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最近小修去国外搞摄影去了,朱晓晓也回秀山矿了,家里只有她自己,应该挺孤单的。”李映之表示赞同。
两个人边说边走,很快到了林雪雁所在的小区,上了八楼叩响林雪雁的门,足足敲了五分钟,门竟然没人开,谢子逊看了看李映之:“难道没在家?”
李映之抄起电话就拨了林雪雁的号码,已经关机。
“怎么办?”李映之有些紧张起来。两个人正不知所措,门里突然传来一阵窸窣的声音,谢子逊马上又敲了敲门喊道:“雪雁,是我啊,谢子逊,你在家吗?开门!”
门慢慢打开了,林雪雁倚在门边,只露出半张脸来。
“你怎么了,敲那么久才开门,家里有什么事情吗?”谢子逊连忙问道。
“没有,只是我在睡觉了,睡得太死,刚刚听到声音。”说完林雪雁把门开大一些,然后让了让身体,示意门外的两位进去。
屋里有些暗,窗前的画架上支着一副油彩未干的画,画面上是一个穿着白袍子的人,那人长得很清瘦,腿又细又长,在眼睛的位置,只是两道白闪闪的亮光,根本没画眼珠,那道白得发贼的精光看上去有些吓人。
“雪雁,你这画的是谁啊?”谢子逊指着画问林雪雁:“是你提过的从地狱之门出来的人吗?”
“嗯……是他们,他们每天晚上都会出现在我的窗下,眼里带着杀气,弄得我睡不好觉,这不刚补一觉,又被你们吵醒了。”林雪雁一脸倦容,不停地打着哈欠。
“这样吧,今天晚上我和李映之不走了,你把小修的房间借我们住一宿,我们也会一会那些地狱之门的客人。”谢子逊说完看了看李映之。
李映之笑笑,好象在说:哥们儿,想一起去了。
太阳落山了,夜晚不期而至,三个人吃过晚饭在灯下闲聊,不过有趣的是,林雪雁坐在沙发里,李映之和谢子逊不约而同地坐在离林雪雁很远的地方,如果林雪雁真的会读心术,离得远一点儿会不会让她功力大减?
“五行暗道一直是被封闭的,我们一路走去那么不容易才把它们一一解开,最后竟然只是帮别人做了一件事,就是把地狱之门里的奇怪生命放了出来,这些生命到底是什么呢?”谢子逊指节顶着额头,拼命地想着所有的细节。
“是长着夜视眼的人……”李映之怀里抱着林雪雁的电脑,正在网上不知道搜索着什么。
“夜视眼?”林雪雁有些惊讶地看着李映之。
李映之推开电脑说:“如果说是我们开启了暗道放出了那些东西,从赤夏公主封住暗道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几百年了,肯定这段时间他们一直生活在地下,林雪雁也说,那些人没有黑眼珠,眼球像白玻璃球硬嵌在眼睛的位置,我觉得是长期地下生活退化了他们阳光下看东西的能力,但是在黑暗的地方,他们却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也就是夜视眼。正因如此,他们就象白化病人,在阳光下会导致失明,所以白天不敢出来,只是在晚上才会有所行动,跑到林雪雁窗下弄出些什么古怪来吓人。”
谢子逊点点头:“有点儿道理,只不过他们到底是些什么人,为什么会被关在地狱之门里?”
“应该是些罪人吧,是丹布把他们关起来的,那肯定是和赤夏的浩劫有关,也许正是浩劫的始作俑者,所以丹布才会在临死前把他们关进地狱之门,并告诫后人永远不要开启,至于神秘的地狱之门,只不过是个关押重犯的牢笼罢了。”林雪雁说道。
夜幕低垂,已经是万家灯火之时了,谢子逊看了看手表说:“差不多是时候了,我到窗前看一看。”
望着窗外,那棵枯死的老杏树残叶落尽,几根苍劲有力的枯枝指向天空,一轮圆月刚刚升起,皎洁的散发着青白的光辉,光辉突然暗了一下,象是眼前有什么东西晃过,只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就算谢子逊反应迅速,仍然没有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谢子逊皱了皱眉头,犹疑间发现眼帘上方象是有什么东西在晃动,林雪雁住的八楼已经是顶楼,楼上根本没有邻居,但肯定有什么东西在她窗口上方徘徊,使得一些的暗影在窗玻璃上来回闪动。
谢子逊猛地回过头,林雪雁和李映之看到他不同寻常的脸色都略略一怔,李映之马上说道:“是那些地狱之门的客人出现了吗?”
谢子逊轻轻摇了摇头,几步走到林雪雁身边小声问:“雪雁,你去过你家楼顶吗?楼顶都有些什么?”
谢子逊严肃的脸孔让林雪雁有些紧张,她有点结结巴巴地说:“以前夏天的时候曾经在上面晒过被子,就是一个楼顶的天台,走廊里有扇铁门可以通到那里,不过后来物业怕有小孩子上去玩出事,平时都是用铁锁锁上的。
“跟我走!”谢子逊向李映之挥了挥手,李映之一下子跳起来,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相信谢子逊的第一反应基本都是正确的。
推开房门,走廊上突然无来由地旋起一阵风,冻得两个人直打哆嗦。
谢子逊回头嘱咐林雪雁:“你把门锁好,如果不是我和李映之叫门,你千万不要开。”
走廊里灯光昏暗,对面人家的防盗门关得紧紧的,谢子逊看了看旁边的墙壁,有一个钢筋焊制的简易梯子通向楼顶,梯子上方是一个方方正正的小铁门儿,此时门并不象林雪雁所说的被物业锁着,而是半开着,怪不得走廊里会有这么大的风,看来上面还真是有人了。
简易梯子太冻手了,出了小铁门谢子逊不得不把双手对插到衣袖里暖和一下。放眼望去,楼顶是一个很宽敞的天台,杂七杂八地堆着一些废旧的铁窗套,视线不是很开阔。谢子逊向前走了几步,绕过那些已经生锈的窗套,眼睛四处查看,他注意到模糊的夜色中天台边缘有一个阴暗的角落,那里好象蹲着一个人,虽然藏得很隐秘,却被风吹动了衣襟,已经暴露了他的行踪。谢子逊掏出枪,慢慢向那边靠近,当他一步步来到近前,却只看到一件黑色的大衣用木棍戳在那里,两只袖子随风摆动,象是个人在晃悠。
谢子逊暗叫一声:“不好!”他回头对李映之喊道:“影子,快下去,这分明是调虎离山之计,你去看看林雪雁!”
李映之仍然站在铁门门口,虽然他比较胖,但一听到谢子逊的话还是一个转身从简易铁梯上滑了下来,屁股重重地跌坐在走廊里,根本没容得犹豫又迅速跃起,林雪雁的家门出来的时候已经关得好好的,现在却是大敞四开,门随着走廊里的风不停摆动,门轴传出吱吱呀呀刺耳的噪音。李映之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两步迈到了门里,一边喊着林雪雁的名字一边冲进客厅,可是哪里还有林雪雁的影子。
“我怎么这么笨!”谢子逊也已经赶了过来,他狠狠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发现李映之已经直接跑到客厅的窗前,站在那里凝神看着外面,谢子逊也连忙走过去,隔着花园可以看到小区大门那边,林雪雁跟着几个黑衣人上了一辆出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