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帮?你瘦的跟小鸡子似的,我都砸不死她。”
精神病人对我嗤之以鼻。
“我的确没有你的力量打,可是我有武器啊。”
我从口袋里掏出那枚钉子,神秘地在精神病人的面前晃了晃。
“这个可是我的宝贝,只要用了它的话,你老婆再也不能用那种讨厌的眼神来看你了。”
“我不信,你能干什么,你这么瘦弱无力……”
“你不信我证明给你看!”
我走过去拿着那枚钉子,手上暗使力气将那个钉子按进了那张招贴画的眼睛,就在我将钉子刺进去的那一刻,房间里忽然发出了一声女人痛苦的哀嚎,而血也顺着那画的眼睛哗哗地流淌下来,吓得我急忙将钉子抽回来,可是画上的那个女人被我刺伤的那只眼睛已经闭上了,而血还是流个不停。
“好,好,真好!”
我身后的那个精神病人欢快的拍起手来,这更让我感觉到毛骨悚然。
“你的宝贝真好,可能,比我的还好,你,你能给我吗?”
那个病人用舌头舔着嘴唇,用贪婪的眼神紧紧地盯着我手里的钉子。
“这个,可是我的宝贝啊,我怎么能白白的给你呢。”
我强压着刚才那女人招贴画带给我的惊恐,装出一副舍不得的模样。
“拜托,请你给我,我只要有了那个的话,那个女人就再也不会看不起我了。”
“就算你这么说……”
我装作思考了一下,然后就看看那个人的上衣口袋。
“我不可能将宝贝白白的给你,不过你可以给我交换,这么一来我们不就都有宝贝了吗?”
“恩……”
看来精神病人还是有些舍不得,他摸摸口袋,又看了看我的钉子,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
“好,我和你换。”
我满怀期待地看着他将那肥大的手伸进了口袋,将里面的东西逃出来。可是一看见那个东西,我的脸刷的一下就冷了下来。
装在精神病人上衣口袋里的东西并不是我想要的信物,而是一个做工很粗糙的红色纸花,上面还有两个小绶带,上面写着“你最棒”。
“来,我的宝贝给你,你的给我。”
病人几乎是抢夺一般将我手里的钉子抢走,然后将红花塞进了我的手里。我看着手里的那朵小红花,只觉得自己哭笑不得。
得到钉子的病人将钉子钉进了招贴画上女人的另一只眼睛,然后用锤子使劲地敲打了钉子,而女人的痛苦呼号声几乎要刺破我的耳膜,而随着那个女人的喊叫,病人却发出了爽朗的大笑声。这两种声音混合在一起,就像是一杯剧毒的饮料腐蚀着我的身心,我不得不紧咬嘴唇跑了出去。
这座疗养所只有两层楼那么高,二楼我已经搜寻完毕,还剩下第一楼的另一条走廊,我直接从刚才那条走廊的楼梯走下了一楼,可是到了一楼之后却发现我之前没有查探过的走廊上所有的门都是在外面用铁链锁死的,仅凭我所拥有的工具根本砸不开那些锁链。
时间还剩下十几分钟,而我只找到了一个信物,外加一朵小红花。我看着那朵小红花,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东西,一朵给小孩子奖励用的小红花对我有什么用处呢?它即不代表着混沌也不代表着封闭,相反倒是积极向上的东西,我难道要把他拿回去交给艾什玛说,谢谢你来人间附身,这个是给你的鼓励,您得到了红花就可以回去了吗?
这简直是找死的行为嘛,我可绝不能让自己这么做。
我看了看刚才去过的走廊,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那就是小红花的确不能给恶魔,但是给小孩子怎么样呢?
想到此我快速地跑回了刚才那个叼着人偶的房间,那个人偶还在不住地晃悠着,我咽了一口唾沫,然后爬上了床铺,将小红花戴到了人偶的胸口。当我做完这一切的时候,结果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忽然觉得自己真的是纯的要命,就连那原本咿咿呀呀的京剧都在嘲笑我一般,因为受到了阿南达的熏陶,我貌似听出这段京剧叫做《文昭关》,就是伍子胥过不去关一夜白头的故事,这不是明显给我添堵么,我有些气恼地走到收音机前,将磁带退了出来,我看到那本磁带是自己录制的,A面上写着京剧,我下意识地转向B面,看见上面写的是童谣。
我苦笑着将磁带反插回去,然后按动了启动键,那个收音机里就传出了《春天在哪里》的歌曲,听着这个歌我反倒觉得更加诡异了,干脆还是把收音机关上吧。
可是就当我要把收音机关上那个的时候,我背后忽然传来了咚的一声,似乎有什么掉了下来。我急忙回过身,看见原本吊在棚顶的那个人偶已经掉在了地上,肚子也摔开了,里面的沙子也都撒了出来。
我靠近过去,用脚将那个人偶翻过来,看到有个东西在人偶的肚子处,亮晶晶地反射着我的手电光,我蹲下去将那个东西捡起来,划拉掉上面的沙子,看到是一块金属牌子,和之前我捡到的东西一样,只是上面的图案是一个人捂住了自己的双眼,然后用自己的脑袋倒立,我想了想,或许这个就代表了混沌吧。
混沌,死亡,还有一个是闭塞,可是这些房间基本都被我搜索遍了,近一半以上的房间都是进不去的,难道说真的要我挨个的去砸开那些封锁的门么,不仅手头没有工具,就算是有,剩下的一点时间也是来不及的吧。
我不断警告自己不要慌乱,一旦慌乱起来的话就什么也做不成了,我拼命地让自己的大脑运转,在什么地方可能会有那个代表着闭塞的信物。
窗外的雷雨还没有停歇的意思,在这团黑暗与压抑之中,我觉得自己的压力也在不断地加大,我走向了之前那全部都被封锁起来的那些房间,试图从窗户里看到一些可能出现的线索,实在不行我也可以考虑打碎窗户,可是我刚刚靠近门上,一张苍白的人脸就从房间内侧猛地冒了出来,还没等我看清那是什么面目,她就拼命地用自己的脑袋磕着那玻璃,可是玻璃就像是防弹的一样丝毫没有破碎的迹象,而里面的那个人已经碰的血肉模糊了,于此同时其他几个紧闭的房间里也传出了敲打玻璃的声音,看来这条走廊我注定是呆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