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悲痛的点了点头,李吉祥说我可以在极端的情况下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今天老张刚一出门,我就看到一截黑黢黢的东西站在门口跟我默默对视,我苦苦哀求它把门让出来,我饿扁了要出去吃饭,它就是不挪开。我好可怜啊,这也印证了谢安琪打得我有多受伤。
老张立刻就兴奋了,“你认识它吗?它找你有事吗?它有什么故事吗?”
我说,“我试着沟通了,不过好像人家嗓子烧坏了,没法说话。”
“谢安娜吧。”
我说,“是谁我不管了,反正你一进来,它就走了。我要饿死了,你有什么吃的施舍我点。”
老张羞赧的问道,“没有,一点都没有。(自己在外面吃饱喝足不管朋友,真没义气。)我扶你出去,我请你吃饭。但是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呢?”
我都没有力气跟他解释了,“你当我不想?在我没吃到东西之前,我一句话也不会说的。”
因为已经很晚了,直到走到了大路上才遇到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快餐店,问它家最快的是什么,就点了什么,坐在桌子上等着上餐,老张拿着手机上网玩,他的手机忽然响了一下,“您有新的QQ信息。”老张赶紧检查,“有人加我好友。”
虽然一口饭也没有吃上,我还是立刻就满血复活了,“看看资料先!”
老张念叨,“现实沉重,年龄20,性别女……我觉得是谢安琪。”
“赶紧加她。”
“加上了,呀,真的是她,跟她说什么啊?”
我忽然感觉到一阵昏眩,肯定是饿的低血糖了,“直接跟她说,我们俩是昨晚的那两人,我们没有恶意,我们是好人,我的眼睛可以看得到鬼,我是来帮她的。”
老张疑惑了,“这么直接好吗?”
我反问,“不然怎么办?切记,把自我介绍和目的一起发过去,我怕你刚介绍完,她就把你拖到黑名单里去了。发过去了?”
“嗯。”老张看着手机忧心忡忡的回答,过了一会儿,“她不理我了,怎么办?”
我说,“先吃饭,不行就周五再去烤肉店堵她去,她就算是去咖啡厅弹钢琴也好啊,为什么要去烤肉店弹呢?”服务员把面条端了上来,我喝了一口热汤,赞叹道,“真好喝。”饿久了吃什么都比往常香啊!
老张的手机又响了,他有些惊讶的问我,“谢安琪要我们的手机号码,给她吗?”
我嘴里塞满面条说,“当然给,给你的。”
老张有些忐忑的敲下他的手机号码过去,很快他的手机就有电话进来了,是沈阳移动,我看着他说道,“接听。”
老张接听电话,“您好,我是……等一下。”捂住话筒小声跟我说,“谢安琪问我们在哪,她要现在过来找我们。”
我一口面条都喷了出来,“现在吗?”这么着急怎么给我一种寻仇的感觉呢,“把电话给我,我跟她说。”老张如蒙大赦般把电话递给我,我接了电话,那边是浓重的喘息声,我问道,“你真的有这么着急吗?”
谢安琪的声音很小,“你们在哪,快点告诉我,求你们了,救救我。”我知道事情紧急,不能大意,“我也不知道,你别哭,你记得周五晚上你弹钢琴的那个自助烤肉店吗?我在那条街东面的加州牛肉面店。”
“我马上就过去,你们一定要等我。”听谢安琪的语气,她像是要哭了一般。
“好。”挂断电话,我对老张说,“谢安琪让我们在这等她。”
老张古怪的看着我问道,“等她过来吗?服务员,菜单给我拿来一下,我也吃点东西,万一要跑路呢。”服务员拿来菜单,老张翻着菜单寻觅着想吃的东西,我无聊的看着窗外,一辆出租车停到了门口,我看到谢安琪从车里面下来,披头散发光着脚,只在胸前围着一条浴巾,手里面还攥着昨天威胁我用的水果刀,看到了店里的我,焦急的招手,我拍了拍专心看菜单的老张,“她来了。”谢安琪的出场着实的惊艳到我了。
老张赶紧合上菜单,歉意的说,“对不起啊,不点了,她怎么搞成这样?”跟我一起出了餐厅,谢安琪喊道,“我没带钱,你们谁先替我把出租车的钱给了。”站在冰凉的马路牙子上瑟瑟发抖,脚都冻红了,脚趾头因为寒冷和地上的脏东西而瑟缩。
老张帮着垫的车钱,餐厅里面的服务员看着谢安琪太可怜了,给她倒了碗热汤,借了她一件外套还有拖鞋,谢安琪在餐厅的水池里面涮了一下脚,穿着拖鞋先跟我们回到小旅店。
谢安琪严严实实的裹在了被子里面,老张轻声细语的安抚了好久,还给她按摩,弄热水捂手,她终于不抖了,也能说话了,问道,“你们俩是什么人?”
我伸手出手,“我叫熊西瓜,狗熊的熊,西瓜就是waterwall,那个吃的西瓜。”我看到谢安琪明显的鄙夷了一下,我也见怪不怪了,所有人最开始都不觉得这是人名。不过她还是把手伸过来,善意的跟我握了一下,她的手冷得还像冰一样。
老张说,“我叫张思远,弓长张,淡泊明志宁静致远的思远。我们都是J大的学生,是你姐姐的学弟学妹。我同学熊西瓜能看到鬼,你姐姐死后阴魂不散的缠着她,让她过来找你。”
谢安琪热切期盼的看着我问道,“你能帮我吗?”很无助的样子。
我说:“你得说出来啊,我找你就是为了帮你忙的,但是我其实没啥能耐。不过你先把刀放下行吗?”谢安琪至始至终都死死攥着那把水果刀,明晃晃的在我眼前,看得我挺害怕的。
谢安琪很不好意思的把刀放到床头柜上,说道:“有脏东西缠着我,我都要被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