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煤气的愤怒地锤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我看着都觉得很疼。

“我的爸爸，他是艾尔伯图斯女儿的私生子，所以我的身上也留有那魔裔的血液。”

“等、等一下，你说什么，你说艾尔伯图斯的女儿，还是私生子，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激动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大声地对换煤气的喊道。

“我刚听到的时候也和你一样激动，我也觉得那不可能，但是我师傅说这是真的，艾尔伯图斯和他的妹妹王颀薇生下来一个女儿，这个女儿在嫁人之前曾经和城里的一个人生下了一个孩子，那就是我的爸爸，其实师傅他应该是我太爷爷，而艾尔伯图斯更是……”

若说是王颀薇的女儿，那不就是玛格丽特的妈妈么，玛格丽特留给我的信中写着，她的母亲一直都没有得到幸福，似乎还和翡翠戒指有什么渊源，看着那个叫小柔的孩子年幼的模样就知道是个美人胚子，她最后怎么会嫁给那么一个无才无貌的人呢，而且那个男人也一直在怀疑着什么，如果说她之前有过私生子，那么这一切也就能解释的通了。而玛格丽特的母亲至死也没有说出玛格丽特其实有个哥哥这件事情，其实是不是也因为不再想和那个人扯上什么关系了呢。

这么算来，玛格丽特和换煤气的爸爸就是同母异父的兄妹，就着我和玛格丽特的关系，换煤气的岂不是我的侄子？而更可怕的是这背后的血脉问题，我先是对换煤气的动过心，然后后来义无反顾地迷上了玛格丽特，这就是所谓的拥有一样气味的变相恋父情节了？仔细看看，甚至觉得他们开始变得相似起来了。

“说实话，我听到这个消息不知道是该喜还是忧，还是让我冷静一下吧。”

“姐妹，这个事情哪里有喜可言呢？”

“不，你不了解我的心态，我一会儿再对你说这个，我只能先告诉你，你以后不要再叫我姐妹了，以后就管我叫姑姑吧。”

看着换煤气的一头雾水，我干巴巴地笑了两声。

“你这么说我就明白艾尔伯图斯的目的了，这是个阴谋，把铃送到你的身边，然后让你们产生深刻的牵绊，最后等到铃将体内的魔力完全适应之后，你又喜欢上了她，就让她直接把你干点，然后吞噬你的灵魂。想必丁香雪之前也是如此的吧，这十几年来她也不断地在强化自己的灵魂，然后等到杀死玛格丽特之后就彻底的一飞冲天了。”

“姐妹你说的玛格丽特是？”

“同样是艾尔伯图斯的外孙女，也就是你的姑姑，还是我的恋人。”

我看见换煤气的嘴巴张大都能塞进去一个灯泡了。就如同长辈疼爱晚辈般拍了拍他的肩膀。

“陈年旧事，不提也罢，我们现在说的是铃的问题，你好好的站在这里，就说明铃没有杀你，她自己还死了，是什么导致了这个最终的结果呢？”

“之前杀死我全家的人，原本就是艾尔伯图斯派来的女性恶魔，我姐姐的灵魂也被用去制作那人造的天使，只是失败了而已。在那两年的末尾，那个女恶魔被派来督促铃下手，可是铃拒绝了，最后还和那个女恶魔同归于尽，说起这个女恶魔……”

“那个女恶魔怎么了？”

换煤气的脸上浮现出了极为复杂的表情，不知是惊恐还是什么。

“我们之前打过很多次交道，那个女恶魔的脸上总是带着温柔大方的笑容，那眼神似乎能够包容世界上的一切东西，而单纯的作为一个女人而言，她也可谓是完美的，聪明睿智，无所不知，甚至精于厨艺……”

“她还给你做过饭呐？”

“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她的身份，但是平心而论，吃的时候恨不得把舌头都吞进去，娶老婆的确应该找那个样子的，如果她没有一颗蛇蝎心肠的话。”

换煤气的用手使劲地按了按自己的额头。

“我不知道我自己是不是疯了，但是今天我看到的铃，已经不是我知道的那个活泼任性的方铃了，她更像是阿黛尔，就是那个女恶魔。”

“喂喂，你是不是想多了啊，铃她可不是什么恶魔啊。”

“我也不愿意这么想，可是，那些人造天使……他们的意识究竟是怎么样的呢？一般来说人的灵魂受到了魔力的强大冲击后，会丧失所有的情感与意识，即使存留下来之后，由于灵魂的交融，也会造成极大的混乱，当时的仪式本来是要铃杀死我然后吸收我的灵魂，可是她却杀死了阿黛尔，这会导致什么样的结果呢？当我在当时的冲击中醒过来时，铃只剩下了那焦黑的黑铁般的骨骼，我原本以为自己通过招魂就能再次找到铃，可是就算是我去了阴阳狭间也没有找到，最后却得知她已经获得了新的肉体，并且在国外艾尔伯图斯的掌控下。”

“如果那个阿黛尔和铃的相性极差，那么当时两个灵魂都会崩溃吧。可是从结果上看，这一切并没有发生，铃反而获得了超远之前所有天使的力量。这似乎有些解释不通。”

难道说那个阿黛尔啥的其实在暗自里喜欢着铃吗，哎呀呀，真是糟糕的想法。

“铃的强大恐怕并不是单纯的吸收了阿黛尔的灵魂，因为阿黛尔本身就是个下级的恶魔，力量并没有强大的哪里去。我极力反对将铃在国外的几年经历告诉她，也源自于此。”

换煤气的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稳定了一下精神说道。

“艾尔伯图斯在中世纪就曾经制作出类似机器人的东西，他是制作禁忌人体的大师，为了增加自己的底牌，他专门制作了一具躯体，这具躯体拥有正常人一切的机能，但是她的体内骨骼血肉都加入了古代宗教的圣物成分，像是圣人的遗骨一类的东西，只要能运用这具躯体，就会获得非比寻常的能力，所有天使该有的力量在这句躯体上都会获得极大的增幅。可是就像是一架威力强大的坦克，需要一个优秀的驾驶员，而为了选拔出这个驾驶员，其过程是极为苛刻，残酷的。”

我记得铃曾经说过自己用血在墙上写着名字就是为了熬过那莫大的痛苦，可是这痛苦究竟是什么，我并不知晓，我原本以为这就是和恶魔灵魂相容的过程而已。

“而构成这次选拔的方式，就是杀戮与吞噬，艾尔伯图斯让手下还存有自我意识的人造天使相互争斗，每七天就要争斗一次，最后决出那个躯体的归属。对于上级的恶魔来说，他们的灵魂力量本就强大异常，阶级甚至是绝对的，那些下级的恶魔想要胜过他们是比登天，那么铃她究竟是怎么胜过一次又一次的死斗，并且最终获得胜利的呢？”

还没有等我有片刻的思考，换煤气的就难以忍受的公布了答案。

“她只能在那有限的时间里，像只饥肠辘辘的豺狼，疯狂地去吞噬人的灵魂和血肉，来获得能力的提升，诛灭魔裔组织固然有罪，但是无数被她杀死的哭号怨魂才是正悬在背后最为沉重的十字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