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把车开得很粗暴，一路警笛警灯闪烁。

近两个小时后进入一个较大的市镇，海防市。

车子向前急驰，拐过几个路口后，进入一条二级路，然后直接开入一个院子里面……。

海防市公安局第一刑侦大队第三支队。

车门打开，刘廷感到自己似乎开始发烧，额头发烫……。

两个便衣警察一左一右架住刘廷半拉半拽弄下车，向后面走去……。

简单搜身，正侧面照相后，

刘廷被拉去后面拘留室签字，

刘廷在过程中多次抗议，要求请律师，要求对方告知到底为什么逮捕自己。

“你老实点！这不是逮捕……。只是配合调查！你只要好好配合就行了……。律师如果需要你上法庭的时候会给你配……。”

旁边一个警察小声嘀咕：“他以为在香港呢……。”两个人看着刘廷冷笑。

“多少小时？48小时？”

“人民政府会给你公正待遇……。我们会根据案情合理安排拘留时间！

把字签了！”

上面抬头写的是“刑事拘留告知书”。

拘留原因一栏是空白。

“这个我签不了。”

那个人刚想发作，

突然进来一个40多岁微胖的男人，应该是某个领导，看了刘廷一眼，很职业的冰冷眼神。

然后对刘廷身旁警察摆手，示意他出去……。

门虚掩着，刘廷听到那两个人在走廊对话，不是很清楚：“谁……。把他抓来……。香港……。麻烦谁负……。证据……。”

“上级让……。证据……。现在都（突然被打断）”

声音突然抬高：“逮捕我不同意！你们谁爱负责……。责……。

牵扯到外国……。的事……。我没经历过……。没经验……。你当我……。不知道……。”

刘廷侧耳细听……。

现在关键是先搞清楚他们逮捕自己的原因……。看来他们内部对自己的处理意见看来不统一……。

另一方沉默了几秒钟：“副支队……。我先……。个电话……。”

“好……。”

点烟的声音……。

另一个人按电话的滴滴声，然后走远到走廊另一头：“队长……。哦……。人已经抓来了……。现在问题是……。（后面声音渐渐走远听不到）”

刘廷紧张盯着门口，突然房门被打开，那个40多岁的副支队警惕的看了刘廷一眼，转身又把门紧紧关上……。

过了三四分钟，外面又传来副支队长和那个警察说话声，但比刚才完全听不清楚，

大门突然被推开，那个人对看押刘廷的警察做了个手势：“把他先带出来。”

“不拘留了？到哪？”

“到审讯室。”

刘廷走出来，转头问警察：“不拘留我的话，问完话我就可以离开了？”

“你得意什么？！”警察突然说出这么一句……。

把旁边一个小屋门打开，厚厚的铁门，

里面墙壁好多年没粉刷，一股潮气，没有窗口，上面一个摄像头垂下来，对面一个塑料面板已经破损发黄的空调，叶片转动时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一张固定到地上的铁桌子。

“你坐在这里等。”

刘廷坐下，还要问他情况……。“你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对……。有关于你的大发现……。”

“和我们之前那个我被打晕的屋子有关？”

“……。”拿出钥匙开始开刘廷的手铐……。

“是不是发现了我女友的下落？！”

对方眼神闪烁了一下……。被刘廷的话触动……。

刘廷心脏立即狂跳起来……。“告诉我……。她是死是活？在哪？”

“你老实点！坐着！

我什么都不知道……。

一会会安排对你的问话。”

那个人皱着眉头把刘廷双手解开，这意味着刘廷不再是嫌犯的身份……。

他们怎么可能把自己当成嫌犯？

到底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对方出去几分钟，突然又开门进来，

一边双手在戴手套，塑料的透明手套，

手里拿着一个简陋的塑料袋子……。

“你的袜子和鞋穿了多长时间了？”

“什么意思？！”

“就问你袜子和鞋穿了多长时间了！？快说！”

“这几天一直穿着这双鞋，袜子天天换。”刘廷比刚才配合了一些……。

刘廷有直觉……。自己应该会很快被释放……。

他们现在掌握着重要的新线索……。非常重要非常重要的新线索……。

自己要想办法问出来……。

“把鞋和袜子脱下来……。放到这里……。”

塑料袋打开……。

“为什么？”

“让你做就做。稍后就还给你……。”

刘廷照做，那个人小心接过来扔到袋子里，

然后声音比刚才缓和很多：“等着。”

说完，转身出去……。

之后屋内就再也没有人进出……。

中午、下午……。

刘廷站起来去敲门，

外面：“等着不要敲。”

“什么时候来询问我？”

“不知道！等着。”

天黑……。进来一个警察……。

手里只有一个手机，什么记录本都没拿……。

“什么时候开始审讯？”

“快了……。”

说完不再理睬刘廷，坐到刘廷对面开始低头玩手机，

又过去几个小时刘廷开始发困……。

刚开始瞌睡，那个警察突然喊道：“不准睡！马上就开始审讯了！”

刘廷被惊醒。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刘廷再次发困……。

那个警察再次高声打断刘廷……。

软暴力逼供……。

刘廷心里紧张起来……。这帮人到底要做什么？

尝试和警察沟通，警察铁青着脸看猎物一样看刘廷，不说话……。也不再玩手机……。

“能给我一支烟么？”

对方拿出烟盒自己抽上：“不行……。”

“有没有什么吃的？”

“审问完就给你吃饭。”

“什么时候开始审问？”

“不是告诉你快了么？”

“你到这为了看着我？”

“为了审讯作前期准备！”

又过了几个小时……。刘廷还能挺住……。对方换了多次警察……。

天又亮了……。只是熬夜和挨饿弄不倒自己……。

对方始终不让刘廷睡觉，不准他从座位上起来……。

再次天黑……。

饥饿、困顿开始同时袭击刘廷，同时刘廷发现……。现在最危险的不是这些……。熬两天连续工作刘廷也经常遇到……。

但单调的等待几十个小时后，固定的姿势身体开始麻木僵硬，精神开始垮塌……。

自己的意志，正在不受控制的……。滑向薄弱……。

这是过了多少个小时了？

对方把台灯对准了自己……。

强烈的灯泡光让刘廷睁不开眼睛……。

“不准睡！提审马上就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