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自己的影像,提醒自己摒除杂念,然后认真地念着咒语。按照笔记里的写法我只要咏诵三遍就可以看见我要看见人的身影,最迟也不过七遍。然而我已经念了不止多少遍的咒语,镜子里的影像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
我从午夜一点一直尝试到了天亮,我一次也没有成功过。我不甘心地又试了一个晚上,也就没有任何的效果。我开始烦躁不安起来,笔记里写着如果操作不成功的话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所寻找的物品与要观看的人牵绊依旧不够,还有一点就是,我要找的灵魂已经转世投胎,前世的印记会被清除殆尽,这样会就加大追魂术的难度,极为不易成功。
不管具体原因是什么,当时的我都非常懊恼,即使在后来,我的能力大大提升后,我也没有找到寒香的灵魂所在,阐兑的尸偶不愧是法宝级别,它身体上的那些咒文阻挡了我咒术的去向,即使我有寒香的遗骨,恐怕也不能召唤出她的灵魂。
我心里有些郁闷,却也没有去找玛格丽特指点迷津,我好不容易占据了主动,我可不想再去低头哀求她,而且寒香的事情我不能委托给任何的人,这是我心里唯一不能妥协的事情。
第三天下班,我并没有立刻尝试,因为连续两天的失败让我的信心被打击的一点不剩了,我看着地面上我摆放的仪式道具,就觉得心烦意乱。我握在沙发上,心里琢磨着物理怎么还不会来,这几天我都没有好好的吃饭,倒是打个电话来关心一下我啊。
想到物理,我脑海里忽然灵光一闪,追魂咒法是以灵魂为道标,去观看灵魂所有者的情况,但是灵魂的话,不一定非得是死人吧,活人不是也可以么。我想着来到了物理的房间,我看见她的床头柜上有一个红色丝线编的手链,上面还编上了一个同心结的图形,我之前看过这个,虽然物理不怎么戴在手腕上,不过倒是时常地出现在她的身边,想来也是很重要的东西吧。
对不起啊,姐妹,我得拿你当做试验用的小白鼠了,不过你会理解我的吧,就算是成功了也不过是窥视一点你的隐私而已,千万不要怪罪我啊。
我拿着物理的手链,关上了灯,开始实施追魂的仪式,我这几天念这个咒语都快把嘴皮子磨破了,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已经觉得开始厌倦了,甚至觉得这家伙怎么长的这么难看啊。
咏诵了三遍咒语之后,眼前镜子里还是没有任何变化,我骂着粗口从地上爬起来,这个咒语该不是压根就不好使吧,玛格丽特难道是在耍我不成。我攥着物理的手链,感觉到非常的郁闷。该着是我和这个咒语命相不和吗!
这个时候,忽然一阵凉风从我背后吹来,让我不由得有些冷,难道是我没有关窗户吗,怎么想也不可能啊,不然我的那些蜡烛早就被吹灭了。我皱着眉头回头观看,然后我就再也无法淡定了。
在迅速地回过头之后,我看见的并不是我自己的家,那些熟悉的东西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铺着油渣的马路,木质的黑色电线杆,还有一座有铁栅栏门的建筑,他们都被西下的夕阳染上通红的颜色。而我的脚下则铺着厚厚的黄色落叶,可惜我却感觉不到踩上它时脚上传来的暄软感觉,因为我是脚是离地几寸,漂浮在地面上的,像是一个飘乎乎的氢气球一般。
我不禁问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我不是在施展追魂咒吗,按理来说不是该在镜子里显现出对方的影响吗,哪怕是对方从镜子里钻出来也可以接受,可是我现在这种类似于离魂的状态是怎么回事?而且直接将我送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里,我原本所在的地方是深冬季节,但是这里明显是秋天。我的大脑彻底地乱成一锅子稀粥。
这是我耳边忽然响起熟悉的铃声,那是学校下课的铃声,直到有无数的小学生从我旁边的门内像是潮水般的涌出来,我才注意到那个门口挂着一块写着黑色油漆字的长长牌子
“XX镇德化小学。”
我读着这个名字,搜寻着脑袋里的记忆,德化小学我没有来过,至于XX镇,貌似我在哪里听过啊,是谁好像跟我提过一嘴。
这些小学生或是两两三三结伴而行,或是被父母接走,很快门口就清净了。我四外看了看,只剩下一个成年的男子抱着个看上去只有几岁的小姑娘,男人高高瘦瘦的,看上起有点弱不禁风,而他怀里的小姑娘在头侧梳着一个小辫子,手里拿着一根棒棒糖,那块糖在她小小的嘴巴里滚来滚去,将小腮帮子顶的凸起来,那个男人似乎不断地在逗着小姑娘说话。
“女儿,说,你喜欢爸爸吗?”
而那个吃糖的小姑娘只是专注地吃着嘴里的糖,似乎根本不理她爸爸这一茬。
“一会儿再吃,说一句吧。”
大概小姑娘还是觉得不想让那块糖果离开自己的嘴巴,依旧一言不发。
“如果你不说话的话,我可要抢你的糖了。”
孩子的爸爸似乎逗使着自己的女儿,希望她有所触动,结果这个小姑娘一眼不发地转过头看向自己的爸爸,小手紧紧攥着棒棒糖的棍子,脸上即使面无表情,但是那个眼神明显是告诉自己的爸爸,你倒是试试啊,我死也不会给你的。
小女孩的眼神倒是逗笑我了,看着她大概应该只有四五岁大小吧,这么小的年纪就有这样的坚决眼神,到底对食物有多执着呢。我看着那位爸爸最后还是唉声叹气地放弃了让自己女儿说话的想法,这个时候,那位爸爸忽然眼睛放光,伸出手使劲地挥动起来。
“小红,女儿,爸爸在这里!”
原来是来接自己的另一个女儿吗?我好信儿地回头想看看他的另一个女儿长的什么模样,但是一看见那个孩子,我的下巴差点没有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