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终于压制不住自己的火气，开始大声地反驳起来了。

“可是你要我怎么做呢，那个白人熊就是个淫棍，明明自己已经一堆的姬妾了，还是不肯收敛，林夕她之前也是有男友的啊，而且彼此十分恩爱，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愣是叫他用各种各样的手段给拆散了！最后那个人还在埋怨林夕的不是，说是她的背叛。”

我看见一旁的林夕脸上露出悲伤的神色。

“不愧是白人熊啊，就是不白活了几百年，知道用脑子而不是暴力。以他的能耐想要谁，直接扑上去就好，看得出他对你的小朋友还是蛮上心的。”

莺华冷冷地说道。

“没人要听你夸奖他！”

“那我又能做什么呢？”

莺华贴近了小竹的脸，就连我都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威慑力。

“白人熊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以为他要是真的认真起来，你还能跑到这里？以他的能耐，碾死我就像是碾死一只苍蝇，而我至少还能在死前动动翅膀，而你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看在你母亲的份子上，我已经把你该知道的都对你说了，还有那边的那个小女孩，无论是人也好，妖怪也好，只有先活下去，才会有所谓的尊严，之后才会有什么所谓的愿望，不能忍受屈辱，并且让自己的精神和身体习惯伤痛，哪里会获得生存的资本。与其抱有那么多的幻想，不如仔细琢磨怎么保住你们的小命”

“我不认同你的想法。”

之前一直默默无语的林夕从一旁站起来。

“姐姐，你有你的价值观，我们也是一样，在我看来，人的肉体确可以被羞辱，被迫害，但是她的灵魂不该屈服动摇，不去抗争拼搏，没人知道最后的结果。”

“可惜你不是人，你是一个妖怪。”

“那并没有什么区别，我一直不知道你们对于妖与人的定位是什么，但是我要告诉你，他们并没有什么区别，从本质上，他们都有自己的人格与尊严，妖怪也不过是会使用一点戏法，活的久远一点的人类罢了！”

林夕说着将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就像是一个黑衣修女在神坛上布道一般。

“人或是妖物，都是有名为心的存在，只要有觉悟，他们都会无私的爱人，无私地播撒善念，让暴怒者平息愤怒，让懦弱者充满勇气，我们有力量，难道不是应该用作这上面吗？所谓的妖界等级，用暴力来左右他人的命运，简直太荒谬了。”

“真是伟大的想法，如果不是我能看透你的本质，我还以为你是从天上降临的天使呢，不过仅仅如此，你背后的圣光也快晃瞎我的眼睛了。”

莺华面对认真投入的林夕，只是报以微微的嘲笑。

“既然你这么博大，你为什么没想过去那个白人熊身边，用你的圣洁感化他呢，既然有舍身的觉悟，这样不是更加符合你非暴力不合作的观念吗？”

林夕被莺华噎的说不出话来，小竹看到自己喜欢的人被莺华嘲讽，怒不可遏的跳下椅子，紧走几步过去抓住林夕的手。

“指望你的帮忙我实在是太傻了，从一开始你就是个冷血无情的家伙，林夕我们走。”

说着小竹就拖着林夕走了出去，林夕走之前还不忘冲我点了点头，似乎是感谢我的珍珠奶茶。

“她是哪个教堂壁画里钻出来的圣女吗。”

看着两人走出兔子洞，莺华无可奈何地嘟哝道。

“貌似，有点那个意思啊。”

“我不否认那个叫林夕的观点，就算作为妖怪的我也知道，作为宗教中的圣徒，他们都充满了觉悟，而他们的结局无疑是箭矢、长矛、火焰、断头台，在他们心中只有道义，而没有生死的概念，也正因为他们舍弃了生命，才获得了生者的赞誉与崇拜。然而可不是谁都做的了圣人，翻遍历史也就那么几个。”

莺华心里似乎也憋着一口气，她撇了撇嘴继续说道。

“作为一个人，遇到危险懦弱退缩，甚至是背叛出卖，都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因为我们是动物，求生是种本能，而且只要还活着，就会有无限的可能性，今天你忍痛割舍的，未来可能会赢得更多；然而自以为是，整日将美丽的理论挂在嘴边，却言行不一的家伙，总是秉承着一种高人一等的心态，手上和心里却没有半分力气，幼稚地抱着拯救众生的心理，想要和一切恶念对抗，结果真的遭遇困厄却连自己都救不了，而且无意识地将别人一个个地推向死亡的陷阱，这样的人，呵呵，我实在不好说什么了。”

莺华所说的话，我也有感触，说到底小竹是为了林夕而身陷危险的，而那个林夕显然没有充分的觉悟，将自己的朋友置身于险境，把小竹的帮助看做是对她生活理论的认同，看做一个同志，就不由得可笑了，傻子都看出小竹是在喜欢着林夕吧。

“真是愚蠢的妹妹啊，这百十来年她是怎么活下来的呢？”

莺华头疼地说、

“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啊，总觉得他们更像是人类，执着、热情，甚至有点…总之和你还有胡一杰根本不是一类。”

“少奶奶您是在说我们诡计多端，不值得信任吧。”

莺华拿起那盘一口未动的仙贝，从中拿出一个，撕开了一个小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