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刚刚拿到执照，他的案子没有人接，

律师公会偶然指派的。”

“你接到这个案子时是什么情绪状态？我指当你完整地看过卷宗……。已经很了解整个案件的变态血腥和凶残程度之后……。”

“……。我很反感……。也很兴奋……。”

“兴奋？！（对方似乎有大收获的表情瞬间消失……。也许是自己的错觉？）

为什么会感到兴奋？”

“因为我经过几日调查后，发现了其中的法律漏洞……。我觉得有机会把这个死案彻底翻盘……。”

“你见过当事人么？”

自己一直在寻找的那个可怕变态……。

他的形象栩栩如生……。似乎在对自己阴笑……。

刘廷感到一种无能为力的无力感，还有愤怒……。

还有愤怒……。

“见过。”

“他当时让你有什么情绪波动？

恐惧？欣赏？还是惺惺相惜？”

“你这么说什么意思？！”

“不要把我当你的对立面，我不是在挑衅你……。

就算问题让你难受……。控制自己的情绪……。回答我的问题……。”

“……。蔑视。”

“因为你有优越感？”

“我感觉他……。就像某种愚蠢的低等生物……。”

“现在呢？仍然认为他是低等生物？”

刘廷脸上露出极度痛苦的表情，眼神落寞，

然后低下了头……。用手狠狠擦了一下脸，深吸一口气释放压力……。

对方紧紧盯着刘廷的脸观察……。

然后在纸上飞快写了几个字，

刘廷沉默没有说话。

“根据当年的相关报道，在宣布那个人无罪释放后，你在法庭上遭到死者父亲的攻击，

之后社会舆论也给了你巨大压力，是么？”

“对。”

“你痛苦么？”

自己痛苦么？

自己当时痛苦么？

与整个社会为敌，在当时自己是当成自己的某种巨大成功……。

但心底是否会感到不安？

“没有痛苦……。”

“是么？根据香港方面给我们提供的资料……。

（香港给他提供资料，这是对他内地中介人身份的确认么？

还是说明了其他问题？）

你在案件结束后执照被吊销一年，你在那段时间筹备婚礼是么？”

“对。”

“你从来不知道女友已经怀孕？”

巨大的痛苦再次袭来，刘廷尽量保持自己平静，控制几秒钟后：“也许……。也许她当时也不知道……。”

“你女友对你忠诚么？”

“什么意思？”

“她是演艺圈中的人士，名字叫……。abby，演艺圈会不会有那种问题？”

“你在暗示什么？”

“会不会怀孕……。发现出轨……。会形成一个杀人动机？而吃人案件的巨大刺激、周边的巨大压力，让你有某种渴望……。”

”渴望什么？“

“渴望吃人……。”紧紧盯着刘廷，在观察……。好像在努力寻找刘廷破绽……。

刘廷感觉怒火在上升：“不要挑衅我……。她对我……。我重来没有一丝怀疑……。我相信我看人的眼光……。”

“所以发现被欺骗后就会更愤怒！”

“你有什么证据？”

“这是香港最近的一篇报道，

有一个演艺圈天王在你事发后，说你的女友当时一直和他有保持联系……。”

拿出一张报纸，递给刘廷……。

刘廷看了后：“我女友当时和我说过这件事情……。是那个人骚扰他……。演艺圈这种事情很常见……。可能他现在也在利用我女友炒作。”

“我感觉你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

女友被抓走，被割掉手指的整个过程只有你一个人是目击者，你很可疑你知道么？

你说你没有压力，毫不在乎，把社会舆论的敌视当作对自己成功的肯定……。

可是另一面呢？

你在当时一直在看心理医生……。

（拿出一份资料，摔到刘廷面前）

这是你当时的心理医生看病资料……。”

刘廷眼角一跳！“……。！”

“这个我已经通读过，上面详细记录了你那段时间的精神状态……。

你无法入眠，你在治疗时一边一直声称案件对你没有影响……。

可另一方面……。你一直感觉到那个吃人犯在不停的跟踪你……。

不对……。是跟踪你和你女友……。

你说你女友也处于高度焦虑状态……。

曾经考虑过和你分手……。

但却又接受了你的求婚！……。

最关键的是，

当医生询问你是否确定看到那个人真的在跟踪你时……。

你的回答是什么你还记得么？”

刘廷静止在原地，没有说话……。

“你说的是（翻了几页资料，指向其中一段被勾勒出来的句子）：

我无法确定……。也可能是我的幻觉……。我总感觉他无处不在……。在暗处，在盯着我，

这种感觉让我……。有些恐惧……。也有些恼火……。

你要求医生给你开保持情绪平稳的药物，

理由是我现在处于执照被吊销阶段，我不能犯错……。

犯错

但我现在几乎时时刻刻都处于焦虑状态……。

充满不安全感……。总处于冲动想要释放压力的边缘，

我担心我有可能在一瞬间冲动后失控……。

医生问你是不是暴力倾向？

你沉默了很久后，点头说是……。

医生给你开了安非他明，

而这些你都在后来对律师委员会，你女友失踪后对警方都完全隐瞒了……。

因为你知道这对你不利……。

会让他们立即把怀疑的对象引导到你身上是不是？”

“……。”

刘廷感觉自己口干舌燥……。

“女友失踪后，你又看心理医生大概一年时间对么？”

“对。”

“那这份记述你怎么解释？”

翻页……。

刘廷感到浑身焦躁……。

空调大开温度很低的室内，

刘廷不停出汗……。

“这是你最后一次去看心理医生，

对话我看了简直毛骨悚然你知道么？

你说你那段时间总做一个梦，

梦见那天被袭击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