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和尚这话搞的有些摸不着头脑,硬着舌头问他:“你、你说啥?”
和尚把双手合十,又说:“贫僧想收你为徒。”
我冲他嘿嘿一个傻笑,说:“想、想收、想收我……你、你也得看看你够不够资格,知道、知道我、我他么是、是谁吗?”
那和尚一笑,说:“讲来听听。”
我晃着手拿起酒瓶,一悠一悠的又倒了一杯,撒的满桌子都是,然后我端起杯子,戳到了和尚脸前,说:“你、你把这杯喝了,我、我告诉你……”
那和尚看了一眼我手里的杯子,因为我手拿不稳,一直再晃,此刻溅得满手都是。
旋即和尚再次一笑,接过杯子一饮而尽,面不改色。
见状,我立刻清醒了几分,心说,呦呵,难不成这秃子和我一样,也是个酒肉假和尚?
我哆哆嗦嗦又给他倒了一杯。
就在这时,那个女服务生端着一盘菜走了过来,问和尚:“大师,您的菜放哪里呢?”
和尚抬手敲了敲桌面,说:“就放这里吧。”
女服务生应了一声,把菜放在我桌上。我眯缝着眼睛朝那盘菜看了一眼。
我靠,锅巴肉片,他奶奶的,果然是个假、假和尚啊!
与此同时,我看到那假和尚的手伸了出去,那手挺大,蒲团一样。
这时,女服务生刚好转身,那只咸猪手,在女服务生右屁股蛋子上玩味地掐了一把。
女服务生“啊”地一声惊叫,然后转回身狠狠瞪了我一眼,骂了我一句,流氓!
我靠,不是我掐的好不好。
我抬起已经醉得不成样子的脑袋,刚要理论,那和尚说话了:“我说徒弟呀,为师平常咋教育你的,你穿上俗家衣服,以为别人就认不出你是和尚了,你不认我这师傅也就罢了,还调戏良家妇女,你叫为师这老脸往哪儿搁呀……”
一听和尚这话,我腾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骂道:“你、你个老秃瓢儿,他吗,不、不带你这么冤枉人的,那、那是我掐的吗,还有,还有……谁、谁是你徒弟了……”说着,我晃晃悠悠拿起桌上的空瓶子,说:“你、你赶紧的给老子滚、滚的远远儿,不然,老子、老子要你知道知道,秃瓢,是、是咋开花儿的。”
和尚一听,也站了起来,说:“徒弟呀,别秃瓢秃瓢的,不是把你自己都给骂了么,你看看你,不也是个秃瓢么……”
“你……”
和尚这话一出,刚才被掐屁股的女服务生立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一想到自己也是个光头,而且是被着逼刮的秃瓢儿,我心里顿时来了气,用酒瓶子指着和尚说:“你、你他吗、从哪儿跑来你、你这么一头,赶紧的给我滚,不然真、真砸你……”
说着,我把酒瓶子高高举了起来,作势要砸。
这时,就见和尚双手合十,把脑袋一低,好像在配合我似的,竟然做出一副挨砸的样子。
我当时喝的太多,心里没想那么多,只觉得,每个人都在给我找不痛快。
不过,我还算有点自制能力,酒瓶子举起来没落下,不过,这已经吓坏了一旁的女服务员,一双眼睛惊悚地看着我们两个。
随后,我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手一软,又把酒瓶子扔回了桌子上,然后,抬手拿起那瓶还有酒的瓶子,离开桌子,晃晃悠悠朝往外走。
这时,女服务生赶忙追了过来,“哎,大哥,您、您还没给钱呢。”
我转回头醉眼朦胧地看了她一眼,说:“哦,没给钱啊,好,这就给、给你。”说着,我从身上掏出一张一百的,晃着递了过去。
女服务生抬手就接,就在这时,我看到她脖子挂着一部小巧玲珑的手机,粉红色,好像和欧阳雯冰的一样,赶忙把钱又收了回来,冲她嘿嘿一个傻笑,说:“把、把你手、手……不是,把你手机号给、给我,我把钱、钱给你……”
女服务生闻言,愕然地看了我一眼,向后退了一步,站在那里注视我几秒钟之后,在登记菜单的小本子上,飞快写下一串数字,然后撕下来递给我说:“这是我的号码,我还是第一次把手机号给男生,希望你酒醒后能打给我……”
我一把将纸条扯了过来,然后把那一百块钱塞进了她手里,吐着满嘴酒气说:“剩、剩下的钱,给你当、当小费,放心,哥、哥回去就、就打给你……”
说完,把纸条塞进装钱的衣兜里,推门离开了饭馆。
走在路上,我傻叉地无视着路人投来的异样目光,一边把手里的酒瓶子放嘴边吹着,一边大声吼着曹阿瞒的《短歌行》: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他吗的去日苦多,哈哈哈哈……”
也不知道怎么回到的山庄,不过,我没回自己房间,而是去了欧阳雯冰给柔儿开的那间套房,东别墅202房,钥匙,就在我身上带着。
打开202的房门,我直扑卧室,趴床上就是一个不省人事。
我这一睡,山庄里可就乱成了一锅粥……
“呃,咋、咋他吗下雨了呢?我不是在、在房间里睡觉么,难道,房子漏雨?不对呀,我在202,上面好有还几层呢,怎么会漏雨呢?”
“哗啦——!”
“下雨啦,好大的雨啊!”我大喊着,腾一下从坐上做了起来。
房间里,天花板上吸顶灯散发着柔和的乳白色光线,有些刺眼,光线之下,我迷迷糊糊看到有条人影矗立在床边,赶忙抬手揉了揉眼睛,朝那条矗立的人影看去。
是欧阳雯冰!
这时,她一脸阴沉地站在床边,看上去一副非常愤怒的样子,在她手里,还拎着个浅蓝色塑料盆儿,塑料盆儿冲下的盆沿儿上还在滴滴答答淌着水珠。
我立刻清醒了几分,抬手在自己秃脑袋上摸了一把,湿乎乎的,低头再看床上,床单被子,水湿了好一大片。
我立刻明白了当前状况,此刻的酒醉劲儿也几乎荡然无存,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不快地问她:“为啥用水泼我?”
欧阳雯冰依旧一脸阴沉,狠狠瞪了我一眼,不答反问:“你今天去哪儿了?”
听她这口气,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我愣了一下,想起自己跑出山庄喝酒来着,不过,如果不是因为她,我能出去喝闷酒吗?旋即心里也很不痛快,露出一脸不服不忿道:“你管我去……嗝……”话没说完,我陡然打了个酒嗝,一股满带腐酸味儿的酒气,从我嘴里冲了出来,顷刻弥散,导致整个卧室的空气质量为之下降。
欧阳雯冰顿时一皱眉,抬起一只手掩住口鼻,向后倒退了几步。
就在这时,外面房门传来“嘭”地一声撞响,好像有人跌跌撞撞闯了进来。
紧接着,一个慌慌张张的女孩儿声音传来,“二傻,二傻,你在这里吗?”
随着话音,一道红色身影出现在卧室门口,是柔儿。
柔儿顿了一下之后,直接扑向床上的我,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已然抱着我拱在了我怀里。
“二傻,你今天去……嗯?!”柔儿话说一半儿立刻打住,然后用鼻子嗅了几下,惨叫一声:“呀!好难闻的味道。”说着,捂着口鼻闪身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