说你们两个,这有什么啊,干脆就给楚玉生开后宫罢了,一个一三五,一个二四六,不是也其乐融融吗?”
“那星期天怎么办?”
两个女人居然异口同声地问出了这句话。
“我说你们到底有多欲求不满啊,虽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但是你们总得为楚玉生想想吧,星期天你们就一起睡,其实两个女人不是也有很多乐趣吗,你们都是妖魔,皮肤状态都很不错,楚瑜你现在不就攥着莺华的手吗,不觉得那双小手非常的滑嫩细腻,让人想一亲芳泽么。莺华你不也觉得楚瑜的身材不错,你都胳膊不是一直蹭着人家的胸部吗,我说干脆别管什么楚玉生了,你们两个将就过吧。”
经我这么一提点,两个人急忙尴尬地丢开了对方的手,楚瑜的个性我倒是可以理解,不过莺华你倒是难得的慌乱啊。
之后就是两个人喋喋不休的斗嘴,看上去倒也不像仇人,更像是朋友。
这原本也是可以理解的,都是善良的人,都被同一个人爱上,她们原本就该有很多相似之处吧。
看着楚瑜和莺华元气满满吵嘴的样子,我忽然觉得,妖怪和恶魔什么的身份,或许真的不重要吧。
就像是王颀薇曾经说的,只有自己先相信着自己能够获得幸福,并坚持不懈的去努力,才是打破困境与束缚的唯一途径,如果她当时没有因为意外而离去,或许今天很多的悲剧都可以避免了吧。
果然,只有先活下去,才能拥有一切的可能性啊。
后来我们一起回到了兔子洞,不过那个时候派对已经结束了,那些魔裔们也都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只留下了楚瑜的那个大哥在结算今晚的租金,我大概地瞟了一眼,的确回本是不存在任何的问题了。
我和他打了个招呼,问你们的那个小少爷哪里去了,那家伙露出了期待已久似的的鬼笑来。
“西弗斯少爷,在酒会上和两个大美女一起离开了,想必今天他总算可以脱掉那童真的帽子了。”
“这倒是可喜可贺,要不今天你们回去按照东洋的规矩,给他煮一锅红豆饭吧。”
等着这些人都走后,我也终于觉得是有了些困意,回到卧室里小睡了几个小时,在五点多的时候一下子醒过来,想起来自己今天得去给月见请假。我并不知道月见班主任的电话,不过还是知道校长电话的,可是总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打吧。
虽说给物理打电话是最简单的解决办法,但是一听说她妹妹三天不去上学,她肯定是要疯掉的,更何况是被自己的两个后妈给拐走了。
我忽然想到了赵小舟,她和月见是隔壁的班级,想必授课的老师也是同一个,而且那个孩子还是应该很得老师欢心的,公信力也比我这个从未和他们老师谋面的人更好一些。
反正我也是百无聊赖,就当是再找理由请那个孩子吃一顿早饭吧。
想到此我就来到了卫生间用凉水洗了一把脸,在我冲着镜子往脸上拍着润肤水的时候,从镜子的反射里,我看见后面的厕所门一直在有节制的晃悠着。
是门轴松了么,还是哪个鬼魂在单纯的跟我恶作剧?
我毫不犹豫地走过去,一把拉开了厕所的门,却看见那个本应出去激情一夜的西弗斯正趴在马桶边上,迷迷糊糊抽筋似地伸着腿。那身整整齐齐的西装也彻底糟禁了。
我记得昨天我是锁好了门的,一夜间也没觉得什么妖魔鬼怪入侵了我的结界,也就是说,这家伙从昨天晚上就开始趴在这里了么。
而且这里,是女厕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