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曾经多次见过艾尔伯图斯的天使，她内在的骨骼状态和那本笔记上记录的很相似，应该是用人类的生命献祭召唤出的怪物吧。”

我自然没有想吐露出自己曾经亲眼看过林夕诞生的瞬间这件事，就只得用那个材料来当做借口。

“我的那位老领导在几十年里搜集了很多资料，其中就有关于那个曾经屠灭我们组织的怪物，其实当时有一部分那个怪物的遗骸残留了下来，一直被他秘密的保存了起来，只是他一个人没有支持，势单力薄也没有办法做出分析，而在我加入了琳琅小姐的公司之后，这才得到了足够的支持。我听说谷蓝你之前就曾经遭遇了这个怪物，她似乎还有个名字，叫做林夕。”

“恩，是的，这件事我想起来就觉得不寒而栗，那家伙简直就是不死的化身，受了繁缕和白人熊的全力一击还是让她给逃掉了。”

“其实，那个已经逃掉的样本已经被捕获了。”

“哎？什么时候的事？”

这个消息倒是委实出乎我的意料。

“自从白人熊暗杀事件解决不久，琳琅小姐就联合关东群妖的力量对其进行了围捕，她现在被严密地控制了起来，并且琳琅小姐已经组织了专门人士进行了解剖研究，得到了一定的成果。”

“看不出玖大叔你还真是厉害啊，没来几天就已经进入了核心的圈子了。”

“厉害的不是我，而是琳琅小姐，她当初对我说的话并非虚言，她说只要我和这些妖怪深入接触，就会知道他们并不是传说中那种残忍凶暴的模样。琳琅小姐作为妖怪，却对我这个曾经抱着抵触甚至偏见的人开诚布公，这是很了不起的。”

看的出玖完全被琳琅的魅力折服了，这个倔老头莫非也和我家物理一样就是纯粹的嘴硬心软吗？

“我看到了那个对林夕的实验结果，她的确是种魔法的造物，虽说以妖魔的力量制造使魔或是仆从并非是不可想象的事，但是那个林夕，却是与众不同的，谷蓝你觉得，那个东西的可怕之处在于哪里呢？”

“林夕那种类型的怪物，一般对抗妖魔类的道具都没有效果，无论是金刚杵，还是符咒或是圣水什么的都不会对其造成伤害，我想这也是为什么玖大叔你们的组织会那么猝不及防地被闪击掉。若是采用火力强劲的物理攻击或是压制性的火焰或许也能对她造成大的损伤，但是林夕本身具有极强的自我恢复能力，就算被烧焦了皮肉斩掉了头也不会死，只有将其形态完全损坏，然后触及其灵魂才能真的置其于死地。”

“谷蓝你分析的基本正确，我和共同工作的各位妖怪同事交流了彼此的意见，在我们的认知理论中，所有的妖魔鬼怪都会有弱点，有的惧怕盐或铁，有的被咒语束缚，只要掌握了这个弱点，妖魔就会被消灭掉，但是那个林夕则完全没有捷径可走，要消灭她的唯一方式就是用暴力打破其躯体伤害到她的灵魂核心。”

“的确很棘手啊。”

“棘手是自然的，不过我们讨论的并非是这一点，而是，这种东西即使是被制造出来的，她也该有基本的分类，可是她所表现出的特征并不像是我们所知的妖魔鬼怪，若说是唯一的相似，恐怕就真的只有西方的天使了。然而天使这种东西，我们没有一个人见过，甚至根本无法验证它真的存在，我们只能将它定义为一种类人型的魔法生物。”

“看来艾尔伯图斯追求的不只是表面的相似啊，可是他毕竟是个恶魔，他是怎么想的呢？单纯因为自己看不到，于是就要自己动手的恶趣味吗？”

“这个我们还不得而知，但是关于那个林夕的驱动能力实在有些匪夷所思，我们人类想要行动自己的身体，就得获取养分作为能量，而妖怪们做自然中获得更加直接纯粹的能量，而不局限于饮食，想要更加直接的获取力量，就可以吞噬现有的能量体，比如人的灵魂，这就是我们所谓的邪魔恶鬼所做的事了，而林夕获取力量的途径是什么呢？”

“我曾经见过她通过吞噬妖魔的血肉来恢复力量。”

“但是那是唯一的一例吧，而且是在失去理智之后的个体性行为。我们所捕获的林夕个体与我们之前保留的残骸相比虽说大致相似，还是有不同之处的。灭亡了我组织的天使个体从肢体的精致程度上远胜于林夕，但是其内部蕴含的灵魂力量却简直是判若云泥，一个强大恶魔的灵魂内核就像是一个小小的核电站，要修复被破碎的肢体简直是小菜一碟。我们曾经做过一个预测，如果以同样的个体战力来做出模拟战斗，那么我们所捕获的林夕一人就可以完全抵过二十个新型，由此一来你不觉得很奇怪吗，都说时代科技是发展进步的，艾尔伯图斯作为历史上的大贤者，甚至是科学的先驱者，他为什么会允许自己的作品质量呈倒退下滑的趋势呢？”

面对玖的疑问，我深深地陷入了思考之中，如果将一切联系起来的话，我似乎能想到一点眉目，当初帮助了林夕和小竹的就是我，当时白人熊因为白瑕的搅局而自己认输，他肯放过小竹，甚至放过了和他记忆里一模一样的谷蓝，却不肯放过林夕，这是为了什么呢？

白人熊当时被艾尔伯图斯的恶魔拉下深渊，想必也是一时不慎，从结果上看他肯定是击败了那个恶魔，并且回来找我，并和薇子姐见了面，那么，这个林夕是不是也有可能，就是作为我看见的那个，第一个被召唤出来的人造天使呢。白人熊正因为认识到了她的价值，才不愿意放手，应该就是这么回事……

那个林夕也的确比我后来遇到的要强的多，要是以我的观点，恐怕并不是因为那个法术比后来的完善多少，归根结底的原因在于她的体内拥有着艾尔伯图斯爱徒的灵魂，灵魂是种能量不假，但是他也绝对是有自己意志的，就像是所谓的人本身的能力和意志能动性，当两者达到同步的一定高度时，人就会发挥出前所未有的才能。

恐怕艾尔伯图斯再也找不到对自己的情感那么炽烈的灵魂了吧，而且还如此的恭顺服从。

“天使的皮囊，恶魔的灵魂……”

“不，我们刚才已经讨论过了，她不是天使，她不畏惧那些对抗妖魔的法术只因为他的部分构成完全是保留了人类的性质。”

玖对我的一句自言自语发表了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