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有的命运?是啊,从暖和的床上来到了冰天雪地之中,然后作为自己丈夫外公的献祭试验品?”
“谷蓝你似乎对我的行动有所误会。”
“既然我叫你一声外公,那么我就有了充分的觉悟,我知道你是谁,刘悦然是谁,更知道我是谁,你们的做事行为我更是深有体会,在牢房中的那些人都会成为祭品,他们的灵魂力量都会供给那个第一个走出牢房门的人,让她成为一个怪物,强大无比的怪物。”
“谷蓝你如此坚决,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有反驳的理由,你的出现是个意外,一个很美丽的意外,我是恶魔不假,但是还没有丧心病狂到想要将自己的外孙媳妇作为一件道具。”
“我和你的外孙在一起待了几年,我可不想相信什么所谓的亲情爱情,只要能达到你的目的,就是你的亲生女儿你都会毫不犹豫地牺牲掉吧。”
艾尔伯图斯听到我说出这番话,就绅士地笑了起来。
“我想我明白我的外孙为什么会对你着迷了,你很聪明,而且并不使人生厌,那就让我们以另一个容易理解的角度来解释吧,我想要吊起一条鲤鱼用于今天的晚餐,但是没想到我竟然不小心地捞起了一只金光闪闪的宝箱来,那么我还会将它吃掉吗?”
艾尔伯图斯走到了我的面前,用双手温和地搭住了我的肩膀。
“你现在的价值,将远超于我原本想要制作出来的东西,中国有一句话,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而这其中的取舍已经很明显了吧。”
“我对外公能这么高看我,我感到很欣慰,可是您至今都没有回到我想要知道的事。”
“可是和我的对话中,我觉得谷蓝你似乎已经无所不知了,关于我的计划。”
“我的确知晓你试图制造某些怪物,但是我不知道这其中的理由,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至少你并不是想要单纯的想要征服世界这么简单。”
“为什么不呢?每个生物都有本能中的野心,占据底盘寻找食物占有最多的配偶,恶魔不更是忠实于欲望的生命吗,自从诞生以来我们就是恶的象征,无时无刻不想入侵这个世界,我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历史的延续罢了。”
“那为什么从这个默默无闻的远东村落开始,作为大贤者的你,在西方明明更有影响力,你那数不清的虔诚教众还有那些对你无比崇敬的恶魔后裔都会成为你坚实的力量,只要运用宗教和政治的力量,你仅凭几句言语就可以挑动各国的关系,使这个世界变成一片火海,而你的选择却是来到这个,绑架一群小男孩女孩还做莫名其妙的实验,这说的通吗?”
“或许那只是用来掩人耳目的东西。”
“不,我觉得那是认真的,我亲爱的外公,艾尔伯图斯,你究竟想要的是什么,我并不了解你,但是我知道,你绝不会是那么肤浅而愚昧的人。”
面对我质问的眼神,艾尔伯图斯的表情开始变得很奇怪,是赞叹还是无奈,我甚至都不能读出那其中的意味所在。
“谷蓝你,相信梦想的存在吗?”
“啥?您是说梦想?”
梦想这个词从这个恶魔的嘴里吐出来带给我的冲击委实不小,就像是个一直在演反派角色的人忽然开始跟我励志小清新一般。
“这个世界混乱不堪,人与人因为私欲而相互争斗,每一天我们看到的都是堕落与死亡,他们像是车轮一样转动不息,却依旧没有任何的改变,而本该束缚人类那狂野灵魂的神明却一语不发,我们祈求天堂之光的眷顾,结果虔诚与信仰换来的不过是虚无与绝望,人的生命有限,纵是神魔亦有终结之时,可他们究竟经历得起多少次背叛呢?”
“这难道就是你背叛了信仰投身恶魔怀抱的原因吗?”
“不,当然不是,即使身处地狱之中,对神的爱依旧充满了我的心,一切丑恶冰冷的外表都无法掩盖内在的炙热,我相信他,他,会明白我的,我对他的崇拜与爱戴,并将遵循他所指引的道路走下去,即使他暂时不愿意睁开眼睛看,但是我相信,他总会有方法得到自己该拥有的东西,我为了我的信仰,可以让自己双手沾满鲜血,灵魂受到永远的放逐,但这并不是开脱的理由,我了解自己所背负的罪过,总有一天我会将一切都偿还清楚。”
“你说的东西,我不太明白,这听上去异常矛盾……”
艾尔伯图斯说的话让我如坠云里雾里,他究竟想对我表达什么呢,这种略显混乱的思绪或许并不是他该表现出来的。他口中所说的那个他,是在指上帝吗?
“你无须明白,只要你凭着直觉做出选择。”
我面前的艾尔伯图斯看上去很是疲惫,他收回了自己的双手,然后慢慢地转过了身。
“或许过一会儿,你会愿意和我更加仔细的谈一谈,但是现在,请恕我失陪。”
“等一下,你,难道就不能放过那些人吗?”
艾尔伯图斯并没有转过身,而他的背影看上去异常的疲惫不堪。
“如果你是从未来来到这里,那么你告诉我,在你既定的结局里,那些人都得救了吗。”
面对这样的回应,我顿时哑然无语,而艾尔伯图斯的身影也消失在了空气中,那圆形的隧道里只有我沉重的呼吸声。
我到底该怎么办呢,艾尔伯图斯的意图我至今都弄不明白,而我唯一了解的就是,如果这么继续下去,那只能造就更多的悲剧。
该死的,我该怎么办呢,如果我有足够的能力,将艾尔伯图斯击杀在这里的话……
我不禁开始责怪起那个将我送回过去的人来,如果你是希望做出什么改变的话,为什么不能排一个更加厉害的人来呢,哪怕是物理的话,也会有一线希望,不至于想我一般脆弱无力。
就在我自责不已的时候,那条被封闭起来的隧道忽然开始剧烈摇晃起来,难道是地震吗?我该不会被活埋了吧,在这个连个出口都找不到的地方。
我正慌乱不已的时候,我头顶上的通道一下子被炸飞了,就像是预先埋了二十斤TNT的丨炸丨药一般,我急忙就地卧倒,希望不要受到那爆炸的波及。
然而还没有等我趴得稳当,我整个人就像是一个塑料垃圾袋般被人拎了起来。
我惊魂未定地看着将我不费吹灰之力提在手中的那个人,看年纪这个人也就是二十五六岁的模样,相貌也的确称得上是器宇不凡,颇像是古书里写到的那些潘安宋玉般的美男子。他浑身上下一声的白衣,就连那长及颈部的头发都是雪白色的,只是一道下场的刀疤从左边的额角直延伸到了下巴,虽说该是破相的伤痕,不过在我看来倒是增添了几分男子气概,就在我仔细打量他的同时,他那双暗金色的眼眸也正饶有兴致的盯着我的脸看。
“亏本将军找了你一个晚上,结果你躲在这个地方吗,真是调皮的女人。”
那男子咧开嘴巴爽朗地一笑,我也只得回应了个干巴巴的笑容。
“那个,你谁啊?”
“长白山敕令守护将军,白仁雄就是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