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之后,我们跟琪琪千恩万谢,大妈还是冷冰冰的不道谢,好像人家活该送她回来一样,琪琪心事重重的开车走了。
我们对着小微型摆手,看着小微型开远了,老大说,“咱们先回去吧,收拾东西走人,不管魏国帮那个小兔崽子了。”
没人回答她的话,小四说,“大娘,你别看我了,我要走了。”她早就被牛彩云给看毛了。牛彩云伸出一双枯瘦的老手拉住了小四,手还在抖,一看,还挺可怜的一个老太太,我心里一软,“咱们送她回去吧。”
小四说,“你们得送我!”她现在一条腿完全不敢着地,我们俩确实需要帮助她。不过小四的态度有些气人,“你把手松开。”不客气的打开牛彩云的手,毕竟是个老人家,虽然这老人家有些为老不尊让人很不舒服。
牛彩云竟然颤巍巍的跪下了,吓得我们全都僵住了,以小四最为难堪,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我和老大赶紧拉牛彩云起来,但是没想到一个干巴巴的老太太竟然纹丝不动。现在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我们被讹上了,还是她怕她的儿子儿媳孙子出不来,急需找个冤大头养老。
小四憋了半天,来了一句话,“你先站起来,站起来。”牛彩云纹丝不动,最终,小四说,“你要是不站起来,我们没法说话,走。”使劲的挣脱开牛彩云的手,牛彩云终于站了起来,老泪纵横,“你得帮我啊。”
小四低头沉思了一下竟然说道,“好。”
我一下子急了,“她还没说帮什么呢,你怎么就能答应呢。”
小四反问道,“除了半夜去挖坟,还能有什么事?”
牛彩云特别感激的说,“我带你们去我家商量商量。”
我们有些为难,因为刚才那场拼命的群架让我们意识到,在这个村子保持正确的立场是件多么重要的事情,不过这个古怪的老太太说,“没事,现在村子里里往外都没人,没人会看到你们去我家。”我忽然有种特别不舒服的感觉,这个老太太似乎能洞察人心。
虽然有她那句信誓旦旦的话,我们还是很担心万一有哪家小孩或者女人闲晃看到我们跟着牛彩云,村里的妇孺又非常喜欢蜚短流长的,所以一路走得躲躲藏藏,走得非常的快。好在真的如同牛彩云所说,村里真的没有人,而且三家子跟清平村距离真的非常的近,近得匪夷所思,这么近,为什么不合并到一起呢?
牛彩云家住在三家子的东面,紧邻着清平村,为她一天到晚的在清平村晃荡倒是占据了极其有利位置。
貌似牛彩云家生活还不错,看她那彪悍的儿媳妇就知道了。那女人虽然泼辣了点,但是绝对能干不会让自家人吃亏。牛彩云并没有邀请我们走进她家那个宽敞明朗的小楼,而是带着我们走到了楼后面,有一个建在阴影下面的小砖房,我还以为是茅房呢,如果牛彩云没有把我们往里面领的话,我会一直以为那是茅房。走到了楼房的阴影下面,我就觉得一阵恶寒刺骨,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常年不见天日的缘故。
牛彩云站在门前面,那是一扇看起来很破旧的木门,门上涂着深红的油漆,是那种黯淡的红,就像是名胜古迹里面那些真正的古代建筑上面那种颜色,有一种历史悠久的厚重感,牛彩云站在门外,很静穆,严阵以待的感觉,拿出来钥匙,打开了门。我看到里面是个庙堂一样的地方,有供桌,桌子上面供了一个神像,或许是因为光线不足的缘故,那个神像看在我眼里,有些青面獠牙。
小四因为行动不便,一直由我和老大搀扶着,站在小砖房门口,牛彩云把门推开了进去之后,小四让我们俩在外面呆着,千万不要进去,她一个人踮着脚,一瘸一拐的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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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四走了进去,就转身把门关上了,我和老大互相看了一眼,只能在门口等着,因为实在是太阴冷了,我只能走到能照的到太阳的地方呆着,好在一走到阳光下面,那种渗到骨头里的寒意就渐渐地驱散了。
老张像是猴子一样不停地动弹,还是一只多动症的猴子,老大也显得很焦躁,毕竟帮帮现在被武警扣押,看着他们,我也觉得度日如年,不停地看表,但事实上,并没有过去多久,我都误以为是表坏了,但是别人的表,也都是一样的指数。
小四过了一刻钟就出来了,但是牛彩云并没有出来。
我和老大迎了上去说道,“你总算是出来了。”小四白了我们一眼,“呵,我在里面才呆了一会儿而已,我可怜的腿啊,你们扶着我,咱们赶紧去张佳家里去拿点东西,我已经答应下来要帮牛大婶的忙了。”
我问道,“啊,我们要做什么?”我非常的抗拒。
小四说,“没时间跟你解释,快来不及了,赶紧扶我回去,啊哟,啊哟。”不住的叫疼。我很担心,她的腿受伤之后,除了在警局上了点药之外,一直没有休息好,会不会越来越严重,不过看她这么焦急的样子,也没法提这件事。
我们一行人回到了张佳家里,小四路上问了,张佳的姐姐还在家里面,她因为行动不便,老张难承大任,所以他们俩负责去引开张佳的姐姐,我和老大负责偷东西,我们从后面梯子爬到二楼上面,二楼有个杂物间,杂物间里面找小女孩的衣服,还要那种老式的衣服,简而言之,就是可能会是张佳小时候穿过的衣服,话说牛彩云对老张家的地形勘测的很到位,她怎么之前不自己偷呢。
虽说小四有些木,但是有喜欢吹牛的老张罩着,我也不担心什么了,反正他能忽悠。
好在老张家没有狗,院子里更没有人,我和老大轻而易举的就转到了后院,后院那里果然有个梯子,我已经听到了小四的敲门声,赶紧跟老大合伙把梯子抬起来,架到了二楼的窗台上,老大在下面扶着,我爬了上去,心里还是有些愧疚,毕竟人家昨晚刚实打实的热情的款待了我们,今天就来人家家里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