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犯本人在私下会面时,与刘廷的对话。
“你给警方的口供全部是事实么?”
“全部是事实。”
“你现在必须和我说实话,人真的是你杀的么?还是你只是发现的尸体?”
“确实是我杀的。”
“根据调查记录,死者和你完全没有任何社会关系,你为什么选定的她?”
“我住的地方和垃圾站也差不多少,楼上有一家70多岁老人,被我吃了的那个女的是老头的社工……。
我看到过几次她下楼时候屁股一扭一扭的,好像在我面前扭得就特别厉害……。
我故意在楼梯上和她相遇,她看我眼神满关心的,还问我是不是需要帮助,
我当时有些慌乱,说了不用。
她每个星期三来,
我很后悔,买了绳子,等到再一个星期三的时候,
在楼梯口等她,
邀请她到我家坐坐,她就答应了。”
“她为什么肯到你那里坐?”
刘廷面前的嫌犯40多岁,头发胡子蓬乱,眼睛很大,皮肤凹凸不平,有浓重口臭。
嫌犯把嘴张开,露出黄牙有些羞涩的笑……。
“她以为在帮助困难人,还拿着登记表格,
她有爱心,对我没有防备了。”
“为什么要勒死她?你的杀人动机?”
“我喜欢她关心我,很少有人关心我……。
一想到这点,我就想要把她吃了。”
刘廷一阵厌恶,
刘廷对社工的热心完全没有好感……。
没有回报的奉献,刘廷总认为是一种病态,
现在回报来了……。刘廷感到可笑。
“绳子是在哪里弄到的?”
“垃圾站里。”
“杀人后,你为什么不把绳子这个杀人凶器扔了?”
“这个要作纪念品,她的肉时间长会臭。
绳子不会。”
“你家里还有没有这个绳子?或者这么问你,你还有没有这样的纪念品?”
三天后,开庭时,
刘廷要求案件押后重审:“尊敬的法官大人,各位陪审员,我在和我的当事人沟通时,发现了新的证据……。”
“什么证据?”
“杀人的凶器绳索,我的当事人不只留有一条,我不知道警方为什么在搜索时会放过这么重要罪证,
我要求警方立即对新出现的疑似‘凶器’进行科学鉴定。”
法庭上警方代表以及检控官的脸色立即难看起来,观众席上的人们也一片混乱。
法官敲槌要求安静后,又询问了检控官意见,立即宣布案件押后再审,
当天下午,
在嫌犯引导下,警方在嫌犯所住公寓后面的小花园进行搜查,
嫌犯几次改变地点,从神情来看对位置颇不确定,而且表情紧张。
外面大批民众,记者围观……。
警方鉴证科人员冷言冷语表达不满,
检控官在一边等着看刘廷笑话:“刘律师,你的代理人不会连你也玩得团团转吧?”
刘廷走到嫌犯前面,厉声质问:“你到底能不能确定具体地址?欺骗我不要紧,欺骗警方和法庭,你一定会罪加一等!”
检控官:“刘律师,我都不知道该表扬你是尽责,还是有点傻……。新的绳子找到后,除了更让我们能确定他是凶手以外,不知道对你还有什么好处!”
刘廷毫不客气回击:“这是我作为律师的基本操守……。知情不报故意隐瞒证据难道就对么?!”
一个参案警察:“你们律师不经常这么干么?!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又这么好心……。”
“你有没有证据?没有证据我可以告诉你诽谤!?”
检控官用手制止还要回击的警察,自己说道:“你不用和我们打嘴仗,还是先想想今天怎么收手吧。
年轻人,刚刚出道想要表现不是坏事……。但凡事还是多过过大脑。”
刘廷阴森的表情看了看警察和检控官,转头对嫌犯:“你再仔细回忆回忆!到底埋藏地点是不是这里?有什么特征?”
嫌犯满脸茫然:“是一个这样的树下……。这样的树下……。”
嫌犯指的是一棵细榕。
”你确定?“
“应该是……。”
检控官和鉴证科警察互相看了一眼,都很烦躁。
检控官嘲讽的口吻:“既然嫌犯说了……。那你们就辛苦点,把公园里面细榕旁边的土都挖开,
别让人家辩护律师跳出我们毛病……。”
刘廷瞪了嫌犯一眼,
双臂交叉胸前,冷冷看着警察不情愿开始挖土……。
旁边看热闹市民还有记者一阵骚动。
挖了五六棵树后,毫无收获。
警察全都汗流浃背,脸色难看。
检控官恶狠狠看刘廷,
”长官,还要继续么?“
“……。(故意沉默着看刘廷反应,没有立即作答)……。继续。”
又挖了三个小时天色开始变黑时,
突然有警察喊道:“长官!找到了!”
早就疲惫不堪的众人立即都打鸡血一样,
检控官表情一阵惊讶,
刘廷长出一口气,
两个人都向声音方向走去,
埋藏地点距离围观人群很近,
人群嘈杂,记者闪光灯照成一片,
鉴证科专家小心把绳子用长镊子夹起来,
好像一段巨型蚯蚓来回颤动,
小心放入泥土中。
绳子的毛边明显已经起球,上面有血迹。
检控官和刘廷看着绳子,都没有说话。
三天后,庭审,
检控官手拿报告:“法官阁下……。绳子的检验结果已经出来了……。
每一条绳子都有用手拉扯磨擦的痕迹,
上面残留的皮肤组织鉴定的结果都和嫌犯的dna相吻合,
而绳子中间有明显勒住物体留下的摩擦痕迹,搜查在花园中一共发现五根绳子,其中两根上面沾染有人的皮肤组织,dna分析和死者并不吻合,
所以我们怀疑也许嫌犯已经杀害不只一个受害者,我们目前正将dna资料与近期失踪人口进行比对,如果有发现我们可能会对嫌犯发起新的谋杀指控。
另外三根绳子上都留有血迹,而血迹来自于动物血迹,
更准确地说来自于狗的血液,
也就是说嫌犯是在用这么粗的绳子勒住狗的脖子,
直到将狗勒出血液来,这时候相信狗早已经死亡,
(下面听众哗然),
只是想像一下嫌犯这种行为,就可以推断嫌犯是何其残忍!
这五条绳子,完全证明了我们之前的推断,
嫌犯在杀害本案受害人前,已经有多次用绳索袭击的经验,
嫌犯如此残忍嗜血,难道我们公正的法律还要让他脱罪么?
我的话说完了……。”
听众席有人夸张地鼓掌表示赞同,
法官示意保持安静,
然后转头问刘廷道:“你有什么提问辩护,现在可以开始。”
刘廷转头看检控官,
检控官脸上表情自信爆棚。
刘廷心里冷笑一声……。
自己的前途,
今天就要改写……。
但刘廷不知道的是,
他的命运确实被这个十年前的案件完全改写……。
只是方向……。和他想象的完全不同……。
“法官大人……。各位陪审员,
刚才检控官的意见……。我听到后……。恕我直言……。我感到非常可笑……。
(下面哗然……。不知道刘廷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接下来的陈述,
将会完全推翻他的判断……。
以及检控官对我当事人的指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