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状忙回神,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了一下,然后直视着欧阳雯冰,嘴里铿锵吐出两个字:“不错!”
欧阳雯冰闻言失望地冲我一笑:“我就知道……”说着,眼圈竟然泛红了,好像受了莫大委屈似的:“元宵,话既然说开了,你想知道什么,或者怀疑什么,尽管问、尽管说,我欧阳雯冰堂堂正正,不想给人背地里戳脊梁骨。”
“是吗?那好吧。”我面无表情,理了理思绪,规整了一些心里疑问,随后深深吸一口,开口说:“就像您说的,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份儿上,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是的,我心里有几个疑问,其实一直想找机会问您,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你问吧,只要我知道的,一定不会隐瞒,我不想我们之间产生误会。”欧阳雯冰漂亮的双眸坚定地直视着我。
“那好。”我再次深吸了一口气,却不敢去看欧阳雯冰的眼睛,把头撇向别处,问道:“那些木楔子是怎么回事?”
欧阳雯冰听我这么问,竟转而一笑,整个人似乎轻松了许多,她说:“我就知道你会先问这个……”说着,她从身上取出几根钉魂桩递向了我,我抬手接过,她继续说:“这叫钉魂桩,最早出自先秦殷商时期,是历代皇家秘而不宣的锢魂秘术,这些小桩子里每一根都封印着一个灵魂,这些灵魂都曾是十恶不赦的朝廷重犯。”
“过去殷商时,暴君帝辛,也就是商纣王,酷刑重赋,杀人无数,后来夜夜遭到亡魂索命,便请来术士研究出了钉魂桩。在那些犯人被砍头之前,术士提前将犯人的二魂四魄从体内打出,仅留一魂三魄,被打出的二魂四魄就被术士收在这些小木桩里,这样,那些犯人死后会因为魂魄不全,灵识丧失,无法找杀他之人报仇,更无法到阎王殿投胎,只能飘荡在阴阳两界。”
“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直接让术士把那些人的魂魄打散不就行了?”我冷漠地问了一句,心里却震惊到了极点。
欧阳雯冰接着说:“那是因为收摄二魂四魄,还有其他用途。”
“什么用途?”我问。
“这二魂四魄因为魂魄不全,没人生前意识,可轻易被术士驱使,如果这时把一个活人的魂魄从体内打出,在他肉身百会穴插入封有二魂四魄的钉魂桩,那封印在钉魂桩里的亡魂,便会顺势侵入活人身体,这时,术士就可以驱使他们做任何事情,而且这些人会变的力大无穷,术士管这‘人’叫‘灵尸’。”
“旁门左道,那有什么用?”我不屑道。
欧阳雯冰闻言反问我:“你说呢?你说他们有什么用?如果……用‘灵尸’来打仗呢?一个不知道疼痛,不知道害怕,只会服从命令,而且又力大无穷的士兵,你想,到了战场上会怎么样?”
欧阳雯冰这么一说,我恍然大悟,这种士兵如果到了战场上,绝对以一敌百!
“咱们中国历史上以少胜多的战役,举不胜举,如秦汉时期的巨鹿之战、彭城之战,三国两晋时期的官渡之战、赤壁之战,隋唐五代时期的虎牢之战、睢阳之战……等等。这些以少胜多的战役,大多都是这根钉魂桩的功劳,就连外国最著名的斯巴达战役,也就是斯巴达三百勇士,其实那三百勇士除了几个首领之外,其他人全是被楔了钉魂桩的‘灵尸’,要不然三百人怎么可能战胜十万人。”
听欧阳雯冰这么说,我额头冷汗都下来了,我随即看看了圆分和圆济,他们脸上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说真的,我感觉自己这时好像在听欧阳雯冰讲神话故事,一点真实感都没有。冒汗的手心里捻着几根钉魂桩,感觉它们似乎有上千年的沉重感,我一直以为这是邪教徒研究出来的害人玩意儿,没想到竟然是历代皇家密宗,而且在个个年代历史上都造成过扭转乾坤的影响。
欧阳雯冰继续说:“被楔了钉魂桩的‘灵尸’,不但可以打仗,还可以修建土木工程,秦始皇的万里长城,隋唐的京杭大运河,还有明长城等等,这些古代大工程,都少不了用到‘灵尸’,这是历代皇朝缄口不宣的秘密……”
就在这时,圆分插了一句:“埃及的金字塔,用的不会也是这个吧?那上面的那大石头,一般人儿可抬不上去呀。”
欧阳雯冰微微点头:“很有可能。”
我咕噜咽了口口水,欧阳雯冰说的这些,简直比刚才在洞里看到的巨石画面还惊人!
欧阳雯冰接着说:“明朝末年,满清入关,钉魂桩便由明皇室流落至民间,历史上最后一次出现钉魂桩,是在清嘉庆年间的白莲教起义,其中一些白莲教教徒号称刀枪不入,其实就是被楔了钉魂桩的‘灵尸’,如果当年满清入关之后,钉魂桩落入皇太极之手,咱们中国历史上可能就不会出现八国联军进京城的耻辱一幕了……”
听欧阳雯冰说的煞有介事,我和俩师弟都惊呆了!
不得不承认,欧阳雯冰说的或许是真的,这让我对手里几根黑漆漆的“牙签”有了新的认识。
少时,我定了定神,使自己的心绪尽量恢复平和,然后又问欧阳雯冰:“既然已经失传,这些钉魂桩你们又是从哪儿弄来的呢?”
欧阳雯冰闻言把头缓缓低了下去,呆呆看着脚下的路,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告诉我们。
过了一会儿,她使劲儿抿了抿鲜红的嘴唇,好像下了很大一个决心,抬起头看着我说:“是我父亲一位好朋友找来的,具体在哪儿找到的,我就不知道了。”
我一听,心想,欧阳雯冰父亲的这位好朋友,可能就是吴天的叔叔,也就是拿我家先祖遗骸泡酒的那老家伙!
我不动声色,顺势接着问:“既然您父亲的好朋友能够找来钉魂桩,那他一定是位了不起的高人吧?”
欧阳雯冰听我这么问,竟然并不否认,很爽快地点点头说:“嗯,我见过几次,法术很强。”
我闻言心说,这就差不多了,应该就是那老家伙,先祖的遗骸和金烟袋总算要有点儿眉目了,于是赶忙又问她:“那位高人现在在哪儿,能介绍给我认识认识吗?”
欧阳雯冰看了我一眼,眼神里透出一丝疑惑,或许她很奇怪我为什么对她父亲这位朋友如此感兴趣,随后,露出一脸抱歉之色说:“我父亲那位朋友很神秘,不但从不用真面目示人,而且神龙见首不见尾,想找他不可能,除非他来找你,就连我父亲都找不到他。”
听欧阳雯冰这么说,我立刻在心里下了死结论,这家伙,就是吴天的叔叔,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我又问:“那他叫什么,或者说,如果以后见了面,我该怎么称呼他呢?”
欧阳雯冰一笑:“我一直叫他叔叔,你嘛……和我一起叫他叔叔好了。”
我闻言一窒,感觉欧阳雯冰这话里好像还有一层别的意思。
我舔了舔嘴唇说:“这个……叫叔叔也不是不行,我就是想知道,他名字叫啥,有道号法号的也行。”
欧阳雯冰闻言,眼神里疑惑大胜,注视着我说:“元宵,你很奇怪!”