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的女儿而死？看起来很危险啊。”
莺华看了我一眼，我默默地点了点头，如果那个赵斌真的死了，并且在死前告诉了女人来找我，那么这个事件肯定就不简单。
“这里人生喧杂，不是说话的地方，调酒的，你带她到后面的房间去吧。”
莺华用指使下人的高傲语气对我说道，这是代理老板娘干上瘾了吧，居然敢这么不客气的跟我说话，看来我是有必要收拾调教一下了。
我拿着一点有助于安定神经的果酒，带着亲爱的去了后面的寝室，自从亲爱的对我严格管制以来，我都很久没和女孩子在玛格丽特留给我的大床上滚来滚去了，进到了房间里，我让女人坐下，然后给她倒了杯酒，她很感激地对我道谢，然后有些紧张地问，兰老板她…
“别被刚才那个假货给骗了，她是代理老板娘，并不是赵斌让你找的张谷蓝。”
我从抽屉里拿出一瓶进口的指甲油来，将她丢给了亲爱的，亲爱的用单手就把它抓住了。虽说亲爱的表面上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但是也颇有些手段，在同样不使用魔力的情况下，她能跟物理打个平手，我就更得靠边站了。她们的体格都不如我强壮，但是轻易都可以将我这个曾经少年组空手道散双料冠军的人摔的站不起来，我有时候都怀疑她们是不是披着女孩皮的怪物。
“这个颜色有些太粉嫩了，不怎么适合我，你拿去用吧。”
“哎？看样子是高档货啊，不过只给我的话，是不是对繁缕月见很不公平。”
“你放心了，我家繁缕别说指甲油，就是洗面奶都不用，坚持用香皂，什么香水唇膏对她来说简直都像是毒药一般，至于月见年纪还小，人家正是青春年少清水出芙蓉，就别用化妆品来糟禁了。”
“这倒也是，那我就不客气地收下啦。”
看着我和亲爱的随意的对话，那个女人有些坐不住了。
“那个，请问，真正的兰小姐在哪里呢？”
“就在你面前吧。”
我回过头对女人笑了笑说，然后从她的脸上看到了我非常熟悉的那种不信任的表情。
“果然你还是觉得我太年轻了，还是觉得我在说谎呢？”
“我并没有这种想法，只是的确觉得，你太年轻了些……”
女人手捧着酒杯，不敢直视我的脸。
“我理解，毕竟我接触了这么多的客人，难免都有些毛病，之前我都是先收下钱作为保证金，如果你看不起我出言不逊的话，那笔保证金就会被我扣下，这是个公开的规矩，业内的人都清楚，因为你是赵斌介绍来的，我不收你的保证金，不过你要是不能敞开心扉地信任我的话，就请喝了那杯酒然后出去吧。”
被我折磨一说，惊恐的女人就像是在雨水中不断敲打的一只麻雀，开始惶恐不安起来。
“对不起，兰小姐，我真的无心冒犯你，我的确需要你帮忙。”
“我懂，我只是把丑话放在前面，那么让我们直入主题。”
我随意地在床上坐下来说，不免也觉得这个女人太轻信她人了些，按照这个节奏看恐怕不少被骗钱吧。
“把你和你女儿的基础情况，连同赵斌死的事，从头到尾的告诉我。”
“是，好的。”
女人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开始慢慢地说道。
“我叫韦青，今年四十一岁，现在在经营一家小超市，我女儿叫韦小舟，今年十八岁，正在上高中，孩子的爸爸在几年前生病去世了，所以只有我和女儿相依为命。”
“真是辛苦你了，一个人带孩子很不容易啊，请继续。”
我抱着膝盖听韦青继续说下去。
“我女儿平时是个很乖巧的女孩，学习成绩不错，性格也开朗活泼，在学校里很受老师同学的喜欢，放了学之后也总是帮我在店里忙活，很少出去玩，可是就这么一个懂事的好孩子，在半个月前忽然开始性情大变……”
“性情大变，那具体都有哪些改变呢？”
“最初的时候，我女儿显得无精打采，我问她的时候，她只是说晚上休息的不太好，做了几个噩梦，我也没有太在意，毕竟是青春期，但是后来我女儿的状况开始恶化起来，她这个人都变得恍恍惚惚的，总是在自言自语，这时候我就开始觉得不对了，我带她去医院检查，但是医生说脑电图并没有看到什么病症，准备进一步检查的时候，我女儿忽然抬头对医生说了一句话，在地狱里代表你的前妻问候你。”
