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更停在荒郊野地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里面的人给我滚下来让大爷瞧瞧。”
行了,说怕鬼,鬼就真的来了。
好吧,我一切都承认,承认我所有的罪过。
我在上公共汽车时没有给老爷爷让座,平时不注意功德乱丢过垃圾,曾经把捡到的一本新华字典拿到家里而没有交公个警察叔叔。后来上了大学也时常旷课,即使上了课也大都是看小说睡大觉,我不孝顺父母,至今也没有赚到一套3hdk来给他们颐养天年。
但我想这一切的一切不能成为让我幸运值锐减的原因吧。
虽然感觉过了好长好长的时间,但实际上按照地球自转的法则推算,其实这是我穿宋以后的第三天,但怎么觉得我几乎把别人一辈子的技能点数都用光了。马车外的又是什么啊,要是再问我是不是蔡鞗,这回我死也不承认。
不能再做出之前那么丢人的事情,说不定登云燕就在后面看着,没有关系的,没有关系的。不是说她的暗器是一绝么,在冷兵器时代暗器其实就等于是现代枪械了吧,梅花镖是点三零,袖箭是步枪,至于什么漫天花雨孔雀翎就是AK-47之类的吧。我一定死也要装出样子来,不能再让女人看不起。
而且,车子里面还有一个杜孤云,我是绝对不能让他出事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示意杜孤云什么也不要做。便摆出公子哥儿傲慢地派头。
“这话应该是我说才对吧,半夜三更还劫人车马,干的又是什么勾当。”我尽量将语气处理的慢条斯理,仿佛帘外只是一只苍蝇。然后轻轻挑起帘笼跳下车来。
我在皎洁的月光下看到面前是一个比我高上两头的彪形大汉,面目黝黑,身上穿着习武人的小打扮,外罩的大氅却是血一般的红色。手中提着一条粗大的铁门栓。从打扮上看应该不是朝廷的人,那么我就不能说自己是蔡鞗了,否则后果会很糟糕。我庆幸身上穿的是读书人的衣冠,对隐藏身份很有利。
“这位英雄,小生这厢有礼了。”我不卑不亢地向他深施一礼。
“你是什么东西!”大汉等着铜铃样的眼睛,“半夜在这做些什么。”
看来他不是专门冲着我来的,那么图财害命的可能大些。但只要不是吃人狂魔加州电锯杀人狂就有回旋地余地。我略微地安心了一些。
“如英雄所说,干些见不得光的勾当吧了。”我这样说是有好处的,如果他是黑道的可能会拉近距离,是白道的顶天把我送交官府,奈何不得我。
那大汉闻言,上上下下地大量了我一番。便径自去掀那马车的帘子,我也不阻止。
“里面的人是作甚的。”大汉恶狠狠地问我。
“不过是在下的一个小兄弟罢了。”我轻轻摇动纸扇,掩饰着我内心的紧张。
“你兄弟?”大汉哼了一声,“我看是不知哪里来的贼寇吧。”
这话说的我内心一惊,但马上我提醒自己他不过是在虚张声势,千万不能被他诈出破绽。
“英雄说笑了,我这小弟不过是做工的,前几日给镇中一达官贵人修缮庭院,不小心从房上跌下,眼见痛苦多日,心实难安。便驱车入汴梁打算找个高明的大夫看治,哪知初出山村不晓得大城的规矩。耽搁了入城的时辰,我兄弟二人便打算投店,走了半夜也未曾见得半处薪火。恰巧我兄弟要解个小手,我停下马车的档口便巧遇了英雄。”
我只是顺嘴胡说了些许东西,大概是驴唇不对马嘴吧。但时间紧迫也无法再周全了。
“哼,满口胡言!一个做工的身上为何还有鞭笞之痕?”大汉几分得意地问我。
“乡下人都养得牛羊,性子又粗鄙不堪,时有口角便以鞭相抗,就是身上满是鞭痕又有何奇怪。”我眼见大汉一时语赛便又继续说道,“只是英雄一再说我兄弟是贼寇,是看到了我弟脸上刻有金印,还是有朝廷通缉的画影图形?乡下人虽蒙昧却也是大宋遵纪守法的良民,受不得这样的冤枉。”
“纵不是贼寇又如何,那也是图谋不轨!”吃瘪的大汉无话可说,便托起了手中的铁门栓,“你可认得爷爷手中的东西,只消一下便让你魂消魄散。”
“我见英雄是盖世的豪杰,却也拿这劳实玩意来吓我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我手心里已经尽是汗水,“是要叫小生尿了裤子才肯罢休么。”
大汉听的我的话哈哈大笑
“小子有意思,既是怕了老子还不快将身上的钱财孝敬出来。”
终于转回图财害命的主题上了啊,我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半,下面的行为要更加谨慎。
“哈哈哈哈,”我仰天大笑起来,这让大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既是见得英雄,孝敬自不消说,何让英雄开万金口,只是小生只为弟诊治,没有几个银钱,此车马倒是还值个把酒钱,先赠与英雄,待得天明入城我必然好好谢幕一番。”
“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么,入得城中焉有我命。”大汉又一次举起了门栓。
“我在英雄面前岂敢耍滑,我是真心仰慕武林的好汉,昔年我家曾蒙侠士相救,自此恩情铭感肺腑,对来往的英雄豪杰自是礼遇。英雄大义,受不得猜忌就一棍打死我好了,只是我这兄弟求你放他一条性命,小生便是在泉下也安息了。”
我挺起胸膛,高昂着头颅,脸上还带着微微的笑意。而我背后的扇子也紧握在手里。我赌这么一次,我相信我的直觉。
大汉慢慢地放下铁门栓,用惊奇的眼光看着我。
“你到底是什么人!”大汉压低声音问。
“我不过是出自山村的一介书生罢了。”我又轻轻地摇起扇子来。看似悠闲,其实我的心脏已经快要爆炸了。
“你,带上你的兄弟跟我走。”大汉一把拉过马车便大踏步地向前走去,我跟在后面不住的把手心的汗水抹到裤子上。登云燕你个死女贼,到底去哪里逍遥快活了,你家公子就快要死翘翘了。
还在我思考究竟要被逮到那里去的时候,却发现大汉的路线竟与我要达到的目的地一致!难道是伦奴在戏耍我,故意安排下一个剧本来试探我,当我走到门口时就会迎出来说生日快乐。如果这是真的,我回去以后一定不再遵守什么君子协议,定要好好的蹂躏伦奴一番,让她知道我的厉害。但真的会这样美好么!
我在走到那家篱笆门口的时候,看到了淋漓的鲜血在月下狰狞的狂笑。
不详的预感袭击了我的心头,肯定是出事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
大汉在树上拴好马车,便与我一起将杜孤云从马车上搀了下来,然而在那棵大树的后面我看到两具血淋淋的尸体,心中不禁一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