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天，

刘廷再次从东边一片山区坐着当地农民的马车下山，

心理沮丧焦躁，

天快要黑的时候到达云平镇火车站附近，

刘廷给了车钱15块人民币，

刚要转身回旅店，

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喊叫，

几个乞丐、另外几个民工打扮的人快速跑过去，

后面几个穿着没有肩章，看起来好像警察制服的人在后面猛追……。

刘廷问马车夫：“出什么事了？”

“后面那些大盖帽是镇里面收容所的，前面的没有暂住证，要抓起来罚款，然后强制遣返。”

“遣返到什么地方？”

“哪来的遣返到哪，一般都是偏远农村。也有送到云南那边的。”

刘廷点了点头……。“收容所在哪？”

第二天一早，刘廷就到了镇子最北边的“云平镇闲散人员安置遣散点”。

前台有个女的在值班，看到刘廷没有说话。

刘廷出示自己的护照和香港身份证介绍自己……。

“你想招工啊？！昨天正好刚抓了一批人，你去后面和我们副所长谈去……。”

刘廷点头称谢，走进院子，

右边是关人的地方，窗子上都有厚重的铁栏杆，

正前方二层小楼是办公地点，

刘廷上了二楼看到副所长办公室，推门进去……。

里面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看到刘廷白白净净，还算客气地问道：“你来这有什么事情？”

“我是香港来的，律师……。来这里办案……。”

香港律师的名头起了作用，对方立即客气起来：“什么案子？”

“有两个人需要寻找一下……。你能帮助查查你们的遣返档案么？”

刘廷从上衣口袋里（到达这里第四天刘廷公文包在集市上被割破，之后刘廷不再拿兜子）拿出两张照片……。

“女人比较年轻，香港人，说广东话……。

男的是大陆人，说普通话……。

您看看……。”

对方先看了看男人照片，没有表示……。

然后又看了一眼女人照片……。

不动了……。似乎在仔细辨认……。

又看了看，然后抬头看刘廷……。

“怎么了？你认识那个女人？”

“怪不得我看你眼熟……。还有这个女人……。也眼熟……。”

“你见过我？！”

“对……。见过？”

刘廷疑惑起来：“可是我怎么没有印象……。那这个女人……。你也见过？”

“见过……。”

“你什么时候见过的？她现在在哪你知道么？！”

刘廷感到自己声音似乎都在颤抖……。

对方似乎在想怎么措辞……。

“我没有见过真人……。我们两个应该也是第一次见面……。但我对你和他有印象……。

因为……。”

“因为什么？”

“你看对面的桌子……。”

刘廷疑惑的向女人指的方向看去……。

空荡荡的办公桌，上面压着一块玻璃板……。

“这桌子有什么问题？”

“那是前任副主任阮丽娟的桌子……。我们都习惯在玻璃板下面夹一些东西，

她上个月刚刚退休……。

她退休前三个月……。桌子玻璃板下面突然夹了两张照片……。

一张是你和这个女孩的合照……。

另一张是那个女孩单独的照片……。

我记得照片的背景是一个仓库……。就是你照片中这种仓库……。

所以我才有印象……。”

刘廷心脏立即抽紧……。

“她怎么会有这两张照片？！”

“我不知道……。我那时候还是她下属，以为是私人照片……。不敢向她随便打听……。她也没提起过……。”

“那是不是说明那个女孩被你们收容过？”

“应该不会……。所有收容的人我都会过目……。这样白净的女孩我会有印象……。

而且我注意到这张照片，是因为照片里面女孩缺了一根手指头……。”

刘廷呼吸急促起来：“她人现在在哪？！带我去……。”

“这个……。”

“现在是人命关天……。我认识你们越南的高官……。

你要不想惹麻烦，就立即带我去……。”

那个女人犹豫了一下……。

拿起电话……。

用越南语说了几句话……。突然吃惊得说道：“喂喂！你怎么了？！喂喂！”

挂了电话后，刘廷：“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我给她打的手机……。

她听到是你要找她……。

突然昏倒了……。

她的家人正在送她去急救……。”

“哪家医院……。”

“我带你去……。”

“这次为什么不拒绝我了？”

“她听到你在找她……。她立即说的就是赶快带你去见她……。再晚就来不及了……。再晚就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了？”

“我不知道……。她没有说……。但她说完这句……。就昏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