“说了这样的话吗，那很容易被医生看做是病况发作吧。”
“的确如此，那个医生皱了皱眉头，然后对我摇了摇头，但是我的女儿忽然开始哈哈大笑起来，她对那个医生说，你的妻子是个虔诚的基督徒，你觉得她会因为做一点买卖失败就跳楼自杀吗？结果那个医生一下就被激怒了，他从桌子前站起来。厉声地问我们究竟是来干什么的，是从哪里听到了这样的谣言！”
说到这儿韦青的手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我意识到女儿触怒了医生，连忙要解释，但是我女儿忽然四肢僵硬，整个人就像是木雕泥塑一样，但是这也是一个瞬间，随后我女儿的表情就变成了我从没见过的模样，那个表情不像是个孩子能够做出来的，她的牙齿咬的咯咯直响，用无比怨恨的眼神看着那位医生，而当她说话的时候，嗓音都变了，变成了一个中年妇女的沙哑声音，她说，你做过的事，神不愿意直视，但是魔鬼都看在眼里。我本身已经害怕的不行，但是那位医生听到那个声音则是全身都瘫软了下去，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
这很像是鬼附身的状况，毕竟鬼怪总会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信息，那个医生恐怕真的是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吧。
“因为这件事情，我只得带着女儿暂且回家去，等明天再换家医院，但是在那天晚上，我家里发生了一些奇怪的现象……”
“是什么呢？屋里的家具移动，位置发生改变，还是灯光晃动，或是直接看到了虚幻的影子？”
“都不是，那天晚上……”
韦青的肩膀开始微微地颤抖起来。
“那天晚上，我家的玻璃都被鸟给撞碎了…”
“我没有听错吧，你说的是鸟，还在晚上？”
“是…是的，鸽子、喜鹊还有乌鸦，都像是自杀一样的撞向我们家的玻璃窗，我吓的抱着女儿钻进了柜子里，等外面安静之后，我们才敢从柜子里出来，只看见满地都是玻璃的碎片和飞鸟的尸体，正当我被眼前的现象惊恐不已的时候，我女儿忽然从地下拾起一只还在颤抖抽搐的乌鸦尸体，用牙齿咬住它的翅膀，将它硬生生地扯了下来。”
我和亲爱的交换了一下眼神，觉得这个现象未免夸张了些，若是一般的鬼魂，即使冤孽再大，它能控制的空间是有限的，能将本就在夜间休息的鸟类召唤出来，又使它们一一自杀，这已经超越了一般鬼魂的能力限制了。
“然而这件事并不是终点，我之后又带着我的女儿去过几个医院，但是她总是会说出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来使医生难堪，他们和我一样在害怕着，而每天晚上那些诡异的现象还在继续，我家的墙上出现了很多像是用血写出的奇怪文字，水笼头也不能用，只要拧开就会发出女人的尖叫声，周围的邻居都听得到，而且屋子里养的那些花草都枯死了，就算是新鲜的食物也会在一夜之间腐烂……”
韦青说着说着，就将杯子里的酒一口喝掉，似乎想让自己冷静一下。
“我真的很害怕很无助，我不知道什么人能帮助我，原本我是不信鬼神的，但是这样的状况让我不得不祈求神佛，但是无论我拿回来什么塑像，即使是铜器，一眼不注意都会被看不见的力量摔成碎片，我也找过一些说是能通灵的人，但是他们嘴上说可以解决，但是拿了钱之后却没有解决任何问题，我女儿的状况也越来越严重，现在她已经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了……”
“那，您的女儿自身有没有自残的行为出现呢？”
一直默默听着的亲爱的忽然开口问韦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